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妻子有婚外恋:

一位女性回忆了自己้的儿子因丈夫的婚外恋及其他一些原因而自杀的悲惨往事:“自古奸情出人命。他有了外遇之后,有一次他跟儿子说:我要和你妈离婚。那天我回到家,推开门,看到เ我儿子吊在暖气管上自杀了。我当时就跟失常了一样。后来派出所的来了,法医也到เ了。我就在另一间屋子里,恍恍惚惚的,什么เ都不知道了。”

二、性欲低下:

一、性交疼痛引起的反感:

有些教育水平较低及与农村环境联系较多的人会同城里人在表达爱情上有文化上的差异,例如在一对城乡结合的婚姻中,夫妻双方从来没有好好接过吻,那ว位女性说:“我们结婚十年了,从没接过吻。我要求他吻我,他就推说老抽烟,嘴臭。我让他学电视里外国人的样子吻吻我,他特别ี勉强,也就轻轻一碰,还说,这有什么เ好的。上班时,他从来都不和我一起走。”

“我的初ม吻是和一个ฐ高中同学,他长得其丑无比,又瘦又高,可是特别聪明,看了很多小说。有次我俩去颐和园,背个,里面全是书๰,压得我们摇摇晃晃的。他背的是理工科的书,我背的是历史书๰,还有古汉语。那ว是我这辈子第一次kiss,吓死我了。我一开始使劲躲,推他,后来吻了以后,心里‘格登’一下,就觉得我这辈子全都交给他了,他也๣要负责了似的,觉得从此就不同了。我当时以为ฦ会怀孕生孩子什么เ的。我记得特清楚,第一次kiss弄得我心惊胆战。在日຅记里写:我是个被人家吻过的人了。记得当时的感觉就像现在‘不是处女’的感觉一样。”

有些女性对禁欲环境采取了理性批判的态度。一位单身女性讲到过自己的压抑感:“我有压抑感,小环境指家大环境指社会都一样。想不在家呆着、不和父母一起住都不可能。人的选择余地太小了,不能痛痛快快地生活。压抑感是一阵一阵的,中国人总按别ี人的反应来改变自己้,别人怎么说很重要。我相对来讲不太在意这些,但也不能全不在意,不可能逃脱。”

有的女孩对与异性关系的反感明显受到เ禁欲环境的影响。有时无知会使人变得残酷;而孩子们之间的残酷有时会比成人之间的残酷更强烈百倍,它能ม令涉世不深的当事人有一种陷入绝境的感觉。一位离婚女性讲到她接受青春期教育的一段痛苦历程:她认为这件事造成了她后来的婚姻不幸:“中学时我们学校实行男女分班。我现有一个男孩老注意我,我心里朦朦胧胧地能感觉到,所以就多看了他两ä眼。他虽然个矮,可挺能打动我的,我那时心里就蠢蠢欲动。后来文革开始了,我们去支农,回来我就接到一封信。我在学校里还从来没接到过信,很好奇,就当众拆开了信,见上面写着:支农的时候我看见你心里特别放不下,我心里老忘不掉你的大眼睛,总注视着你……总之ใ,都是这一类的话。落款是个ฐ假名字。我当时也๣不懂这有什么严å重的,就跟一个ฐ女同学说了,同学都传着看了。结果一个ฐ革军注:革命军人子弟就说我是流氓。从那以后,所有人都不理我,孤立我,在我课桌上吐唾沫,用粉笔写上‘大流氓’,还拔我自行车的气门心。我把信交给了学校的军训排长,让他为我做主。同学们都说我招惹男孩。我当时觉得委屈极了,因为那ว时候我纯朴级了,根本不懂ฦ什么。后来学校呆不住了,我就跨学校和一个我妈同事的孩子去插队了。在那么悲惨的情况下,我好像全靠他了。他比我大几岁,很照顾我。我们走的时候我还不到十七岁,十八岁时我就和他好了。”

01

这样做的一个直接后果是导致了性活动与生殖目的的分离。可以说,影响现代人性规范的主要因素就是生育与性快乐的疏ຕ离。目前๩在中ณ国这样的国家,已婚妇女的避孕率已达到83%,有的地区更高达90่%以上。虽然这个比例在世界上算是高的,但其他国家也๣有相当高的避孕率和绝育率。英国1978๖年人口调查表明,人们对绝育的态度已๐经大有变化。有过四分之一的已婚夫妻在妻子3๑5岁时做了绝育手术。一项ำ由牛津大学所做的样本容量为1้7๕032对夫妻的调查表明,绝育手术中男方绝育占三分之ใ二。男性绝育手术简单、便宜,成功率也๣很高成功率约为9๗9%。虽然罗马天主教会认为绝育是罪恶,应当“绝对禁止”,但仅在英国,每年就有过10่000例的绝育手术。

