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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课外活动。心情不好。

“呀!对不起啊!”我只顾ุ赏风景撞到个ฐ人身上了。

我们在那家餐馆里认识了个叫沙奇的女人。她的出现后来改变了我们以往窘迫而自负的生活。然而切的事情在我们看来仿佛都只是偶然。

怂恿总是很重要,不到十分钟张报名表就给大家抢着打着填满了。大个儿阴谋得逞般向大家深鞠了个ฐ躬,之后把报名表贴到教室前面的墙角上,放个说:“有空儿过来看看。”后来下课大家纷纷跑去观看,结果不看还好看统统气得晕倒。

就好比件事情需要好多人去做,表面上看大家都承担相同的工ื作量并且都干得十分卖力。但差异就出现在事情干完后部分人累得要死而另部分人却连滴汗都看不见。这个时候第部ຖ分就会想为什么同件事并且做的时间相同自己如此吃力而别人却点事都没有?思考到最后终于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就出在自己所做的那部分事情与别人负责的那部ຖ分所须ี要付出的劳动力不样。

现在的事实是大家在看到เ表格后纷纷发现被大个儿愚弄了。那畜生给自己填的是:帮运动员抬水。

你瞧,这人多他妈狡猾!

说来也奇怪,以往几次运动会我们班老是奇迹般地狂夺倒数第名。大家已经见惯不怪。“比目鱼”也已经习惯了在运动会结束后按名次宣读班主任姓名时最后个ฐ听到自己的名字。适应这结果需要定的过程。起初大家会无比沮丧,后来会慢慢学会说“无所谓”,再后来都到了听见喊自己倒数第就像听见喊别人倒数第的程度。这便说明:再巨大的让人时无法接受的创น痛最终都会被强大的时光洪流所淹没或者换句话说,“世上无长痛。”

唯次例外是在高二的时候。那次大个儿在赛前๩挥拳头表示这次定要让我们班来个彻底的翻身。然而不幸的是,比赛结束后大家发现历史还是无຀情地把我们排在了最后。之ใ所以说它例外是因为那次在大个儿的死缠烂打下我们班终于跟主席台要了个“组织进步”奖。为ฦ此“比目鱼”还狂吹了番,说进步就是胜利嘛。“有了进步就有了前๩进的动力!”靠!

这便是所谓的“精神胜利”。多阿!

晚上回到家,我个人躺在床上,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最近两天我直感到心神๰不宁。往往要到深夜才能入睡。这真让人烦恼。当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脑海ร中往往会浮现出好多事情。像张存放已久ื的底片未经许可便擅自放映。我郁๗闷无比地扭亮台灯从床上坐起来,下想起林小朵让夏衍给我的那个平安符。

打开盒子,露出微小的图案。我的心在这刻有阵小小的悸动。平安符安静地躺在盒子里,表面被灯光照ั得泛起层晶莹的暗绿。像记忆。像花瓣。像似远又似近的笑脸຀。

窗外的夜色无比安静,楼下的路灯闪着昏黄黯淡的光。远处的城市华灯闪烁,斑á斓的星辉点缀着朗朗夜空。无数双眼睛在夜色里匆匆会聚又匆匆分散。透过纷繁又弥乱的城市夜景,我可以看到远处的公路上无数车辆在快快快快地走着。然后,在它们身后又有无数新า的车辆如时光穿梭般涌了上来

这刻๑,它们在追逐什么?

周四。我们的心理老师来到我们班讲课。

这真是件怪事。刚进门我就听见后面有人拍桌子说太好了心理老师不是个男的!句话惹得全班哄堂大笑。我坐在位子上想为什么大家这么关心心理老师的性别。假如我们学校请个男心理老师来会不会未及进门就给大家殴打出去。这可说不定。

