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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美女

上天关了你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开一扇窗,同样的道理,对吴翔来说命运给了他一群妖怪时也会给他一个仙女。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在吴翔被车间那些妖怪抓得遍体鳞伤时,车间来了一位美女。吴翔初见那美女时的表情就像纣王初见妲己,但可惜吴翔不是王,不能ม马上把那美女招进宫来受自己้的宠幸。面对了多天的妖怪,这次见到美女,吴翔除了想入非非外,更觉精神百倍,平时记数算数慢吞吞的他,现在有如神助,许多数不用计算机,口算就算出来了。

那美女叫杨瑜环,吴翔一听这名字,直夸名如其人,名副其实。杨瑜环大概知道现代人的口味,所以不像杨玉环那么เ丰满,可该大的地方还是挺大的。杨瑜环到车间几天,便多了个ฐ别名叫贵妃,当别人叫她贵妃时,她只是温柔的笑,并不多言。可吴翔不同意,一直以来,他对杨贵妃都没好感,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唐代的美女究竟犯了他什么,竟惹他反感,最后想想才认为ฦ大概ฐ是受了aທ片的影响。所以当车间其他女工ื叫杨瑜环为贵妃,他都怒目而视,但他的怒目不具有任何威แ力,反而惹来对方的眉眼,几次下来,吓得他把怒目收起,只剩下怒火中烧。

吴翔对着“妖怪”像唐僧,对着杨瑜环时却像唐皇。他每次见到美女都色心大动,色胆不感动,有色心没色胆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痛苦不已,倍感窝囊。难得这次见了杨瑜环,色心动后连色胆也蠢蠢欲动。因为之前没动过色胆,缺乏经验,所以吴翔不见有任何实质行动,就连想过去搭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เ好。每每想好了一段话,觉得自己走过去最少可以侃上半小时,哪知到了杨瑜环面前就觉得不妥而开不了口变成一个ฐ尴尬的微笑。往往前๩几秒鼓足的勇气,下定的决心,不料到了杨瑜环面前全都走样。勇气这东西就像气球,太满了会爆;而决心却像决堤的大水直泻千里。为此,吴翔矛盾得像个失前的少女,几番思量,他认为处女会失,是因为当时她身边有个男的意志坚定的在诱导她,消เ除她的矛盾,至于他的勇气为何会爆掉,决心怎么เ会决堤,他却理不出结果。

杨瑜环到了厂里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个星期里很想跟她说话的吴翔前后只跟她说过两句话。一句是“你好”,另一句也是“你好”。就这么两ä句你好,让吴翔觉得有无຀限希望,兴奋好几天,仿佛他只要开得了口,杨瑜环就一定会跟着他走。吴翔心想:她一定也是对我有意思的,不然为什么我对她说“你好”的时候,她笑得那么害羞,那么不好意思?按吴翔的想法,那不好意思的笑容一定另有意思。

把一件事憋在心里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所以吴翔支撑了一段时间后,憋不住了打算找王乐出来分享,顺便听听他的意见。吴翔很主观地把这件事叙述了一遍,叙述中杨瑜环对他充满了爱意。

王乐听完后一拍床板说:“你现在打个电话约她,她一定会出来的。”

“真的?现在-ๅ-----ๅ这么晚了,不好吧?”吴翔一看手机,时间是零分零秒。

“有什么不好的,她都那么喜欢你了。你就算叫她跟你去开房,她也一定会答应的。”王乐像处女失前身边的男人,说的话很具有诱惑力。

吴翔听完王乐่的话,忽又觉得全世界ศ的人都活过来了。感激地看了王乐一眼,拿着手机找出他拼着被蚂蚁吃掉的危险向老大打听来的杨瑜环的手机号码,拨出后又立刻结束通话问王乐:“我该怎么说?”

