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昌看看那支笔,手动了下,又背到身后去,趾高气扬地说:“老和尚,你好没眼力,难道连我还不认得吗?”
名潦倒文人挤过来说:“这是在圣上斗鸡坊供职的贾大人!大人,我来替你签名!”
月光射出了云层,照在他脸上,威猛冠世的秦始皇帝第次流下了真诚的泪水。他展开案上的竹简,拿起毛笔
扶苏在含泪捧读皇帝诏书,蒙恬动情地挨在他身旁观看。
卢敖脸上漾起微笑,深深揖:“臣谨遵圣谕!”
秦始皇帝厉声说:“为求仙大事,朕在所不惜!我大秦地大物博黔首众多,只需全国黔首每人拔毫毛,便可集腋成裘า,有何难哉!此事着左丞相李斯速去办理!”
李隆基:“快哉!”
杨玉环酒酣耳热,脸上泛出红晕,愈加癫狂,以口衔杯,摇摇晃晃。
安禄山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妙哉!”
杨玉环得意忘形,仰天大笑,夜光杯脱落坠地——
升格:荧光闪闪的碎片像片流星似的四射飘散了。
宫女惊慌地:“啊,娘娘!”
李隆基笑道:“岁碎岁碎平安!”
连串笑声
李隆基:“阿环,我的翰林供奉李白呢?”
杨玉环:“他又醉了,我命人扶他去便殿歇息了。”
安禄山不悦地:“宫苑禁地,怎容得”
杨玉环打断他的话说:“陛下随时都要召他来写诗的呀!”
李隆基不假思索地:“对!让他好生歇息,任何人不得惊扰!”
远离沉香亭的便殿,仍可隐约听到“踏歌”之声。
杨玉环带着酒意,拖着长裙ำ,独自人踏着月色,穿过花丛,来到殿前。
她蹑足走上台阶,没有发出点声响。
她走进殿门,绕过那ว面精雕细刻嵌着八幅工笔重彩美人图的屏风。
雕龙描凤的紫檀榻上,和衣侧卧着诗人李白。
杨玉环轻轻走近榻前,俯下身去,细细地端详着这醉仙的神韵。
她轻声叫着:“李学士!”
李白突然醒了。他迅速地转身下榻,微微躬身道:“噢,太真娘娘!你要的清平调词,臣不是已๐经写好了吗?”
杨玉环有些歉意地:“是的,我不该惊醒你,你恐怕酒醉未醒,好好歇息吧!”
她并不走开,仍然立在榻前,温柔地注视着李白。
李白避开她的目光:“不,我已经清醒了,比饮酒之前还要清醒。”
杨玉环:“噢,你醒了,我却醉了,被你的清平调三首陶醉了!”
李白庄重地:“不,我的那三首小词不值得你这么赞赏。这种奉命而作,不会有什么惊人之笔,也是不费什么气力的!”
杨玉环感叹地:“不费气力就已经写得那么好!你把人间最美好的辞藻都用在我身上了,你看,我真的那么美吗?”
她像是漫不经心地摆出了个精心设计的姿态,侧立在屏风之ใ前,回首望着李白。
李白犹豫下,答道:“那应该问皇帝陛下,我想,他定认为你是天下最美的人!”
杨玉环狡黠地笑:“你很会说话。我问的是你的意思。我想,你也定是这样看的,不然,怎么会做那样的描写呢?”
她回头望着屏风上的幅赵飞燕像:“‘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你把我比作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真是惟妙惟肖!传说赵飞燕腰肢纤细,随风飘摇,像那ว颤巍巍的花枝。李学士,你看我像她吗?”
李白看着这位执意要和赵飞燕比美的杨玉环。仪态丰满的太真妃和屏风上弱不禁风的赵皇后神采各异,毫不相同,这使李白无法回答。
李白只是笑了笑:“向来诗无达诂,各人尽可以根据自己的感受去作不同的解释。娘娘去问问皇帝ຓ陛下,他是怎么理解的?”
杨玉环有些抱怨地:“他在‘踏歌’呢,懒得去问他!——李学士对‘踏歌’有兴趣吗?”
李白摇摇头:“这些升平歌舞可以休矣!要歌,当唱汉高祖的大风歌,要舞,当作先帝太宗的破阵乐,披甲执戟,厉声慷慨,以整军心,以壮国威!”
“壮哉!”杨玉环说,“你若为将,定是位叱咤风云的英雄!”
沉香亭前,欢乐่的歌舞方兴未艾。
歌舞场外,两个败兴晦气的人在借酒浇愁这是杨国忠和高力士。
杨国忠:“唉!你我两人,往日便是在天子面前指鹿为ฦ马,也没有个人敢说半个‘不’字!今天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中如此羞辱,可恨,可恼!”
高力士悻悻地:“我们说过的话,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国忠:“他怎么知道的?”
高力士:“哼!还不是那个老不死的贺知章。留得他们在朝,我们怕要完了!”
安禄山四顾寻找着来到他们跟前:“二位,看见我的母妃了吗?”
杨国忠没好气地:“她在哪里,你还会不知道?”
便殿廊下的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