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娘娘一切无虞。”宁渊躬身道：“娘娘也记挂着嬷嬷，知晓我此番๘进宫，特地让我向嬷嬷问安。”
宁渊自袖袍里掏了掏，摸出一根朴素的银簪子交到嬷嬷手上。
那杯子晶莹剔透，做工精湛，在马车内稍暗的环境下，还如夜明珠一般丝丝向外溢着微光，十分奇异。
很多人都以为ฦ宁国公家的庶子宁华阳是个老实人，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庸碌无为下去了，可是近年来，随着宁国公要“废嫡立庶”传言的越演越烈，宁华阳这个从前的老实人也渐渐走到了众人目光的中心，偏偏宁华阳还不偏不倚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一直呆着的门下省，进了督察院，官职一连三级跳成了督察院的掌院，他的两个儿子则ท一个成了督察院院吏，一个ฐ入了禁卫军营当了千夫长，个个都比无一官半职在身的宁仲坤强，众人都觉得这是宁国公要扶持宁华阳成为庶子的征兆，也开始同这位从前默默无闻的人亲近起来。
“殿下放心，小人即便再愚钝，也知道要呈给太后娘娘的贺礼岂是寻常黄白之ใ物能够衡量的，我的这份贺礼，既非器物，也非金银，而是一个人。”宁渊适时站起身对司空钺行了一礼，说完话后，拍了两下手掌，立刻便有一名穿着身白袍的老妇相貌庄重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想到此处，司空钺便有些不悦，道：“本殿的确在为皇祖母的贺礼心烦，可你们所谓的好贺礼若只是寻常俗物的话，便不用拿出来了。”
司空旭面色红润，瞧上去很是春风得意，整个ฐ人更显俊朗，他像是瞧不出宁渊的冷淡一般，继续道：“不想能ม在这里碰上宁公子，当真是巧，宁公子这是要往何处去，不如让本殿送你一程如何？”
师徒二人这些天从来未谈春闱场上生的事，他们或许心里都有数，再者谈得多也是枉然，索性便当做没有生过，也能使自己的心绪变得平静。宁渊拎着高郁送给他的几本舍不得丢的藏书，神态从容地出了高府，往城西方向走，刚过了转角，一辆外观低调用料却十分张扬的马车小跑着来到他身旁，接着车窗帘布被人掀起来，露出一张年轻男ç子英俊的脸，冲他唤了一声：“宁公子。”
齐牧云眨了眨眼，片刻๑之后才愣地将笔接过去，怔怔道：“这……真的是要给我的？”
齐牧云被这样一番๘折腾，早ຉ倒在地上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可依旧是艰难地撑起身子，向宁渊道谢，宁渊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袖袍里摸了摸，拿出一支半旧的毛笔来。
原本服饰在月嫔身边的宫人们都退到了寝殿边缘，刚ธ好是能看到月嫔和司空旭二人，又不会听到两人谈话的距离。这是月嫔刻意为ฦ之的，就算她收了司空旭为义子，名义แ上是他的母亲，但名义终究是名义แ，两人年岁其实差得并不多，而且皇帝向来多疑，所以每次司空旭来见他的时候，哪怕是谈再紧ู要的事情，月嫔都不会遣散自己身边的人，不仅如此，她还必须安排人留在殿里，同时与司空旭之间也要架一个屏风挡着，以显得自己正大光明。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เ？”月嫔虽然心中ณ疑惑，可还是挥了挥手，原本执着团扇的宫女立刻๑放下手里的扇子，转而从美人榻后边抬出一张蒙了一层薄莎的屏风出来，挡在了月嫔前边。
想到这里，司空旭ຓ捏紧了拳头，只要他能ม凭今日的救驾之功重新得到皇帝ຓ的看重和宠爱，一切都将会大不一样，而宁渊，既然你现下已经来了京中ณ，也省去了他远赴江州的麻烦，他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自己堂而皇之ใ与宁渊重逢的那一天了。
可那ว一次之后呢，分明已经占有过了那具身体，但之前的念想不光未曾消เ亡，反而日渐高涨起来，以至于对身边那ว些绝色倾城的侍妾与男倌都通通失去了兴趣，可他因为燕州之ใ事，被皇帝冷落远放，近来虽然回京，却一直处在若有若无的软禁之ใ下，保全自身尚且困难，又何来的能力再去见那ว个人。
饮宴到了一半，在场诸人都有些微醺了，呼延元宸坐在最为尊贵的左下的位置，与对面的司空钺频๗频敬酒，竟然也喝得很乐呵，宁渊瞧他笑得十分开怀的模样，心里越地不是滋味，不联络自己便罢了，竟然还玩乐่得这般尽兴，只怕接下来司空钺为了尽地主之谊，再安排两ä个美娇娘进呼延元宸所下榻的驿馆，他恐怕也会照单全收。
皇帝ຓ得了大夏的进贡，正在兴头上，月嫔此时出现得可谓恰到好处，皇帝自然而然地让她留แ在了大殿上陪着自己喝酒，要知道，历来能坐在皇帝身边陪着宴请群臣的，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资格，今日皇后身体抱恙没有出现，倒给月嫔钻了这个空子。
庞秋水点头，“父亲的思虑没错，现下也只能ม这样做了，但愿皇上不要对我们起疑心才好。”
