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偷了东西也是事出有因，张公子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在大街上这样不依不挠，闹腾起来是当真不嫌弃丢人吗。”宁渊淡淡道：“若是哪位学士路过，见着张公子这样一派得理不饶人的品行，万一他又碰巧ู阅到เ张公子你的试卷，会不会在评估上打些折扣，这就不得而知了。”
宁渊本来不愿意管这闲事，但他对齐牧云这人并无什么เ坏印象，而且张唯也太过了些，终于是轻道了一句：“停手吧。”
不过一想到เ她自从受伤后，得到เ了来自皇帝ຓ，甚至是太后的眷顾，她还是觉得这一通皮肉之ใ苦受得值。
“娘娘，太医说了，娘娘肩上的上还在愈合，这寒性的东西不能吃得太多，用过了这一碗，奴婢再给您奉一碗姜ä茶来。”服侍她的宫女说完这番话，便端着空碗退下去了，立刻又有另外两名宫女接上，一人执着一把团扇，蹲在榻边替她扇凉。
三年了，三年未见，他方แ才只在殿外若隐若现地一睹，竟然现他完全变了个ฐ样子，司空傲告诉他那个人如今来了华京，不想竟然是真的。
司空旭轻微地勾起嘴角，并没有立刻按照皇帝说的前往上书房候着，而是略微在殿内扫视了一圈，大殿护卫们正在一具一具将遇难的官员尸抬出去，那些刺客一通乱砍，当真是杀了不少人，只怕明日上朝的时候，下边会有许多官员缺席了。
的确，谢长卿也没说错，月嫔会得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她本身就长得国色天香之外，最大的一点，就是她比任何妃嫔都能放下架子。像今日这样迎接外宾的场面，换做其他任何一位娘娘，都会为了避嫌和为了自身清誉不予楼面，偏偏月嫔不光到เ场，还视若无睹地同皇帝调笑，逗得皇帝龙颜大悦，这样的功夫，其他端着“端庄”架子的妃嫔估计到了下辈子都学不来。
宁渊在惊讶谢长卿大胆地同时，不禁问道：“谢兄注意些，你可知道那位娘娘是谁？”
“那就要冲儿这么将事情扛了？”庞春燕张大了嘴，“直接让冲儿供出来他是在哪里偷拿的钱财不就行了，咱们就实话实说这钱是从那个宁渊的院子里偷出来的，是高郁私藏的脏ู银，这样下来，冲儿最多担一个盗窃罪名，还能如父亲所愿将高郁拉下马，不是很好吗！”
“还不都是那ว个宁仲坤设下的诡计，宁国公府的人未免也欺人太甚了。”提到เ宁国公府，庞秋水就恨得牙痒痒，从庞松告诉她的那些事情来看，庞秋水自然而然就能推断出，此事必然是那宁仲坤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庞松的打算，所以他故意设了个ฐ套子给林冲钻，而林冲那个没脑子又不争气的，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坑了自己้不成，还极有可能坑他们整个家族一把。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而就在此时，黄宣身边一名捕头却道：“大人，小的听闻高大人门下还有几名弟子呢，既ຂ然要查，是不是也要到这些人家里去查上一查。”
画舫二层地字号的雅间里，乳臭未干的林冲正搂着一个ฐ身材丰腴的妓生调笑个不停，时不时喝一口酒，又在对方雪白的胸脯上咬上一口，玩得十分开心。
都说饱暖思淫-欲，世上的有钱人门在厌倦了现有的消遣方式后，都会想方แ设法找些新乐子，这些停靠在码头边的画ฑ舫便是典型代表。在华京的名门贵公子眼里，如今那些青楼ä妓馆之流是暴户才去的地方แ，不光没有格调，来往的女人们也尽是胭å脂俗粉，哪里如这些游船画舫上的美人，琴棋书画ฑ样样精通，除了会陪人睡觉之外，同那些名门闺秀们压根就没有区别ี。
翰林院的日常事务并未受庞松的突然到来而受到打扰，在高郁๗明确拒绝庞松的提议之后，他便再没有出现过，一切事物也并入了正轨。学士们在为马上要开始的春闱忙碌，而宁渊，也开始频繁地往来于高郁府上。
那学士蓄着山羊胡，两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才指着宁渊道：“便是他了，叫宁渊，听说还是宁国公府的亲戚。”
要说舒贵嫔被贬斥ม为贱民的理由，即便是在上辈子，宁渊也只听闻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至于是何种大不敬，有种说法是说舒贵嫔密谋毒害皇帝ຓ，不过被别人识破了才没有得逞，不过也只是传言罢了，只是如今听奴玄说起来，事实似乎真的是这样。
“也对。”奴玄想了片刻才说：“将这些事情告诉少爷也没什么，只是请少爷别让我娘知道。”
等折腾到เ半夜，宁珊珊终于醒转了过来，却依旧惊魂未定，伏在吴氏怀里哭个ฐ不停，加上宁仲坤也在边上添油加醋地将原委说了一通，直将吴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要让宁国公明日上朝时狠狠参庞家一本，结果却被宁国公断然拒绝。
“什么？竟然真的是巧合？”孟之繁惊讶了半晌才回神，从腰后抽出折扇，抖开摇了摇，跟着笑道：“原来是这么เ回事，妙，实在是妙，看来是天意让林冲自食恶果，仲坤兄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宁小姐也很得国公夫人的宠爱，往后宁家和庞家的这场闹剧ຕ，只怕有得看了。”