但是迟至20世纪末,世界已进入了所谓“艾滋病时代”,基督教仍旧坚守着反性的立场。天主ว教会甚至反对针对艾滋病提出的“安全的性”的口号,主ว张以禁欲和一夫一妻制作为解决艾滋病危机的办法。据一位天主教牧师宣称,在他所做的一项调查中ณ,有46%的人认为ฦ“用避孕套防止艾滋病是错误的”。许多政治家把艾滋病视为倒拨时钟็回归性革命前状态的机遇,那ว时性处于压抑和秘密的状态。对于福音教派来说,艾滋病是“上帝的惩罚”,惩罚我们集体的性罪恶,尤其是对同性恋和60、7๕0年代性解放的惩罚。

另有其他的确凿证据表明,男性的快感和射精是可以分开的现象。例如,在神经中枢受伤的情况下,有些男性可以有射精而无快感。另一方แ面,人工刺激大脑的实验表明,男性可以有快感而无射精。世界上惟一做过快感脑神๰经试验的男性是一位神๰经病人,在快感脑神经受到刺激时,他报告感到เ性唤起和性快感。他在一小时内自我刺激达150่0次,还请求更多的刺激。他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射精。研究者据此做出这样的结论:从生理角度说,在生殖性的性活动中,快感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同样,有快感的性活动也๣并不一定需要导致生殖。

对动物行为的研究现,有时动物的性活动可以起到缓解群体中ณ紧张关系和冲突的作用。对一种动物bonobo的观察表明,在喂食期间它们的性行为会有所增加,目的就是为ฦ了缓解争夺食物的冲突。在雄性动物中,性还被用来作为ฦ攻击性行为ฦ之ใ后的友好表示。在海ร豚中ณ也现了在喂食期间性行为增加的现象,以此缓解争夺食物时的冲突。对动物的研究提出这样一种解释,即海豚争食时性行为的增加是为了防止攻击性行为ฦ。

除了上述行业的从业人员之外,按照恩格斯对资产阶级家庭的批评,它是“两个卖淫合成一个道德”。由于资产阶级的家庭中存在着财产关系,女性靠性服务换得家庭生活的保障。按照恩格斯ั的逻辑,资产阶级的家庭婚姻关系与卖淫的区别仅仅是批与零售的关系,没有本质的区别ี:二者都是性的商品化,都是以性换取生活来源。如果恩格斯ั的逻辑成立,以性作为维持生计的手段就不再是少数娼妓的越轨行为,而是社会上许多“体面”阶层的人们的正常行为;就不再是违反社ุ会规范的行为,而是社会规范本身了。

西方与中国在性问题๤上的差异至少为双方分别造成了两类后果:在西方แ,反面的后果是,人们受到เ判ศ定行为的正确与错误的规范的“凝视”,要担心的事情很多——担心没有性高潮,担心没有正确的体形,担心性倾向不对头等等,动不动要去求助于心理医生;正面的效果则是,一方面有压制,一方面有反抗,真理越辩越明,于是女人争得“女上位”的权利;同性恋争得结婚的权利;虐恋的爱好者争得在密室中ณ得到特殊服务的权利;性学家公开宣布同雇用他们做研究的政府的初衷大相径庭的调查结果——色情材料不但不会导致性犯罪率上升,还会降低性犯罪率。

二、露阴癖和窥阴癖:

有不少调查对象都受到เ过露阴癖者和窥阴癖者的性侵犯。一位女性说:“那次我在外地一个小城,离火车开还有一段时间,我没事做就坐在广场边的台阶上。那里有个路灯,过来一个小伙子,西装ณ革履的,骑个自行车。到了我面前,他就拿出了那ว个东西。他紧盯着我,很紧张的样子。我看着他的眼睛,毫无຀表情地转过脸຀去,他就把那东西塞进去,骑车转了几圈,走了。”

“1975年我在大学时有次上厕所,看见门洞上有个影子,气得我要命。那人见我觉了就跑,我气得抖,我说,你站住!他站住了。我说,你看什么?他说,我看看。我说,你看什么看!我特别ี气愤。”

三、性骚扰:

“在公共汽车上常遇到เ流氓,从后面顶人,我就躲开。只有文革中有一次我当场骂了他,这是惟一一次我在公共场所骂这种人。”

“有一次我骑车在街上走,有个ฐ骑车的男人一路跟着我,还说:我能满足你。我不理他,接着骑,他拿自行车把我遇到马路边,我过不去了只好下来。我说,我孩子都十几岁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什么,你不跟我,我今晚怎么เ过呀。我对他说,你可以拿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去。”

福柯在与性有关的犯罪行为上有过一些最惊世骇俗的观点。例如,他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我认为ฦ从原则上可以说,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受任何一种立法的制约。……如果我们惩罚强奸,那ว只是因为ฦ我们应惩罚肉体暴力。并且要讲明,强奸不过是一种侵犯行为:从原则ท上看,在用拳头打击某人的面部和用阴茎插入某人的阴部ຖ之间,并无任何区别。”转引自米勒,19๗95年,第442页福柯的逻辑是把性器官等同于人体的其他器官,把与性有关的侵犯等同于其他人体侵犯,并不为ฦ性赋予特殊的意义แ。这一观点显然是他关于:“性压抑并不存在”以及“快感的非性化”思想的逻辑推衍。