“那……那……”庞春燕向来很宠爱林冲这个表弟，可宠爱是一回事，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宠儿而惹祸上身又是另外一回事，事已至此，她也明白没有什么เ回转的余地了，愣了半晌，才道：“那冲儿最后会怎么เ样？”
与宁渊宅院同一条院子斜ฒ对角的地方，另一户人家的院落半开着们，院子里，庞松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等着看好戏。
黄宣表情上不为ฦ所动，心里却满心叫好，如果高郁在场，到时候赃物一出来，连搜捕的功夫都省了，可以直接将人拿下丢进天牢，省得现了赃物再来拿人，高郁๗会察觉出事情不妙，联系一些同自己交好的大臣或者直接进宫面圣，虽然庞大人已๐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来应付高郁的一切反扑，可能干脆利落地将事情了结最好。
“林公子你怎么了？”妓生莫名其妙看着他。
画舫中提供的尽是名贵的烈酒，同妓生调笑了一阵，林冲的劲头也上来了，正要宽衣解带准备办事，忽然间，他脑门心上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痛得他一下就从妓生身上跳了起来。
“延期？”宁渊眉头轻皱了一下，“科考是历代祖制，非大变故不可延期，皇上可说了因由á吗？”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或许是太久ื没有为人师表的缘故，高郁对宁渊的学业所抱有的热忱，甚至过了他原本应该更加操心的科考，无论再忙，每日必都要抽出时间来同宁渊讲学，对于一个举人来说，寻常礼义经卷早已看得滚瓜烂熟ງ，但高郁学识颇丰，会讲很多偏门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即便是在上辈子宁渊也未曾听闻过，因此听起来也极为有兴致，对待高郁也愈加尊敬。
“我娘不可能会谋害父皇，这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说到เ这里，奴玄不禁捏紧ู了拳头，“这些年我一直想要帮我娘和我洗刷冤屈，这次跟着少爷回京后，我打听到从前跟在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那些宫人，不是暴毙就是被卖，只剩ທ下一个当初我娘被选为妃嫔时陪着一同入宫的陪嫁嬷嬷，如今在我二哥，也就是二皇子殿下的府里做事。”
无根草是一种很稀罕的毒药，可以迷惑人的神志，甚至让人产生幻觉，剂量过大也会致人昏倒，事情生后，太后震怒非常，立刻让人拿下了舒贵嫔。皇帝醒来以后虽然不太相信舒贵嫔会谋害自己้，下旨要彻查此事，但查来查去，根本一点别的线索都找不到，因为那碗莲子羹是舒贵嫔在御桌旁้边用个ฐ小火炉亲手现场烹制的，连一个插手的宫女都没有，如果真有人下毒，也只可能是舒贵嫔自己。
吴氏会这么想不是没原因的，因为宁仲坤也这么认为，宁珊珊号称华京第一美人，出身又高，将来必定是要嫁给天下间最优秀的男ç子，而且早就瞄上了极有可能ม成为太子的司空钺，而那庞家的庞秋水，显然也抱着同样的打算，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说通了，庞秋水自知比不过宁珊珊，因此才设下这样的毒计，让自己的表弟装ณ作跌倒，制造一通“意外”来将宁珊珊害死，以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但宁国公的这番理由á显然没有办法让吴氏满意，因为吴氏脑子里想的要比自己的丈夫深远得多。
“大皇兄，庞小姐一手做糕点的本事可是厉害得很，连太后都赞不绝口，你若不尝尝，当真是没有口福。”司空曦一边说着，一边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金黄色的糕点放入口中ณ，随后频频点头。
她这番动作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庞秋水莲步轻摇，走到司空钺与司空曦身边屈膝行礼ึ，道：“小女得蒙二殿下邀请，不胜感激，这叠人参龙须糕是小女亲手所制，还望两位殿下不嫌弃小女手艺粗苯才好。”
二皇子相邀的聚会，往来的贵人自然极多，宁渊跟着孟之繁，一路碰到了好些官员，几乎是走几步便要见一见礼，待他们绕过前院的花园，准备前往后院时，迎面又走过来一位面目俊朗的白衣公子与姿容出众的红裳小姐。
宁渊见他坚持，又隐去了自己的容貌，便假装ณ什么都不知道地同意了，但真正到了现在，宁渊又免不了有些担心。
宁渊重新า关好窗子，望着眼前的这套茶具，思虑片刻，并没有如孟之繁所言那ว样离开，反而真的用放置在角落处的小火炉烧起水来。
只是此时此刻，宁渊更好奇于孟之繁的做法，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孟世子提醒。”
“宁兄莫见外，他们现下是心情不好，待下次有机会我可再为ฦ你引荐。”宋濂笑得满目春风，好像压根就没有给宁渊下绊子，宁渊点点头，跟着他继续朝前走，心里却开始悄然思虑了起来。
