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觉得他在这上面果然有天分,才放下心来,叫丫头送他回去歇息。
那便是对上了,元瑾心想,看来此人的身份没问题。
“娘子既吩咐,咱们做就是了!”杏儿从来不想这么多。跟薛青山的小厮说了声,便拿钥匙开了库房领茶叶,她旋开了盖子,枣儿好奇地看,伸手一摸又咦了一声,“杏儿姐姐,这茶叶罐里滑得很,似乎不是竹制的呢!”
枣儿委屈地哦了一声,不再好奇了。
这炎炎夏日里,为了避免娘子们中暑,定国公府还特意制ๆ下了消暑的绿豆汤。这绿豆汤更是做得精致,温凉的汤盛加了玫瑰卤,在白玉小碗中,放在大冰碗上冰着。一旁丫头站着等给娘子们添汤。每个娘子都分一个这样的丫ฑ头伺候,宽阔的绣房竟一列排了二十多人。
定国公老夫人被嬷嬷扶着进来,身边跟着薛老太太。薛老太太一看这房里也愣住了,立刻反应过来,谢了老夫人:“……难为老夫人费心了!”
“我没事,不过是走错路了。”元瑾也觉得奇怪,按说崇善寺香火鼎盛,便就算是偏僻处,洒扫行走的人应该也不少,但偏偏她去的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元瑾便进了屋内。谁知一进屋,就看到坐在老太太坐下的薛闻玉,他竟是衣裳๙凌乱ກ在挣扎,却被两个小厮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卫家家世的确在薛家之ใ上很多,但这位卫家小姐的父亲陕西布政使,却是再过几年就要致仕了。但他们家的男丁,大的没什么才气,小的卫衡倒是天资聪慧,十六岁就中ณ了举,可惜还没有踏入官场。他家眼见强盛,实则青黄不接。
卫衡也来应选,不也正是说明问题了吗。他是中了举不假,但能保证一定中进士吗?这读书人寒窗二十年,有几个中ณ进士的?这也是为ฦ何薛云海ร等人积极应选的原因。有这样通往富贵尊贵的捷径可走,谁会不眼红。
他却仍然盯着桌上的水迹,仿佛很想回去接着画。
闻玉仿若未闻。
薛老太太倒也不卖关子,继续往下说:“定国公府虽然强盛,却向来子嗣艰难。老夫人本就只有个老来得的独子,便是定国公,却一直不曾有后。原配的夫人病死后,定国公更悲痛至极,无心于此。今日老夫人告诉我,定国公前个月在和北元的战事中受了伤,再无子嗣的可能了。”
薛老太太为何突然跟大家提起定国公府的子嗣?
薛老太太与秦氏契阔了一番,才介绍起自己的儿媳孙女们。
周氏与薛元珍上前行礼。薛元珍也是个ฐ妙龄少女,温婉娇็柔地道:“给堂祖母请安。”
元瑾嗯了一声。提起小竹篮走在了前面。
薛元瑾现在的母亲崔氏,是并州一个乡绅的女儿,没读过什么书,亦是个普通的的妇人。
如此一天过去,到了晚上,薛闻玉差ๆ点被毒蛇咬伤的事,已经传遍了薛府。四房的下人们,自然都纷纷议论是二房所为ฦ,还传言说,连崔氏都骂了二房是“忘恩负义แ,冷血无情”这样的话。
薛老太太找了沈氏过去问话。
沈氏听了却死不认账:“我们二房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他们说是我们做的,可要拿出证据来!否则便是诽谤!”
“人家四房可没说是你做的,不过是下面的人传的谣言罢了,你着什么เ急。”薛老太太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便只能笑了笑:“娘,您可不能被这样流言污了耳朵,咱们二房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薛老太太闭目不语,这儿媳妇心肠一向狠,再者前几日,薛闻玉又得到了定国公的赞赏,她肯定会心中ณ不平。这太像她能干出来的事了。但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这样的话传出去,否则岂不是整个薛家都要被人耻笑么เ。
既然四房也没因此闹腾,就算了吧。
薛老太太想着息事宁人罢了,就警告了沈氏几句,把她放了回去。
崔氏虽然早听女儿说了,薛老太太是不会管的。但如今听到了,仍然气的不得了,跟薛青山说:“你这嫡母就是心眼偏到肚脐去了!只向着嫡房不向着咱们,这么大的事,她连查都不想查,叫人送些东西过来给闻玉就算了,这叫怎么回事!”
薛青山叹了口气。他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是把他养大的嫡母。从没有短过他的吃穿。再者的确没有证据,想生事也没有办法。
元瑾听到这事,反应倒是非常平静。
崔氏说薛老太太的话有句是错的,薛老太太并不是想维护嫡房,而是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影响这次选拔。
她已经料é到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本来大家以为这件事便过去了,谁知到了第二天,薛府众人去定国公府里进学。元瑾等娘子正在练习刺绣,却跑进来二房的一个丫头,对薛元珊说:“娘子,不好了,咱们少爷从马上摔下来了!”
薛元珊和薛元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绣样,薛元珊非常震惊,连声问:“怎么摔着了,摔得重不重?”
小丫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就是飞奔过来的,平息片刻才说:“少爷骑的那匹马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把少爷甩下了马。撞在石柱上摔断了腿。您赶紧ู吧,少爷被抬到了后罩房,老夫人已๐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其他几个ฐ娘子也不再练下去了,跟着一起去了后罩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