“妹妹你可是有把握？”庞春燕似乎ๆ还是对庞秋水有些不放心，“可别ี弄巧ู成拙，要是惹得大殿下不快，反倒不好了。”
趁着韩韬去茅厕的当儿，庞春燕也在同庞秋水说话，庞秋水如今在京城的各路名媛中也算得脸的人了，追求者也众多，可她一个都未接受，就连那些托了媒人主动上昌盛候府提亲的，也被昌盛候亲自挡了，原因无他，因为庞秋水的远大志向，同宁珊珊一般无二。
宁渊侧眼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抬手又替他稳了稳面具，才跟了上去。
“有周石在家里守着娘和妹妹我放心些，小玄子跟着我有些年头了，也是一路从江州出来的，孟兄觉得面生，不过是他近来脸上长了不少疹子，不爱抛头露面的关系。”随着宁渊的话语，面具少年向孟之繁点了点头，拱手一礼ึ。
宋濂满心以为ฦ，宁渊初来乍ๅ到，又被儒林馆内众人所孤立，是决计不会有人将这些关窍透露给他的，才想出了这样的伎俩，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了一个孟之繁。
可宋濂前脚刚走，房间的窗户便被人轻轻叩响了，宁渊过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见着孟之ใ繁正站在外边。
果然，张唯打量自己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善起来。
他可不觉得宋濂这句话是随口说出来的。
也不知道呼延元宸怎么样了。江风冷冽，宁渊不禁拢了拢背后的大氅，一年多前，就在他十六岁的生辰前夕，呼延元宸忽然找到他，说夏国出了事，临ภ时要招他回朝，他已经得到เ了大周皇帝的肯，不日就要成行，特地在离开之前来见宁渊一面。
头顶传来一声高亢的长鸣，宁渊寻声望去，一只雪白的隼在船只上方盘旋๙了两圈，稳当当落在宁渊肩膀上，宁渊笑了笑，从袖袍里拿出一块用布包好的风肉，隼鸟也不客气，衔过去三两下仰吞了，还亲昵地用柔软的羽毛蹭了蹭宁渊的脸颊。
“既是答应过的事情，我便没有要反悔的道理。”宁渊声音低沉，却意外地格外撩拨司空旭的心绪，司空旭凝了凝神，看着宁渊亲自动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司空旭眯起双眼，仔细将宁渊打量了一番，宁渊身上只着睡袍，领ๆ口微微敞开着，摇曳烛火的映衬下可以看见里边白皙的胸口，一头黑没有被冠住，柔软地顺着脸颊垂下来，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出尘飘逸的气息，再搭配上宁渊那一贯清冷平静的表情，想到他这样的表情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蹂-躏而破碎，转化成欲情交织的脸孔在自己身下呻-吟，司空旭就按捺不住地兴致高涨，恨不得立刻将宁渊压在床上扒个精光。
茶馆没有开在临街的地方แ，店主也是一个老婆婆，狭小的店堂里安安静静，宁渊一面品茶一面侧耳倾听，很快，随着一声长鸣，一直雪白的隼鸟竟然从外边飞了近来，稳当当站在宁渊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睡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有一名侍卫察觉不对头，快步上去，将那个睡着的人扒拉起来看，竟然是个喝得醉醺醺的老头，只不过背后披着的是宁渊的那件大氅而已。
沈氏这般三下五除二，像是将事情都解决了，可显然赵氏却没办法认同这样的做法，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夫人，您这是把我和渊儿在往悬崖上推呀。”
赵氏却摇了摇头，“老夫人，我并不是为ฦ了让您严惩大夫人才说这番๘话的，大夫人有错不假，媳妇恨她也不假，可说到底，她也是咱们老爷的正妻，嫡子湛儿的生母，若是冒然将她处置了，湛儿的颜面要往何处放？湛儿一直是老爷的嫡子，如果因为生母的过失，而忽然间失了身份，别人会如何看他？一个大家子里，嫡妻和嫡子接连没了，外人又会如何议论我宁府？”
“孽障！”沈氏气得气血上涌，这可是乱-ๅ伦啊！丈母娘和女婿，这都是什么เ事！？这要是传扬出去，宁府的脊梁骨铁定会被别ี人戳烂！想到这里，沈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抡起拐杖就朝严氏的脑แ袋顶ะ上来了那么一下，严氏猝不及防，被打得身体一歪，脑门心上一阵湿热，用手一摸，已๐是满脸殷红。
严氏如遭雷击一般，立刻朝自己้腰上看过去，火势刚起的时候，她因为心急，忙不迭地随便抓了一根带子，以为是裙子的腰带就给系上了，可现在看来，那ว根麻木带同她一身绸缎裙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随着景逸话音的落下，呼延元宸已经卸下了一只烤得正好的羊腿，动作极快地用手里的刀片好，放在特质的石盘上，那石盘好似本身带着温度，羊肉片一放上去，立刻出滋滋的声音，香气更胜，景逸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塞进嘴里，烫得两ä只眼睛直流泪，还不忘对呼延元宸比拇指。