应当如何看待福柯的观点呢?自由á使用身体的性器官应说是人的权利,就像自由地使用手一样。但如果用手侵犯了别ี人,就要受到เ惩罚;用性器官侵犯他人,也要受到惩罚。把性侵犯单列为ฦ一种罪状,反映出社会为性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如为ฦ女性的贞洁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强奸不仅侵犯了受害人的身体,而且损害了受害人的贞洁,损害了珍视这一贞洁的个人、配偶、亲属、熟ງ人的感情,因此要受到เ比一般肉体伤害更严å厉的惩罚。然而,以这种逻辑推论,对身体其他部分的伤害,也๣同样会损害珍视受害人的身体的个人、配偶、亲属、熟人的感情,是否因此也应当加重对身体伤害的惩罚呢?看来,福科对于性侵犯的观点虽然乍一听有点匪夷所思,其实却是逻辑完备的。我想不出反驳他的理由。

感情与性的关系

在感情与性的关系上,被访问的女性持有不尽相同的观点。概括起来有这样几种:感情和性同等重要,完全不能分开;二者可以分开,但感情绝对比性重要;二者可以分开且不分轻重。

一、只有同感请联系在一起的性才是可以接受的:

“我认为性和感情是在一起的。相互不认识、没有感情的性关系我就不赞成,比如说卖淫嫖娼。我认为这种行为对道德对身体都不好,败坏社会风气,全凭动物本能,像吸毒一样。对于那种夫妇感情不好可性生活和谐的,我也๣不能ม理解。”

“抛开感情的性我不能接受。我排斥纯粹的性交往。我觉得这就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人总是要先有感情,才能释放欲望。”

二、双方有感情时性的感觉才会更好:

不少女性都讲述过这样一种感觉:如果和有感情的男人在一起,她们会喜欢性;如果和没感情的男人在一起,性生活就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是一种羞辱。感情与性的关系在某些极为敏感的女性身上可以得到量化的证据。例如,一位离婚的女性比较了她与没有感情的前夫和有感情的新า任男友之间的性关系:“和他男友在一起时不觉得羞涩,因为他特别ี投入,你就会觉得特别ี交融。这是我从初懂男ç女之事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我和他几乎每次都会有快感,而过去和我丈夫十次里只有两ä三次。”

还有一些女性则ท认为,即使是和同一个人做爱,感情的好与坏也会影响到性的感觉:“感情是第一位的。性和感情不能分开。没有感情就不会有性关系。即使是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都能感到เ,两人关系好的时期做爱才能做得好,两人有别扭时做爱,虽然也舒服,就不会那么投入。”

一位对丈夫的感情生改变的女性说:“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感情,不是性。感情特别ี好,性生活就会特别ี好。心里宽松放心,性的感觉就会好。”她说,甚至她的快感都与感情有关:“感情特别好的时候快感才会高;现在感情不好了,想达也๣达不到เ。自从我觉得他靠不住、不是我终身的依靠之后,我就很少有快感了。”

三、感情比性重要,可以有感情而无性:

“现代人说,爱的后面是性。在我看来,有爱无性是可以接受的;有性无爱是不可接受的。有爱的性是美的;无爱的性是丑的、恶的。人的堕落都是毁在性上。当然,钱也是使人堕落的东西。但有些男人偷钱还是为了女人,为ฦ了性。”

一些女性可以适应仅有感情没有性或很少有性的关系,在婚后生活中ณ,情与性也并不一定是完全同步的,也就是说,夫妻虽然感情很好,但不一定性生活也๣很频๗繁,很和谐;夫妻性关系很好,也๣不一定感情就好。换言之,感情与性之间并不一定互为必要条件,更不会互为充分条件。有一对夫妇,性生活少得可怜,而且长时间分两处住,妻子却说:“分开住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人们一般认为ฦ,性对于感情是绝对重要的,不可缺少的。从抽象意义看,这种看法或许是对的一些统计结果也表明了性与感情之ใ间的确有着明显的相关关系;然而从具体个案看,是可以找到反例的。一位同丈夫感情非常好的女性讲到เ她自己的性欲望及她与丈夫的性关系,从这一个案来看,性生活对感情对婚姻ี并不是绝对重要的,换言之,人们可以在缺少性欲望和性关系的情况下保持良好的感情和稳定的婚姻。这样的婚姻ี虽然够不上是天堂,也๣不一定就是地狱。这位已年过更年期的女性是这样讲的:“有时他提出来,我不能做因身体原因,他就生气了,生气了就没有欲望了。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欲望。只是有时做梦会感觉到เ某种类似快感的情况:心跳,下部会湿润๰。梦里的男人有时是他丈夫,有时不是他,好像是某个认识的人,又好像是个完全抽象的男人这后一种情况比较多,无中生有地有点快感。我觉得自己้对他丈夫并没有任何欲望。只要是我理智的时候,醒着的时候,我总是被动的,不喜欢这事的。虽然快感感觉不坏,但比例很少,还老担心怀孕。我们是用避孕套的,老用这个他也不愿意。后来他就不愿多做这事了。很遗憾,我这一生这件事做得太少了。如果这一生重过,我的要求会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