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随园诗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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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上的黑幕,与政治上的黑幕,是一样的;圣人与君主,是一胎双生的,处处狼狈相依。圣人不仰仗君主的威力,圣人就没得那么尊崇;君主不仰仗圣人的学说,君主也没得那么猖獗。于是君主ว把他的名号分给圣人,圣人就称起王来了;圣人把他的名号分给君主,君主也๣称起圣来了。君主ว钳制人民的行动,圣人钳制人民的思想。君主任便下一道命令,人民都要遵从,如果有人违背了,就算是大逆不道,为ฦ法律所不容;圣人任便一种议论,学者都要信从,如果有人批驳了,就算是非圣无຀法,为清议所不容。中国的人民,受了数千年君主的摧残压迫,民意不能ม出现,无຀怪乎政治紊乱;中国的学者,受了数千年圣人的摧残压迫,思想不能独立,无怪乎ๆ学术消เ沉。因为学说有差误,政治才会黑暗。所以君主之命该革,圣人之命尤其该革。

李宗吾曰:“天生厚黑于予,世人其如予何?”

李坚白

算年龄逊我二筹,论学问加我一等,修文归地下,莫将厚黑舞幽冥。

宗吾先生死后的次日,成都各报即用“厚黑教主”的称谓,刊â布๧他逝世的专电。再过若干日,自流井各界人士为先生开追悼会,收到的挽联,亦多从“厚黑教主”立论。不料他生前用以自嘲嘲人的戏词,竟成为他身后的谥号了。今录当时的挽联数事,以殿本传:

由于这种情形,所以他到重庆约有半年之后,就渐渐地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冷落、孤独。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学力不够,读书太少,不能与当代学者并驾齐驱。他这种自卑的情意往往流露在他致我的书信中。当时有人见到他这样信件的,就笑着说:“厚黑教主ว垮台了!”但我对他的看法,则ท以为这是他的进步,是他能虚心研究的美德。假若他能多活若干年,他或者把过去大胆所假设的予以证成或推翻,而有更精深的著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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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一九四三年春季,回到北碚来,我们又相聚了。这次我们相处的时日较多,几乎无所不谈。他还是一味地自谦,说自己读书太少,见闻不广,而又叹时不再来,所谓“老大徒伤悲”了!我当时对他说:“我们中ณ国近代的读书人,像老先生的成就已很不小了;尤其是戛戛独造的精神,试问海内究有几人?就凭你所提出的若干假设,将来有人为你证成一二,也就足以不朽了。宇宙真理的现,何必由老先生一身独担呢?”他听了这话,仍是苦笑着摇摇头,叹息不已。

第五,他说中国主ว义是仁义与功利融合为一的。印度教徒满腔子是慈悲,绝口不言功利;西洋科学家满腔子是功利ำ,几不知仁义为何物。而中ณ国学说,则能将仁义แ与功利融合一致,欲求功利,当从仁义着手。《孟子》全书即是明此旨。如说:“诸侯有行文王之政者……必为政于天下矣。”行文王之政,就是行仁义;为ฦ政于天下,就是尚功利。欧人主张武力统一,是用一个“杀”字统一世界。孟子则说:“不嗜杀人者能一之。”是用一个“生”字统一世界。其说绝精,细读自知。这种仁义与功利融合的精神๰,是中国主义แ的第五特色。

二取法天空分配雨露之法:自然界用日光照晒江海ร池沼,土地草木把其中ณ的水蒸气取出来,变为雨露,又向地上平均洒下,不惟干枯之地,蒙其泽润,就是江海池沼,本不需雨露,也๣一律散给;最妙的是把草木所含的水分蒸出来,又还给它,一转移间,就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了。并且枯枝朽木也同样散给,不因其没有生机就剥夺了享受雨露之权。洒在地上之水,听凭草木之根吸取,无所限制,吸多吸少,纯是草木自身的关系,自然界固无容心于其间,准此,土地、工ื厂、银行及国际贸易的收入,原是从人民身上取出来的,除公共开支而外,不问贫富老幼,不问劳动与否,一律给生活费,而国中致富的机会人人均等,这即是取法雨露的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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