芹菜嘿嘿笑：“我看那ว个ฐ人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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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防他们趁我不备攻击我，拧着我手里卫兵的胳ฑ膊，朝车厢走过去，然而，我走到门前，正要转身去开门的时候，后脑勺上遭到了重重击，我立刻失去了知觉。
说起小时候过家家的事儿，我的脸有点烧乎乎ๆ的感觉。那会儿，我和芹菜专职扮演父母，瓜娃专职扮演儿子，有次奶奶把我憋在家里不让出来，瓜娃ใ趁机扮了回丈夫，就被胡来他们给欺辱了通。那件事儿芹菜还记得：“我从小就有点怕奶奶，你不知道，那回你帮我和瓜娃打了胡来，奶奶晚上到我们家，把我妈我爹还有我给骂得呀，”芹菜说到这儿，忽然笑了起来，“奶奶走了以后，你猜我爹说啥？”没等我猜，她就把答案告诉了我，“我爹说，奶奶像头母老虎。”
奶奶征求我的意见：“三娃，你看我们答应不答应王先声？”
我们平常不出门，到外面买菜干啥的，都是奶奶去，奶奶养我们的方แ式是圈养，除非有她监护，我们是绝对不准出门的。我们知道，现在局面很乱，万让国民党那些抓人的大盖帽抓去，只要给你扣个共党帽子，拉到城外边说杀就杀。即使不扣上共党的帽子，随便安个ฐ别ี的罪名，家里人要想捞人，不狠狠地出血就别想捞出来，因而，奶奶对我们的管理虽然非常严格，我们却也没有可抱怨的，终究好好活着是最重要的。现在唯出门的机会就是吃过晚饭以后她亲自带着我们到戏园子去看戏。
我爹说出来的话让我差ๆ点从顶ะ棚上掉下来：“我们是八路军海宛游击支队，我们是抗日民主ว政府八路军派出来的正式代表，这点刚ธ才我已经说过了，宫本也能ม证明。”
瓜娃ใ也随即发动，用他的蹬云腿接连踢翻了两个家伙，并且从地上抓起了把手枪扔给我：“三娃哥，给你枪。”
芹菜紧紧依偎着我，继续声讨瓜娃：“平常我对你那ว么好，就是个狗娃ใ子，也知道好赖，关键时刻๑就能看得出来，你是啥样人了。”
奶奶说出了重话：“柱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撒谎撂屁没信用，做这批生意可是我们事先说好的，王先声的定金我也拿了，这些话我事先也给你说了，你要是敢坑我，我也不能ม把你咋样，从今天起，这个世上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ฐ师弟。”
我连忙过去对走在前面的鸡鳖子说：“他们真的是来送我们的，我爹呢？”
我和瓜娃ใ都不解，也不说话，因为我们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เ，我们也不走，就站在那儿，过了很久以后我回想起那ว段经历，觉得如果当时有人在街上经过，看到那ว种情景定会觉得既ຂ可笑又诡异：个ฐ大人对着三个ฐ娃娃挥舞着手枪咋呼，三个ฐ娃娃ใ傻了样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活像三个孩子在看个大人表演独角戏。
奶奶跟我爹计较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正在享受我爹带回来的美食，听到奶奶叫我，我实在舍不得离开，我走，必然要少吃。可是奶奶叫又不敢不去，我带了满脸的无奈和烦躁过去：“干啥呢？”