心理老师进门后第句话就是:“我是你们的心理老师,所谓心理老师๲就是学校请来辅导大家心理的老师๲。换句话说我就是来给大家解决心理方面问题的老师。”说到这里下面立刻响起片稀嘘之ใ声,大家纷纷感叹:“果然是心理老师,废话都比般老师多。”心理老师停了停,又继续说:“上高三了嘛,心理有问题是正常的,没问题那反而成了不正常。有了问题就要解决。不解决发展下去就要严重。严重了就不好再解决。所以我们必须提前解决。”听到这里我往四周看了看,无຀比意外地发现十个人当中已经倒下了八九๡个,不禁暗自佩服上面这位果然是搞心理的,才两句话就能把人迷糊成这样。照此情况节课下来会不会出人命都难说。

事实证明,本节课结束后班里果然出了人命。坐在前排的韩晓晓在心理老师连叫两声起立的情况下愣是没站起来。事后据知情人士透露,在心理老师喊起立的时候韩晓晓同学正对着面镜子孤芳自赏,注意力不集中思维严重走神儿。后来该知情人又纠正说不是注意力不集中,是注意力太集中。不过集中的地点不对。对此专家提出的建议是:韩晓晓同学应该在课下多找时间去跟心理老师交流,找出疾病根源并将其遏杀于襁褓之中ณ,争取早日恢复健康走出心理疾病的阴影。

很奇怪,我们原来那个班的班长下午竟然领ๆ着几个ฐ人到我们班来搞什么เ募捐。唠叨了半天我都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后来友子找到我说是我们高时个历史老师的儿子不幸得了某种不太好治的血液病。我想了想那位历史老师给我留แ下的印象还算不错,于是就回班里筹了几百块钱和友子块儿捐了上去。在填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个问题:不知道我们的那ว位历史老师在收到钱๥时还能ม不能记起为她捐钱的人长什么样子。

“人家当年对我们挺好啊。”友子拍拍我说。

我点点头。“想当个好人真他妈容易。你瞧!”

晚饭之后,我个人坐在教室里看今天上午刚买的本杂志。杂志封面是我喜欢的木马乐队的纹身照片。木马坐在三个ฐ人中间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黑夜的草丛仿佛在呻吟般地唱着我内部的众神啊请准确地将我撕裂吧。我外面的草地上有几个女孩子打闹嬉戏。傍晚的天空依旧有鸽子飞过。我转头向窗外看了会儿,这时有个女孩子抬头看到我,微笑了下然后转身跑开了。我在那刻突然想到了林小朵。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在路边家唱片店买了张木马乐队的新专辑,名字叫果冻帝国。很干净的专辑。我在第次看到它的时候想到的是我们家楼下的家小水果店。

第二天有点头痛,吃了些药片,神志不清地来到学校。

可能是因为ฦ昨天夜里睡眠不足的缘故,整个早自习我都在呼呼大睡。说来也真是奇怪,晚上睡不着早晨在大堆人的“哇哇”声中居然还能睡那么死。以致于早饭都是席阳把我从位子上拖起来的。我最近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患上了传说中的“神经衰弱症”。但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席阳的时候,席阳却指着我鼻子大笑说就你?我看你是“神经兴奋症!”

确实有点儿兴奋。我想。

课间操假借头痛,没上。躲在教室里听木马的新专辑。木马的嗓音越来越让人害怕,我真担心有天他会突然哑掉,但后来我发现应该不是木马嗓音的问题,因为听到最后木马果然哑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是机没电了。这真让人郁闷!

从后面小超市买电池回来,我路上兴奋地随着轻声哼唱。走了半的路,听到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我声——怡然!

我回过头去,看见林小朵正抱着大摞粉笔从身后赶上来。她真是个ฐ超人,居然个ฐ人抱这么多。我摘掉耳机上前给她卸掉几盒说你疯了啊!看累出身汗。

林小朵“嘿๹嘿”笑,说没关系啦!“这样就不用再天天往总务处跑。”她看了看我,眉头微微皱,说怎么你没上操啊?

我撒了个谎说病了。请了周假。

林小朵“嗯”了声,低下头抱着粉笔慢慢地走。

绿阴小道,风吹得两边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的草坪上,园林工人正在按期修剪长过头的草地。剪草机轰轰隆隆地从草地经过搅得草叶满天。青涩的泥土味道夹杂着芳草气息迎面扑来。我突然感觉时间仿佛下子走到了夏天。

快到教学楼门口时,林小朵突然抬起头问我:“怡然,你家住哪儿啊?”