“咳,她都那么喜欢你了,你怎么说都可以。”王乐受吴翔的主观叙述影响,说的话句句都能引起吴翔的共鸣。

“话是没错,可是-----可是总该有点礼ึ貌,譬如说语气方แ面,我是要温柔一点还是豪爽点?”吴翔说,有点举棋不定。

“哎,这你就不懂了,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ฐ男ç人时,无论男人是温柔体贴,还是豪爽率直,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王乐犹如智者般说。

“嗯,你说得太对了,我这就打给她。”吴翔对王乐充满了敬意,真把王乐当成了智者。

吴翔在心中假设了几场打电话给杨瑜环后的对白,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小学的命题๤作文,是轻而易举的事。几分钟后,他就想好了,他自认是滴水不漏,无论出现什么เ样的状况,都可以应付的。吴翔在心中默想了几遍,觉得自己想出来的对白把自己感动得对自己产生了爱慕,要感动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女生更不是问题。于是他信心满满的拨通了杨瑜环的手机。信心这东西好奇怪,他拨出杨瑜环的号码时信心很强大,可通了后在提示“嘟嘟็”声中,他的信心像漏气的热气球正缓缓下降。

“喂,你好。”几秒钟็后,手机传出柔和的声音。

吴翔一听声音,心里忽的紧张起来,信心更像爆了的热气球急速下降,先前准备好那ว些能让自己对自己产生爱慕的词语经不起紧张,全都不见了,只能用颤๶抖的声音问:“喂,是-----ๅ-是瑜环吗?”

“我是,你是谁?”温柔的声音在没了信心且紧张的吴翔耳中ณ听来,似乎有些许不快。

“我是吴翔。”吴翔吓了一跳,说话像蚊子叫。

“喔,吴翔,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吴翔的话潜意识随口而出,忽又觉得不妥,因为潜意识完全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于是又紧张地说:“你想约我出去-ๅ-----ๅ喔,不是,是我想约你出去。”

“扑哧”一声,杨瑜环笑出声来,“你约我出去干嘛ใ?”

“没---ๅ--ๅ没什么事。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哎不是,我们做朋友,还是你做我女朋友。”吴翔被杨瑜环一笑,紧张得手都抖了,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呵,下次吧,今天太晚了。”杨瑜环说。

“好吧,那拜拜了。”吴翔说完,很快挂断电话,霎时脑海ร一片空白。

冷静下来后,吴翔越想越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一想起刚才说的话就觉脸上一热,刚才的言行丢â人是丢到家了。他想,动色心不动色胆是窝囊,而动了色心又动色胆是窝囊死。他认为色心是幻想的源头,而色胆却是幻想的尽头。看着王乐拼了命忍住笑的表情,吴翔把抱怨都发在他身上,说王乐是个不能让处女失的人,因为王乐就算能消除处女的矛盾,却消除不了处女的紧ู张。王乐่听得一头雾水,以为吴翔疯了在胡言乱ກ语。

这一夜,吴翔彻夜难眠。在辗转反侧中想法也反反复复,从这通电话开始,一直想到自己的未来,全不尽理想。放佛这通电话把自己所有的未来都打掉了,他成了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心里一悲哀,又成了一个想家的孩子。

吴翔的车间有个别名叫“万妖窟”,这个名字是厂里别车间的人一致公认的。车间老大不但不为这名字感到难受,反倒沾沾自喜,逢人就说,车间之所有能成为万妖窟,全是她这个妖后的功劳。现在的车间老大有点焦虑了,因为吴翔和杨瑜环来了半个月,竟不沾妖气,人气十足。在她眼里,吴翔和杨瑜环成了害群之马,直接威胁到她妖后的威严,这是她所不能ม允许的。于是,每天加班到半夜12点或两点成了她的杀手锏。她认为,要使人成妖,首先要把人气去掉。

吴翔知道车间老大的想法后,又吓了一跳,这次真的怕了,也开始慌了。以前吴翔一直以为此妇虽懂得变性变脸之ใ术,却也不过是个从农村里跑出来的农妇,见识怎么เ也高不出自己自己也的农村小子。现在得知她将人变成妖的计划竟如此有计划,才明白自己低估了此妇。

兵家说,轻敌自败。吴翔犯此兵家大忌,自是一败涂地。被那超长的上班时间搞得睡眠严å重不足,人气逐渐消เ失。他觉得自己尚挺得过去,就是看到杨瑜环那日渐憔悴的脸,心疼不已。杨瑜环是他在车间唯一觉得人生还有美好的依据,怕她一旦成妖,自己将心无所恋。虽然上次色胆尽了色心的头,可是只要杨瑜环的一个ฐ微笑,吴翔的色心就像野火烧不尽的草又开始萌根发芽,茁壮成长。为了不让杨瑜环成妖,吴翔奋起反抗,凭借着自己้初中未到的文化水平,给厂领导写了封投诉信。信的内容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厂领导:

您好,在这里我首先祝福您工ื作顺心,生活开心,家人安心,睡觉舒心,饭菜合心。接下来我给您讲讲我的意见,如下:

外发部吴翔所在的车间主管虐待成性,之前所有女工在其调教下已然成妖,然而伊就因有俩新来之人混迹妖群,多日未能成妖而每日加班到半夜两ä点。这严å重影响工友们的睡眠,从而影响了工作质量。更甚之,伊竟在车间饲养蚂蚁,严å重破坏环境。又曾闻那蚂蚁能吃人,听了就觉吓人,未知饲养蚂蚁可是厂里决定?为本厂前๩途不至于断ษ送在伊之手,望厂领导出面。

尊敬的厂领导,我知道您是个善良的领导者,现在国家提倡以人为本,外发部主管如此淡视人命,严重违反国家政策,望厂领导出面给予严厉批评。

一个身受其害之人投诉

吴翔第一次写此类的书面语,写好了怎看都觉得有些地方不妥,可问题出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格式好像不是这样的,可不是这样又该怎样?内容虽说是自己写的,可看得他也๣似懂非懂。于是,他就拿给王乐看,问有没有地方需要改的。没想到王乐看完直夸写得好,听得吴翔一高兴,马上把信投进了投诉信箱,然后问王乐,“哪写得好?”

王乐回答,“不知道,看不懂。”

“那你怎么就说好?”吴翔急了。

“看不懂就是好。”王乐说。然后王乐就给吴翔解释看不懂ฦ的好,“首先,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封投诉信,也知道投诉的是外发部ຖ的主ว管。然而就因为看不懂,所以才能唬人,让人以为ฦ出了什么大事而重视之。”

吴翔恍然了,然而内心还是不踏实,焦虑地等待结果。

最后这封信到了厂领导手里,领导是读过书的,而可惜水平还不及吴翔。见了吴翔的投诉信,被信中的“伊”唬得愣住了,又见信中多次提到“严重”二字还论到人命国家政策,也觉得事情严重,以为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遂重视之。第二天一早就到万妖窟把车间老大训了一翻,听得吴翔心花怒放。此后,每天加班到เ深夜两点就改成到晚上10่点。

那是一个星期天,风很柔和,阳光也很柔和,就连吴翔的心情也是柔和的。这个ฐ是她进厂一个ฐ月以来第一天不用上班。在王乐的鼓励和色心的怂恿下,他又拨通了杨瑜环的电话,约她出去走走,大概因为不用上班心情愉悦,杨瑜环竟答应了。

两人陌生的人走在陌生的街上,让对这种感觉很陌生的吴翔感到尴尬。吴翔并不是个ฐ善于言辞的人,所以说话总是东拉西扯,南拼北凑。不料这无话招话的话听到杨瑜环的耳中产生了效果,以为吴翔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而对他另眼相看。吴翔见杨瑜环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笑意和赞赏,知道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于是说的话更不着边际。他觉得王乐那ว套“不懂就是好”的道理真的很有道理,于是从古代说到เ现在,再谈未来,只唬得杨瑜环拿他当偶像来崇拜。后来吴翔能扯的都扯完了,无话可说的他打算打乱顺序重说一遍,可这时杨瑜环已把他当神了,无຀论吴翔说什么,她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吴翔说了一下午。

那天的天气好得可以和吴翔的心情相媲美,白天云儿淡,风儿柔,阳光柔。夜晚月光柔,风儿柔,在月光下看杨瑜环更柔。吴翔用口袋仅有的50块钱和杨瑜环吃了一顿晚饭,买了两罐可乐。饭后他们走到เ一处路灯照稀少的路段,在路边的石椅是坐下聊天。会在那里坐的原因是,吴翔觉得路灯坏了月光的柔,更坏了杨瑜环的美。那一夜,他们在月光下夜谈,直到半夜才踏着月光回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