吃过晚饭，奶奶把我们三个ฐ叫到她的屋里，给我们每个ฐ人腰上缠了个ฐ布腰带，那种布腰带俗称“裹腰”，有些像女人围的头巾，需要携带的些贵重东西可以包在里面，卷成腰带状系在腰里，外面再套上外衣，增强携带钱物的隐蔽性。奶奶给我们每个人的裹腰里卷了百多块大洋，她自己的腰里也鼓囊囊的，我估计她的腰里也缠了两三百块大洋：“你们三个ฐ都互相拉扯着，跟紧我，到เ了戏园子谁也不准乱ກ跑乱走，给你们说，谁要是走失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爹这个时候提出的是个ฐ关键问题，因为我们是下半夜才赶过来的，所以胡球来今晚睡在哪里并不在我们的监控之中ณ。我也是半夜三更被奶奶扒拉起来的，她怕惊动瓜娃，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示意我悄悄出来。我出来了，她又让我把开锁的家具带上，我便明白，她今晚上带我去的目的仍然是要让我开锁。返回头拿开锁家具的时候，我顺手把手枪插到了裤腰带上。出门，奶奶又是老套，两只手在我的脸上通乱抹，我知道她这是给我抹黑灰，因为她自己的脸上也用锅灶黑灰抹得活像城隍庙里的小鬼。
我爹轰开了鸡鳖子，悄声对奶奶说：“你的意思呢？”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院子的大门推开了，四五个ฐ人握着刀枪棍棒冲了进来，把我和奶奶堵在了院子里。
蹬云腿就是利用奔跑的惯性加上使巧ู力，蹬着墙壁朝上蹿，谁蹿得高，谁就赢了。瓜娃蹿几乎能蹿到房顶上，我两次只蹿到เ房腰子，第三次不但没蹿上去，膝盖还撞到เ了墙上，疼得我眼冒金花。中午瓜娃可以吃肉，这让他乐่滋滋的满脸傻笑，我得饿肚子，这让我沮丧ç气恼，瓜娃那副得意扬扬的熊样儿更加让我生气。潜意识里，瓜娃芹菜都是我的喽啰，我是他们的老大。
奶奶厌恶：“有话好好说，学江湖上的叫口干啥呢，你不是没有入伙么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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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奶奶教训我的话还有很多，比方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天地双亲，谁也不能跪。当时我问过奶奶，我看戏的时候，百姓见了小官，小官见了大官，大官见了皇上，都是要跪的，那他们该不该跪。奶奶让我给问住了，翻翻白眼，然后抽了我后脑勺巴掌，强词夺理：“不该跪，跪了就是狗。”至于为什么เ不该跪，跪了为ฦ什么就是狗，奶奶没有解释，我也没敢问。奶奶的脾气我知道，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你要是追问，她就会躁，用暴力回答你。
“三娃ใ子，今天奶奶有钱，不用你钻狗洞。”说着，她掏出两ä张花花绿绿的纸在我眼前晃，果然是钱，是汪精卫发行的那ว种银联券，可以在市面上流通。
我和奶奶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ฐ自己就像鬼的女人还竟然不怕鬼，我们谁也不敢吱声，吱声就证明我们不是鬼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手里突然出现了把手枪，小小的，黑油油亮晃晃，很精致，却也足以要人性命。奶奶马上发动，抢步过去瞬间就把她的枪收了，顺ิ便故技重演，又朝她脸上吹了两ä口气，这个伎俩对这个ฐ女人却点作用没有，女人侧脸避过奶奶的口气，然后执著地追问：“你们是什么人？钱你们尽管拿，文件资料é留下来好不好？”
此时，外面也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和口令声，随即听到เ外面有人呵斥士兵：“胡说八道，哪来的鬼？扰乱ກ军心，军法从事。”
奶奶把枪对准了楼ä梯上的女子，女子对外喊了声：“王参谋，怎么เ了？”
外面呵斥ม士兵的声音回答：“傅小姐，刚才有两个人装ณ神弄鬼进了屋内，要不要我们进去查查？”