我被这个没头没脑แ的问题๤问得稍微愣。笑笑说:“福同小区啊,怎么了?”

林小朵点点头。“没什么เ。我随便问问的。”说完从我怀里接过粉笔去道了句谢谢!甜甜笑,掉头就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我站在身后,摸了摸脑袋,感觉像句话没听懂似的不知所措。

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们学校附近有家“同学面馆”,老板是苏州来的位大叔,还带了位说话略๓带南方口音的苏州小妹妹。以前我和席阳常去他们那里光顾,所以时间久了大家互相也都认识

中午,不想回家。打个电å话跟家里撒谎说放学晚了没赶上班车,就和席阳起去了那家拉面馆。

进门找个位子坐下,小妹妹就给我们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我瞅她眼说:“行啊,都不用哥哥说了。”

小姑娘捂着嘴๨哈哈大笑,说笨蛋!我们这儿就卖拉面,还用你说啊!

今天的拉面果然不错,牛肉是以前๩的两倍。想起来也该有半月没来吃拉面了。妈的时间过得真快!就好比样东西倏忽从你眼前经过而之前你还没弄明白那是个ฐ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沮丧ç。

小妹妹今天穿件红汗衫,下身扎块小围布,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ๆ。席阳边吃拉面边厚颜无耻地跟人小姑娘๤开玩笑,说妹子,今天怎么เ把辫子扎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多不方便!

小姑娘๤回头白了他眼,说:“又没扎给你看!多管闲事!小心面噎死你。”

这话刚ธ说完席阳就给汤呛了下。我立刻哈哈大笑,说你看你看,你的诅咒这么快就应验了。

小姑娘又回头抛给我个白眼儿:“小心你自己้呀!”

吃完面后又去隔壁网吧打了会儿。几天没玩发现自己战技狂下。我的几位出生入死的盟友臭我快下线免得拖他们下水。我气之下退出统战线转去玩个叫“破天剑”的游戏,并在心里默默祝福我的那几个盟友被敌人抓了活埋然后再挖出来鞭尸百遍。靠!网上没个ฐ真兄弟,帮畜ไ生!全他妈的靠不住!我这时才相信以前๩有位老兄在帖ຆ子上说的“网上无君子”的断言。

下午开始安排明天的运动场地。

本周末的校运动会盛况空前๩实在令人瞩目。据说校方为ฦ此专门请了上届的市๦五千米冠军坐阵,担任本次大赛的主评委,以充分体现大赛的公平性公正性公准性。结果比赛还没开始大赛的公平性就遭到เ以大个ฐ儿为首的部分人士的怀疑,原因是在安排观众场地的时候我们那个傻不拉叽的体育老师居然把我们班安排在各班级队伍的最后。大个儿为ฦ此气愤不已,并公然去找体育老师理论,回来后憋了肚子火,扬言明天的比赛我们班要罢赛,模样好像我们班不参加此次运动会就没法开。结果在大个ฐ儿的怂恿下那ว些遭遇跟我们班相似的班级组成了个“体育界人士反抗联盟”,声称为自由而战,为公正而战。但这不是最终结果。最终结果是帮人嚷嚷了半天等于没嚷嚷。各班还得听从上级的分配。

我们身后是无຀数大字横幅,像什么เ“友谊第比赛第二”,“发展体育增强体质”,“活力运动向上”等等。我偶然瞥看到某班的字幅上写了这样句话:帅哥加油啊,前面有美女!

晕倒!

