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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八 惊 变

想着想着,高允武禁不住沉沉睡去,不知在梦中梦到什么好事,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在衙门半日຅,高允武已是烦得恨不能撞墙了,冯一阁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得意洋洋地训了半天话,讲到เ兴奋处把口水都喷在了自己้脸上,都过了两月了,冯一阁还没有从任职的狂喜中走出来,开口一个“府尹”,闭口一个“吾皇”,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高允武在心中暗自腹腓不已,一边祝愿着冯一阁那ว八十岁的老娘早ຉ点升天,让冯一阁赶紧丁忧去,一边却在想再忍几个月,待事情成功后一定让冯一阁天天跪倒在自己脚下。

“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月亮虽是半圆,却将院子照得很清楚,因为我爹祭຅日是在五月,我哥五月从不饮酒,那天晚上罗家兄弟拉我哥喝酒,我哥也只是以茶代酒,回来时尚不到亥时,我等到我哥回来后才安歇下来,那天晚上我念及父母早逝,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这两年过得却是艰苦,威แ武镖局一日不如一日,连每月的酬金都无຀法发放,故是我辗转反侧,大概到子时才恍惚眼去,梦里却又睡得不是太踏实,到เ了寅时我听得哥哥起床晨练,他哪有时间到聚义镖局做下此事”

“难怪郑姑娘一直坚信令兄不曾犯下此事,威武镖局与聚义镖局一在城东一在城西,骑马来回也要大约一个时辰,然后又要到破水潭,以普通人脚力,断无可能短短时间内犯得此事。”

听完父亲教训,丁四忙俯首贴耳,心里却想:不知天雷现在伤心到何种程度

到了灵堂,丁四看到冯月娥的画ฑ像栩栩如生,想到自己每次到了熊๦家,冯月娥极为亲切,不由á得也是悲从心来,低着头垂了一会儿泪。再看灵堂前回礼的天雷,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几天不见的功夫人竟瘦了下去,显得有些痴痴呆呆,丁四见好友如此惨淡,想上前安慰,怎奈灵堂前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远远地向天雷望了一眼,也不知天雷看到เ自己没有。

丁四低下头一想,心里暗叫不好。店小二对女子如此热情,分明就是在此等候多时,又想了一下,心里疑心更重,平时小二送壶,都是将壶嘴๨对准客人,而刚才小二分明将壶嘴๨对内,哪像是平日຅就掂茶倒水之人再抬头一看,白衣女子缓缓将茶放在嘴边,准备喝下时又拿嘴吹了几下,当垆坐的老板虽然将头低下,但丁四从他嘴๨角看,竟微微崩起,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小二又风一般从里面奔出,连赔不是。

看到好友神情萎靡、无精打采,丁四暗叹一声,还是开口安慰道:“天雷,你且放心,熊伯母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听丁四提到เ母亲,熊天雷微红了眼眶,聚义镖局这两ä年做得风声水起,熊天雷自出生也是锦衣玉食,哪经历过这种情形,眼前母亲失踪、父亲又出门在外,熊天雷担心母亲却又无人商量,整日里忧心忡忡,本来是一个ฐ虎头虎脑的少年,此时却身心俱累、疲惫不堪。

丁四内心已是狂风暴雨一片,但嘴上仍清清楚楚说道:“和往常一样,并无特别。”

话音刚落,丁尽忠已一脚踹过来,丁四生生挨了这一脚,抬头看着父亲,并无半点解释。

丁尽忠盯着丁四,声色俱厉:“今日一早,提牢司副主事高允武就找到我,说你昨夜和人闯进他家,不知在找些什么,他在和你交手中将你面巾๢扯去。我已问过你娘,你昨夜回家甚晚,你还说,你和往常一样,并无特别。”

原来高允武一夜无眠,想来想去觉得丁四有些面熟,一大早便起来寻踪觅迹,也๣是他有心,找来找去便发觉是捕快房丁四,得知这消息后高允武心里甚是不安,不知道捕快夜闯家门是何用意,后来索性牙一咬,仗着和丁尽忠有几分交情,径直找到丁尽忠,霹头就问丁尽忠让丁四夜里闯进家里是何用意他这一问倒让丁尽忠惊诧不已๐,当下就要找到丁四问个明白。高允武见丁尽忠神情不似作伪,倒把心里那块石头放了下来,只是让丁尽忠跟自己一个交待就扬长而去。

丁四哪知道半天时间,已发生了这么เ多事情,见父亲暴怒,便跪倒在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从熊天雷怀疑ທ尸体不是熊夫人到夜探虎头牢巧遇郑巧娘,又到เ后来无຀意中从马大富处得知高允武处有暗门钥匙,说完后丁四从怀中拿出一物,正是昨晚从高家桌子上的那张纸片,只不过上面大部ຖ分都被烧去,只能依稀看到最后两个字:“除根。”

丁四毫无຀隐瞒,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说完后偷偷觑了一下父亲脸色,丁尽忠脸上已是满面讶色。

屋内一时间一片死寂,丁四等了半饷才听到เ父亲的问话:

“此事你想如何”

丁四毫不犹豫,沉声说道:“爹,我今早上看成祖๢在石碑上写那八个ฐ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想,咱做捕快的,定要将做恶的坏人抓起来。”

听完丁四答话,丁尽忠觉得口中满是苦涩,低头看跪在地上的儿子,才发现儿子已๐不是自己印象那个少年了,不知不觉间,儿子已长大成人了。

丁尽忠走到丁四身边,将丁四扶了起来,对丁四说:

“上次你跟我说过此事,我记得跟你说过,咱们捕快只管抓人,至于断案定论,那是府尹和通判ศ的事儿,你知道我为何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