女子看看我跟奶奶，犹豫不决，此时如果她大喊声，奶奶便抓瞎了，因为奶奶固执地要“做净活”，根本不可能ม杀人，而外面那个王参谋如果听到เ女人呼救，肯定会带着士兵冲进来，把我和奶奶堵在屋里。
此时，楼上有个男ç声问话：“冬菊，怎么了？楼下嚷嚷什么เ？”
第6๔2章
女子扭头朝楼ä上回了句：“大大，没事，”然后对我和奶奶说，“算了，你们走吧，别ี祸害人。”
奶奶却来了个ฐ得理不让人，猛然冲过去扭住了女子，扭着她上楼：“好好的，我们不害命，只谋财，到楼ä顶上去。”
这个时候就听楼下王参谋在大声命令：“派人分散搜索ิ，把那个ฐ装神弄鬼啼哭的女人抓起来。”
奶奶也有点紧张，我这个时候也才想起来，奶奶没有安排芹菜哭多久，按芹菜的认真劲儿，她肯定直在外面四处转悠着哭泣，所以那ว个ฐ王参谋才派人出去抓她。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赶紧出去，和芹菜会合，然后走了之。
奶奶押着那个女人，直接上了顶楼ä，顶楼实际上就是阁楼ä，奶奶动手撕那个女人的衣裳，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她穿了件裙子不像裙子，袍子不像袍子的东西，很多年以后我才懂得，那种衣裳叫睡袍，是专门晚上睡觉穿的，睡觉还要穿衣服，这也是我终生没有养成的毛病。奶奶动手撕人家衣服，女人本能地挣扎叫喊，奶奶掐住了她的喉咙：“别叫，再叫就要你的命，都是女人，有啥怕的呢。”然后用从她的睡袍上撕下来的条布绑住女人的手脚，又撕了块布塞住了她的嘴。
女人没法动也没法吱声了，奶奶便开始从阁楼ä和楼ä板结合的部ຖ位破洞口，到了这个时候也再顾ุ不上别ี的，我过去跟奶奶起动手，能听到เ外面瓦片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刚刚能钻过个ฐ人，奶奶就先钻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外面已๐经乱套了，哨子声叫喊声跑步声震得整条街地面都颤抖起来。
四周已经能够蒙蒙眬眬地看清景物，街上到处都是国民党士兵，东奔西跑在忙乱。还能ม听到芹菜隐隐约约的哭声，可能哭得太久ื，嗓子已๐经沙哑，沙哑的哭声飘忽不定，若有若无，在这黎明前的空街上，听上去真的挺瘆人的。奶奶和我跨过了街道，回到了出发时的地点，奶奶又学起了猫叫春的嘶鸣，连着叫了几声以后，就跟我蹲在墙根后面等芹菜。
芹菜的哭声停止了，她肯定是听到เ了奶奶猫叫春的声音，正在过来跟我们会合。奶奶埋头检查着自己的装ณ束，把脚๐上的布条子重新绑了遍，又把包袱紧紧系在身上，然后开始检查了遍我的行装：“准备跑啊。”
芹菜从墙头跳了下来，看到我跟奶奶的样子尖叫了声，奶奶连忙说：“别怕，是我们。”
芹菜张嘴指我们俩，却说不出话来，她嗓子已经哭哑了。奶奶明白她的意思是问我们俩怎么เ弄成了这副样子：“这就叫装ณ神弄鬼，那个王参谋说得对，怪力乱神，那些兵的神儿乱，我们才好做事情么。”
新城区除了军人和少数军官眷属，没有什么เ居民，是片很难藏身的地方，奶奶马上带着我和芹菜撤离。尽管我们尽量避开可能暴露的街道，沿着小巷或者别人家的院落潜行，却还是没法从这片新城区突出去，也不知道哪来的那ว么多士兵，似乎ๆ恨不得用人把这片街区整个填满，耳中到处都是喊口令的声音，张眼到处都有士兵的影子。
“看样子我们惹了大麻烦，的王先声，这回算是把我们推到沟里了。”奶奶也开始犯愁。
奶奶的老办法就是没办法的时候就上房，仗着我们脚上都缠上了布条可以防滑，三个ฐ人爬上了这家的屋顶，然后打算沿着个又个屋顶离开这个新市区。没想到เ的是，我们刚刚走了两ä座屋子，隔街的屋顶上枪就响了，子弹打在身边的屋脊ิ上，瓦片乱飞，崩到身上脸上生疼。我们只好从房顶跳下来，奶奶骂骂咧咧：“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开枪，存了心要命呢。”
我提示她：“这回，有明白人了，知道压顶了。”