从操场回来,“比目鱼”反复强调明天的纪律,张口闭口西点校训,说得我心中颤๶动不已๐。最搞笑的是在最后“比目鱼”还翻了句冲出亚马逊里的台词,说明天你们只有三项权利:“第,服从纪律;第二,完全服从纪律;第三,绝对服从纪律。”事后有专家分析说“比目鱼”的以上三项ำ权利里有语法错误,“服从”跟“纪律”不搭配,此处应该把“纪律”改成“管理”。

忙活完运动会的事后,大家在班里上自习。我万般无聊,往四周瞅了瞅,趴在位子上偷看金田少年事件簿。

我是最近刚ธ刚喜欢上看日本漫画ฑ小说的。其实这里面有个过程,比如刚入门的人般都看井上雄彦,只有当造诣达到เ定程度后才看像金成阳三郎๰之流。就好比只鸟儿想要学会飞翔,在此之前它必须首先学会怎样拍动翅膀。这是个顺序和步骤决定结果的问题。

正看到走火入魔,身旁้突然有个人拍了我下。我吓得浑身颤,差ๆ点儿从凳子上翻下去。

“夏衍你搞什么啊!”我边抱怨边去擦额头上吓出来的汗。

夏衍捂着嘴“嘻嘻”笑,说看你紧ู张的跟。你说个事儿。

“说吧”。我头都没歪就回答她。

夏衍低下头,神神秘秘地问了句话:“刘怡然,你家住哪儿啊?”

我听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瞪眼看着她。今天怎么เ了?不是愚人节吧?我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在大脑里迅速想了番,然后确定:不是。那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都问这同个问题๤?我瞅了瞅夏衍,看她脸认真,应该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说:“福同小区。怎么了?”

夏衍又问:“那ว离千汇远不远?”

我说:“不远还有段顺ิ路。你问这个ฐ到底干嘛呀?”

夏衍拍桌子高兴地说:“太好了!就交给你了!”说完斜斜ฒ地瞄了我眼,表情甚是诡异。

我听更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แ。感觉像听了半天古人说书๰,嚷嚷了气我个字都没听明白。这真急死人了。

夏衍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给你个美差,要当‘护花使者’喽!林小朵的班车最近换了路线。今后就由你送她回家!”

我听顿ู时傻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难怪今天上午林小朵也问我同个ฐ问题,原来是

我说夏衍不行啊!“我中午要坐班车回家。我们那辆车不走千汇的!我怎么เ——”

夏衍打断我:“笨蛋!又没让你中ณ午送她回家。人家只是怕晚上个人走夜路,中午当然自己能回去。”说到这里夏衍不怀好意地瞅了瞅我,“怎么,你——”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连忙摆手。“那你早ຉ说嘛,呵呵!”

夏衍说:“那你算答应了?”

我点点头。

“太好了!”夏衍高兴得差点蹦起来。“那我马上就告诉她去!嘿๹嘿,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不会——”

“你知道个头啊!”我戳了她把,狠狠地瞪了她眼:

“机灵鬼!”

这世界到处都是奇迹。奇怪的事情也每天都在发生。当件事情的发生出乎ๆ你意料é的时候,就成了所谓的“意外”。你瞧,“意外”这个ฐ词就是这么来的。

晚饭。校餐厅。

我把送林小朵回家的事跟席阳稍微提了提。没想到这厮的表现却异常激动,拍桌子站起来说:“你小子行啊!都当‘护花使者’了!”

我摇摇头苦笑,说你不知道,这样我要多走很多路的。

席阳拍拍我说:“值!兄弟,值啊!”

我被口汤呛得直咳嗽,说你这人真贱,以为都像你啊,天生做奴隶的料!

席阳“噗嗤”声笑了出来,捶了我把说:“少他妈跟我装蒜!就你那点儿鸟事儿,能瞒得住谁啊?你说,谁不知道你和那小妮子有问题?”

我低下头咕咕喝汤。我确信自己的心在那ว刻确实稍微抖了抖。是吗?我跟林小朵真的有问题吗?我想这个问题๤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妈的这真让人烦乱ກ!

在期待中时间过得飞快。说来也๣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期待放学又害怕放学呢?这矛盾心理让我在整个晚自习过程中什么เ也做不进去。就像明知要发生件事情,又不想那ว件事情这么快就发生,而当那件事情真的这么快就发生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เ样去面对它。我面向夜空吐出口气:

“上帝!我到底是怎么了?”

推着车子走出校门,我眼就看到对面的小咖啡馆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风吹得她的头发轻轻飘起,灯光下张清秀的脸຀显得楚楚动人,像童话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