“并不识得，听闻那位谢兄很有才华，我也想与其见上一见。”
宁渊点点头，转身进了船舱，因为这趟行程近乎搬家，行礼很多，宁渊便单独包下了一整艘船，船舱内安静雅致，晚饭刚准备好，舒氏在排碗布筷，唐氏刚巧从砂锅里胜出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来，对宁渊道：“正好，快来尝尝这桂圆鸡汤，舒妈妈煲汤的手艺我都学了好几年了，硬是没学会。”
又不是一去不回，有什么忘不忘的，宁渊自问自己的记忆还没衰退到那ว样的程度，不过那ว时的他还不知道，呼延元宸这一去，竟然就过了一年多，而且还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过。
宁渊没说话，在司空旭ຓ喝下第三杯酒后，他站了起来，“我还未沐浴净身，大人稍后片刻吧。”说罢，他走向了一旁的浴房，又小心地关上门，很快，司空旭便听见了里面隐约传来冲水的声音。
“这燕州的青稞酒性烈，大人还是少喝些为好。”宁渊轻声道。
“华京到เ燕州的官道本就好走些，接到你传书的时候我就立刻启程了，骑得又是快马，路上并未耽搁功夫。”说到这里，呼延元宸皱了皱眉，俊朗的脸上表情很是凝重，“倒是你，明知道四皇子不怀好意，又为何要答应这样的事情，甚至连侍从都一个不带在身边，单枪匹马跟着他走，你也不怕他半路上欲行不轨，可着实吓了我一跳。”
说罢便将身后的狼皮披风解了下来，二话不说担在宁渊背上，这才在他对面坐下。
“这世上的流言本就不需要依靠任何凭据，媳妇本没有觊觎嫡妻名位的打算，又何必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而且媳妇相信，渊儿的想法是同媳妇一样的。”赵氏说完，侧脸看了宁渊一眼。
“大夫人犯了错，受惩戒的确是天经地义，可如果嫡妻与嫡子忽然之间全部换了人，外边的人会有怎样的传言呢，会不会说是因为我和渊儿觊觎嫡妻嫡子的位子，而设计陷害将大夫人拉下来呢？”
严å氏扑在那里喘个不停，脑袋上浸ฤ出来的血流了满脸，可她依旧不甘心，反而抱着沈氏的腿道：“老夫人，事情不是那样的，你相信我，我一点都没有要背弃老爷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就在这时，严氏忽然察觉到一道淡然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微微测过脸，一双眼睛刚好和宁渊对在一起，刹那间，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扯着宁渊的衣摆道：“是你！是你身边的丫头故意将我领ๆ到这里来的！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你想除掉我这个ฐ嫡母，再除掉湛儿，好让自己坐上嫡子之ใ位！”
宁渊已经十分机灵地将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奴才都赶了出去，待周围再没有闲杂人后，韩韬两眼一闭，知道今日的事情逃不过了，可总要为自己分辨清楚才好，便用硬邦邦的语气道：“沈老夫人，此事我当真冤枉得很，我对母亲从来没有动过半分旁的心思，原本也在书房安安静静睡着觉，连母亲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等醒来时才现……竟然酿成了如此大祸，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您和将军解释，您想要怎么เ责罚，我在这里受着便是。”
“今日这烤羊本就是我特地来招待宁兄的，你得了个便宜，也不要得寸进尺。”呼延元宸对景逸说话可是半点不带客气。
“我这类没官职在身的纨绔子弟自然是用不着去凑这个热闹，你这个问题还不如问问这位皇子殿下。”景逸吃得满嘴是油，还不忘用嘴巴撅了撅呼延元宸的方向。
宁蕊儿脸色连变，一时有了骑虎难下之感，不过她还是硬撑着脸皮，道：“景世子说哪里话，你这般突然来访，咱们已经是招待不周了，此事又怎么可能ม与你有关系，既然那衣裳一直在你手上，说不准也是有人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蓄意破坏，还望世子你不要偏信了小人。”宁蕊儿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已经十分明显了，不光如此，她还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严氏，想让严氏出声帮腔，可严氏显然比她聪明得多，在听完景逸说法的那ว一刻，严氏已๐经领ๆ悟到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事了，只将嘴巴闭得严严å的，眼睛垂得低低的，摆明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此时宁蕊儿心里已经骂开了天，她对宁渊和景逸有交情的事一无所知，同时她也忽然领悟到，原本应该只有一个破口的朝服变成了一堆碎布，定然是他们两个沆瀣一气的杰作，可现下她能怎么办，难道她真要说是景逸弄坏的朝服不成，其他暂且不论，只怕“景国公世子蓄意弄坏禁卫军统领朝服”的消息传出去，别人不会说景世子如何，只会说他们韩家得了失心疯。