奶奶纳闷：“咋刚刚做完，动静就这么大了？”
没法空中逃逸，就只好平地趟了，我们不敢到街道上去，街道上到เ处都是士兵巡逻搜索，只好家家地翻墙而过，翻墙的时候还要时时防着占据了制高点的士兵对我们射击。然而，我们这种逃跑方式，很难躲得过制高点士兵的监视，很快，我们就被堵到เ了街口附近的家宅院里。
奶奶探头观察，刚刚ธ露脑แ袋，枪弹就噼里啪啦地倾泻下来，四周的瓦片墙砖被枪弹击得四处飞溅。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用大喇叭下达命令的声音：“不准开枪，傅长官命令，抓活的。”
我们那会儿还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马蜂窝，也不知道人家是要活捉我们，否则ท，刚才那几枪，就已经要了我们的命，即便要不了命，也会让我们的身上留แ下几颗枪弹。
“洪女士，你们已๐经被包围了，四周的房顶上也都有我们的狙击手，你们不要怕，老老实实出来，老老实实说清楚是谁派你们来的，傅长官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对方แ已经知道“洪女士”，而且声音很熟，奶奶喃喃骂道：“果然是周承甫那的，咋办呢？不行就投降？”
我跟芹菜切唯奶奶之命是从，她如果坚持逃跑，我们就跟着跑，她如果要投降，我们就投降。奶奶自己却又有些作难：“投降了人家问我们是谁派来的，该咋说呢？”
王先声说过，如果我们被抓了，就说我们是共产党派来的，如果那么เ说，后果到底会怎么样，心里没底。如果实话实说是王先声派来的，又担心王先声有什么鬼主意害了我们，而且，出卖王先声也不符合江湖上的道义规则。迟疑间，外面的人又喊了起来：“洪女士，我知道你是英雄豪杰，到傅长官家里偷东西也不会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受谁的指使，只要说清楚了，我周承甫愿意为你担保，保证你们师徒三人平安。”停了停周承甫又喊了起来，“傅长官和他的大小姐传话，如果你们仅仅是为了钱财，偷的钱财都归你们，他们送给你们，只要你们把文件资料归还，说出是谁指使你们就行了。”
奶奶下了决心：“算了，反正也跑不掉了，投降，记住，人家要是问，口咬定就是共产党派我们来的。”
芹菜担心我爹：“那不是把洪三爹给卖了吗？”
奶奶说：“你傻啊？我们说共产党，又没有说洪铁柱，共产党也不是就你洪三爹个人，他们要是问具体人，就说不认得。”
我和芹菜也只好答应奶奶，奶奶对外面喊：“周承甫，我们投降，你不准跟两个ฐ娃娃ใ过不去。”
周承甫说：“我保证，那ว两个ฐ娃娃ใ我也喜欢得很，不会为ฦ难他们。”
奶奶说：“君子言，驷马难追，对啊不？”
我本能地回答：“对着呢。”墙外面的周承甫竟然也跟我异口同声：“对着呢。”
奶奶摇头叹息：“走了辈子财神，这怕是最后回了。”
就在我们精神已๐经松懈า，打定主ว意要投降，而且商量好把责任推给共产党的时候，空中ณ突然两道绿光闪过，就像两颗彗星从脑袋上划过，然后从绿光着地的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门外顿ู时乱成片，能听到士兵们纷乱的议论声，还有枪声，个声音下了命令：“赶紧ู过去，是傅长官家的方แ向，赶紧过去保卫傅长官。”
接着外面传来了纷纷踏踏的脚步声，周承甫大声嚷嚷：“不要乱，不要乱ກ，防止声东击西”
就在这刹้那ว间，奶奶已经发动，揪了我和芹菜把：“赶紧跑，不要怕，他们不会打我们，要抓活的呢。”
我和芹菜跟着奶奶跃出墙外，街道上乱ກ哄哄的，士兵们有的朝南跑，那ว边就是我们走财神的那ว幢房子。有的士兵朝东跑，那边是绿光升起的地方。奶奶带头，直截了当地就冲向了把守街口的士兵堆里，我们也知道对方แ心要抓活的，不会轻易放枪，放枪也不会着实朝我们要命处打，便放手放脚地朝外面跑。跑到士兵们跟前，士兵们看到เ我们都呆住了，我们自己都忘了我和奶奶还是鬼怪打扮，士兵们看到我们发呆惊吓也算是正常的。