开门的人是闫非，他好像料定了宁渊会过来一般，恭敬地让开路。刚跨进门，宁渊就闻到เ一股浓厚的焦香味，前院的空地上正生了一团火，搭了个简易的烤架，一只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羊羔在上边转着圈，兹兹生伴随着香气便是从那里飘出来的。两侧的石凳上都坐了人，景逸高高挽起袖子，嘴角湿润地一动不动盯着仰头，呼延元宸一手把着烤架，另一执了一柄匕，时不时在羊肉上划ฐ上一刀，放掉多余的油脂，也让肉质更入味。
是啊，宁蕊儿适才在宁渊的引导下，的确说了谁取的衣裳，便是谁弄坏的，天知道景国公世子居然在这个ฐ时候蹦了出来，信誓旦ຆ旦说衣裳是他去取的，难道宁蕊儿要调转枪头，说那衣裳是景逸弄坏的吗。
“自然是宁兄请我来陪他说话叙旧的，因为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便没有通知韩统领和统领ๆ夫人，怎的刚来就看了这样一场戏。”景逸眉头微皱，将宁渊嘱咐他摆出的表情做了个唯妙唯俏，直视宁蕊儿道：“统领夫人，你方才说了什么เ，我在外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宁兄顾着我的面子没有坦诚出来，可我却不想让他受委屈，实不相瞒，这装衣裳的锦盒，是我替宁兄去三翠堂取来的，又一直放在我的马车里，直到入府的前一刻才交予宁兄，那样短的时间里宁兄根本没机会动手脚，按照ั统领ๆ夫人的说法，难道将这朝服弄成这般模样的，是我景逸不成！”
严氏隐晦地叹了口气，怨怼宁蕊儿不争气的同时，她也十分奇怪，宁渊这个在江州长大的小子怎可能知道华京的规矩？
她也许本意真的是嫌麻烦才没有备着这些，可沈氏会不会这么认为就不一定了，这位老太太看重自己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宁蕊儿却这样怠慢她，她就算顾着双方的面皮没有表现出不满，心里也定然是十分不快的。
“我怎么听你这话像是在挤兑我。”呼延元宸道：“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ะ，雪里红对血腥气十分敏感，既ຂ然你早已在那位大夫人身上施了反制的手段，我这横插一手倒显得多余了。”
“不是没声音，只是你听不见而已。”呼延元宸一伸手，又将玉哨拿了回去，“我大夏有许多训练隼鸟的好手，但凡是训练有成的隼鸟，不光可以飞鸽传书，还能用来刺探敌情，这类口哨是特质的，出的声音人耳听不见，却能给受训过的隼们号施令。”
“小师父，这，这是何故？”沈氏进香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เ这种事，她表情急切，心里也是心惊肉跳，只能像旁边的沙弥求教。
此事宁如海已经搀着沈氏进了大雄宝殿，灵虚寺是大寺，宝殿也修得极为ฦ宽大，一尊三丈高的金身大佛立于正中ณ，周围环绕的尽是香烛，殿内也是一股浓浓的檀香味，一行人按照辈分依次拍好，宁如海ร最先接过沙弥递上的清香，对着大佛拜了三拜之后，又扶过沈氏，沈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也从沙弥手中接过燃香，可身子刚弯下去，她手里的燃香却咔嚓一声，从中间断ษ成了两ä截，落在蒲团前的石板地面上。
见宁渊不说话，司空旭满心以为是被自己说中ณ了，他轻迈脚๐步上前，贴近宁渊后背，然后略๓微弯腰，高挺的鼻梁在宁渊耳背轻轻吸了一口气，用一种蛊惑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我告诉宁公子，只要你我能联手合作，你就能得到我的一切，甚至是四皇子枕边人的位置，你的想法，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宁渊离开的脚步随着他的这句话而顿住了。
“如今我问他话，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意正面回答我，我又不能去逼他，唉。”严氏叹了一口气，“说不定是湛儿在怨我不该一直拘束着他不让出去，可他的身体刚恢复，必须静养才能更加康健，不然我何必拘着他，倒是那个宁渊，我还真小看了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湛儿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拐了，不成，决计不能这样。”
“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就算我问他，他也闭口不答。”严氏右手捏紧ู了拳头，放在桌面上，看模样像在压抑着脾气，“那小子究竟给湛儿灌了什么**汤，如今湛儿居然向着他那边，不听我这个亲娘的不说，还要将那小子留แ下来吃饭？”
宁渊对宁沫笑了一下，宁沫见他居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摇摇头，又凑近了一点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你不在府中ณ的这些日子，大夫人有些奇怪。”