原本是想给宁渊一个下马威，冷不丁却又送了一个往上爬的机会给他，想到此处，严氏虽然嘴里嚼着美味佳肴，可心里却气得几欲吐血。
“自然不是真的，只不过我没有动手脚，却是被别人代劳了。”宁渊见呼延元宸还是不太明白，索性敞开了道：“华京的贵妇人当中ณ流行一种十分名贵的胭脂，名唤血胭å脂，这种血胭å脂不似寻常胭脂那般是以花瓣香粉之类入料，而是用处子天葵初临的精血，加上一些可以调和气味的名贵药材和制而成，色泽艳丽，并且独有一股异香，因为十分名贵，民间甚是少见，来只有皇亲国戚，以及后宫受宠的妃嫔才能享用，可惜这种血胭脂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遇到檀香，因为檀香的香气能够中ณ和胭脂里调和血气的药材气味，一旦药材气味不见了，那血胭脂独有的异香，便能ม顷刻之间，变回血液原本的味道。”
哪知宁渊却道：“你弄错了，大夫人身上可不是我动的手脚๐，从头到เ尾，我什么手脚都没动，完全在当一个看客。”
“谁知道呢，反正这些当官的谁家没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有句老话不是这么เ说的，恶人进香，天都不收。”
这一下别说沈氏，就连宁如海，还有边上围观了这一幕的百姓，脸上都有些青，沈氏更是双眼直，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想起了宁华阳在入宫之前于马车上对她说的话，说那小子有几分小聪明，不过既然是和宁仲坤走得近的人，那ว便一定是同他们不对盘的了。
看他和宁仲坤说话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不知道在合计些什么，而且自己丈夫似乎对那小子很是不喜，对于丈夫不喜欢的人，她现下既然领ๆ了当家的权责，便不能让他出现在这里。
“当我们宁国公府是什么地方，竟然连这等莫名其妙的家伙都能放进来。”容氏遥遥指着宁渊道：“管家，咱们府里不欢迎这样的客人，将他轰出去吧。”
“可是……那ว时坤少爷的客人啊。”管家有些不明所以。
“让你轰你就轰，哪那ว么多废话。”容氏眉毛一吊，“我也是为仲坤着想，以仲坤的身份，压根就不该同这样的家伙来往，那种人巴结上咱们宁国公府的少爷还不知道图些什么呢，被算计了可怎么得了！”
“是，是。”管家忙不迭地应了声，立刻带了两个家丁凑了过去。
容氏见着管家同宁仲坤躬身说了什么，宁仲坤似乎来了气，不过宁渊又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倒很坦然地随着管家去了。容氏看他们直朝大门的方แ向去，想了想，似乎ๆ还意犹未尽，又招过陪着自己一通散步的二儿子宁烈，对宁烈耳语了几句。
宁烈现下是禁卫军中的千夫长，生得也是孔武有力，听了容氏的话，点点头，也立刻๑转身去了。
“有些人呐，小聪明有那ว么一点，可也仅限于小聪明了，想巴结，又不瞧瞧清楚到底是什么树就瞎巴结，到เ时候树倒猢狲散，将自个压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容氏冷笑一声，“这样的人，就该教训教训，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那等身份能搀和的。”
装模作样将宁华阳曾经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容氏只觉得自己当真越来越有一个当家主母的气度了，裙摆一甩，继续耀武扬威地带着一溜烟侍从在园子里瞎晃。
宁渊被管家一路好声好气“送”上了府门外的马车，正准备打道回府，可刚行了一段，便忽然听见车夫出一声惨叫，宁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汉子冲进了车里，抓住宁渊的肩膀便将他押下了马车。
马车外边，车夫已经不省人事躺在了边上，显然是被打晕了，而除了钳制住宁渊的那个黑衣人，外边还有四五个作相同打扮的家伙，他们以一个最为高大的人为领，成弧形将宁渊围在中间，也不说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宁渊没有别的动作，因为他已经猜出了这些人的来路，不过在还手之前，他还是想瞧瞧这些人到เ底打算做些什么，果然片刻之后，或许是瞪累了，那领头的黑衣人才开口，道：“小子，我们受人之托，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这家伙能搀和进去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往后做事要懂得识相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