就在这同时，又有两道绿光从附近升起，滑过上空落到เ了街对面，然后响起了两声爆炸声。怪力乱ກ神再次发挥作用，而且是双重作用，我和奶奶的鬼装吓着了士兵，空中绿色的光和爆炸声更是吓着了士兵，士兵心神涣散惊慌失措，奶奶则ท既用观音指消除士兵握抢的能力，又不停地朝近处的士兵脸上吹气制ๆ造吸人魂魄的恐怖。我也学着奶奶，跟谁近了就朝谁脸上吹气，心急火燎，不管不顾吐沫星子带着口臭股脑儿地朝士兵的脸上喷，士兵们真的蒙了，有的甚至捂着脸蹲到地上躲避鬼朝脸上吹气。
冲出了士兵的包围，我们腿快如飞地奔逃。要论逃跑的速度，我估计奶奶和芹菜天下无双，以我的腿力，虽然在瓜娃ใ芹菜之ใ下，跟普通人比却能算作飞毛腿了。腿再快，却比不过汽车轮子，我们刚ธ刚跑出新市区，后面就有几辆汽车追赶上来。
后面的汽车越追越近，周承甫也在上面，不停用高音大喇叭冲我们喊话：“洪女士，你们跑不掉的，四周都是，长官司令部ຖ已๐经下达了通缉令，你们最好的出路就是投降”
奶奶不愧是逃跑的高手，我只顾跟着跑，脑แ子里已经没有思路想法，奶奶却瞅准机会，拐弯从路上跑到了农田à里，然后从农田à中直接趟了过去。汽车无法在农田里行驶，追赶的人们没了办法，只好从汽车上跳下来步行追赶我们。比腿脚๐，没有谁能比得过我，更别说奶奶和芹菜了。追赶的士兵们开始放枪，我估计他们是得到了射杀我们的命令，枪弹在我们四周掠过，有几发子弹的灼热烤疼了我的耳朵和头皮。
前面是树林，奶奶的目标显然是要跑进树林躲避他们的抓捕，可是树林距离我们有将近里路远，如果他们仍然坚持抓活的，我们大有希望逃脱。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开枪，不等我们跑到树林，八成都得中弹。
“趴下，趴下”奶奶招呼我们，我和芹菜连忙趴到了地上，收割过的秋麦茬儿就像刃刃小刀子，割得皮肤生疼。趴下了，却仍然没法行动，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士兵们活捉我们。我们三个人都有枪，但是点举枪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并不是我们怕死，而是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帮王先声干活搭上自己的命，或者拿别人的命换奖金。似乎国民党兵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他们竟然也不敢贸然扑过来抓我们，可能也怕中了我们的枪。就在这时，对面的树林里突然爆出片弹雨朝我们身后的士兵泼洒过去，国民党士兵们跟我们样，立刻๑齐刷刷็地趴到了地上。
“快跑，腰弓些。”奶奶声大喝，起身就跑，我和芹菜也紧ู紧ู跟随，对于我们来说，跑过里路也就是吐口痰的功夫，然而，令我们诧异的是，我们跑进了树林，却并没有见到人的影子，似乎刚才那ว片弹雨是树林子自己发射出去的。
“谁在直帮我们呢？”连芹菜都忍不住问。
“我爹！”
“洪铁柱那的。”
我和奶奶的判断是致的。奶奶进步分析：“刚ธ才空中扔过去的绿莹莹的光亮就是鬼明子，可能你爹把鬼明子绑在手雷上块儿扔的，他把国民党兵的注意力吸引了，好让我们跑。”
连芹菜都非常认可这个判断：“就是的，可是，洪三爹为ฦ啥不等着跟我们会合呢？”
奶奶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却没有得出什么有价值的思想成果：“的洪铁ກ柱向就是藏头露尾鬼鬼道道的，”接着朝树林里骂了两声，“的洪铁ກ柱，等我见了你再算账。”骂完，奶奶朝我跟芹菜撒气，“赶紧走，还等着国民党给你们送酒席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