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总过奖了。小毕红着脸说。
剧作家。袁腮对小毕介绍我:原名万足,||乳|名小跑,现名蝌蚪。
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马吧姑姑,俺家世世代代念您的大恩大德
是我的事,那怎么เ都好说——你要我的手,我也能砍给你!ำ
持不懈的努力,赢得她的心。
王师傅抓起把泥,对着我们投上来:别吵吵!把鱼都给我吓跑了!
就只能像老娘们样蹲着撒尿了。
在卫生院扫榻以待,但没有个人来。县计划生育指挥部每天电话催报数字,对姑姑的
撞着墙壁,嘴里念叨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
间狭小。进门就是锅灶,锅灶后是堵二尺高的间壁墙,墙后就是土炕。姑姑进门
些伏在她身上的青蛙像泥巴样纷纷地落在地上。而还有很多的青蛙牢牢地抓住她的衣
服头发,有两只用嘴巴咬住她的耳垂,好像两个可怕的耳饰。姑姑往前奔跑,地面的
吸附力不知为何突然消逝。姑姑说她边跑边抖动身体,同时还用双手在身上撕扯着。
每抓住只青蛙时她都会发出声尖叫,然后将它们猛地摔出去。她说从耳朵上往下撕
那两只青蛙时,几乎把耳朵撕裂。它们牢牢地叼住耳垂,像饥饿的娃娃叼着母亲的奶头。
姑姑边嚎叫边奔跑,但身后那些紧ู紧追逼的青蛙却难以摆脱。姑姑在奔跑中回
头观看,那景象令她魂飞魄散:千万只青蛙组成了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叫着,跳着,
碰撞着,拥挤着,像股浊流,快速地往前涌动。而且,路边还不时有青蛙跳出,有的
在姑姑面前排成阵势,试图拦截姑姑的去路,有的则从路边的草丛中猛然跳起来,对姑
姑发起突然袭击。姑姑说那天晚上她原本穿着条肥大的黑色绸裙,但那ว裙子,被那些
偷袭的青蛙条条地撕去了。姑姑说那些撕得了长条绸裙的青蛙,便口口吞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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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直噎得举前爪挠腮,打滚露出了白肚皮。
姑姑说她奔跑到河边,看到那座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的石头小桥时,身上的裙子已
经被青蛙们撕扯干净。姑姑几乎是赤身捰体跑到了小桥上,与郝大手相逢。
我那时根本顾不上什么羞耻,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几乎是光着屁股,姑姑说,我看
到个ฐ披着大蓑衣戴着大斗笠的人坐在小桥中央,手里团弄着块银光闪闪的东西—
—后来才知道,他团弄的是块泥巴。制作月光娃娃ใ,必用月光泥巴。——那时我根本
没看清他是谁,无论他是谁,只要他是个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姑姑说她扑到那人怀
里,使劲地往他蓑衣里钻,前胸感受到那人胸膛的温度,背后是青蛙的那种腥臭逼人的
湿凉,姑姑说她喊了声:大哥,救命,便昏了过去。
姑姑的长篇讲述,让我们感同身受,脑海里浮动着那成群的青蛙,脊梁上泛起阵阵
凉意。摄像机给了郝大手个镜头,他还是那样泥塑般静坐不动,又穿插着出现了几个
泥娃娃的特写,和那座河上小桥的远景,镜头又对准了姑姑的脸,姑姑的嘴巴。姑姑说: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郝大手的航上。身上穿着男人的衣服。他双手捧来碗绿豆
汤给我喝,绿豆的香气使我恢复了理智。喝了碗汤,我出了身汗,身上许多地方灼
热痛疼,但那ว种冰冷黏腻让人忍不住要嚎叫的感觉逐渐消失。我身上起了层疱疹,又
刺又痒又痛,随即是发高烧,说胡话。我喝着郝大手的绿豆汤闯过了这关,身上褪了
层皮,骨头也隐隐作痛。我听说过脱皮换骨的故事,知道自己已经被脱皮换骨了。病
好之后,我对郝大手说:大哥,咱们结婚吧。
讲到此处,姑姑已是满脸泪水。
接下来,节目里展示ิ了姑姑与郝大手携手制ๆ作泥娃娃的内容。姑姑闭着眼睛,对同
样闭着眼睛手握团泥巴的郝大手讲述:这个娃娃ใ,姓关名小熊,他的爹身高米七
九,长方แ脸,宽下巴,单眼皮,大耳朵,鼻头肥,鼻梁塌;他的娘,身高米七三,长
脖ๆ颈,尖下巴,高颧骨,双眼皮,大眼睛,鼻头尖,鼻梁高。这孩子三分像爹,七分像
娘在姑姑的讲述声中,那个名叫关小熊的男孩从郝大手手中诞生了。镜头给了这孩
子个特写。我看着这个面目清新但带着种难以言传的悲凉表情的孩子,不觉中泪
如泉涌ไ
五
我陪着小狮子,去中美合资家宝妇婴医院参观。小狮子直想到这里工作,但苦于
找不到เ门路。
进大堂,我感到เ这里不太像医院,倒像座高级的会员俱乐部。虽是盛夏,但大
堂里冷气飕飕,凉爽宜人。耳边飘荡着优美轻柔的背景音乐,空气中散发着新鲜花朵的
清香。大堂迎面的墙壁上,镶贴着这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