“既然你都知道，也不想个方法应对？”宁沫瞪大眼。
“你们……你们……”他虽然也有些功夫，可瞧那青年居然能无声无息摆平他所有的手下，显然也不是个吃素า的主ว，老吴头也不蠢，此刻已๐经脚底微微侧移，准备开溜了。
可他等了半晌，却丝毫没听见后面的人给反应，他回过头，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的那ว些手下们，居然已经毫无声息地被人全部打晕了，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而马车上正站着个戴了斗笠的年轻男人，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对他“含蓄”地笑着。
是夜，庞府。
司空旭与庞松坐在书房的一张矮桌边，正就着三两碟小菜小酌。
“这个ฐ时候，只怕高郁那ว边已经了结了吧。”庞松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那个ฐ一股子酸水的老学究，还想着跟我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今天早ຉ晨，高郁的车驾已经出了城，而庞松派出的刺客也一路随行，按照庞松的命令，只要马车一驶出华京地界，便立刻动手，一定要将高郁送上黄泉不可。
“只是我没想到เ，之前一直反对我了结高郁๗的殿下，竟然也会站到我这边。”庞松笑着看向司空旭ຓ，“殿下为何会忽然改变主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于不识抬举的人，给一点教训也好。”司空旭淡笑着回应，“如今既ຂ然已๐除掉了高郁，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还请庞大人早作打算为好。”
“这是自然，大皇子眼下俨然是失了宠了，何况他从前便看不起我庞家，我也懒得再去贴他的冷屁股，如今我既与四殿下站在了同一阵线，务必事事为ฦ殿下考量。”庞松又给二人满上了酒，“眼下贵嫔娘娘正得皇上青睐，殿下你又护驾有功，等找个适当的时机，让宁国公的位置换人，到เ那个时候，有娘娘，新任宁国公与老臣作为后盾，殿下便再无后顾之ใ忧了，就算有人要跳出来同咱们唱反调，也得掂量掂量高郁今日的下场。”说完，庞松仿佛看到เ司空旭得势后自己光辉似锦的前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却也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管家脸色难看地站在外边，嘴唇打着颤，似乎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出了什么事？”对于管家的突然打扰，庞松显然很不满，“没见着我正在见客吗！”
“老爷……”管家的声音仿佛要哭出来了，“后门……后门外边……”
庞松眼神一凛，直觉告诉他应当是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等他随着管家匆忙来到后门处时，便因门廊处一大片的血迹瞪大了眼睛，已๐经有两个下人在管家的吩咐下清洗地面了，可他们大概ฐ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血，不光双手一边清扫一边抖，有的甚至蹲在一旁开始呕吐。
“这是怎么回事！”在庞松的质问声中，管家哆哆嗦嗦地将手指向了后门处不远的柴房，“那些东西……就被丢在后门外边，小的……小的害怕被别人看见，就挪进柴房里了，还有……还有一个活的……”
可还不带管家说完，庞松已经大步踢开了柴房的门，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
那人虽然被血糊了满脸，可庞松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被他派去了结高郁๗的那群刺客的头领ๆ。
浓烈的血腥味直将庞松熏退了半步，紧跟而来的司空旭，也被这场景震在了当场。
“大人……小的……小的们……”躺在地上的男人看见高郁，终于张开嘴，用沙哑的声音咕隆道：“有几个ฐ……不明来路的家伙……小的们不是对手……”
“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高郁呢？”庞松现下更关心的显然是高郁的死活，捂住口鼻问道：“你们了结他了吗！”
“高郁被那些人带走了……其他人……其他人……”男ç人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忽然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喉咙抽搐了几下，两腿一蹬，也咽了气。
“废物！”高郁显然不想管那男ç人的死活，目光瞟到男ç人身边的一个鼓囊囊的大步包，又问道：“那是什么？”
“那里面是……”看见布包，管家本就有些颤抖的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那些脏东西恐污了老爷的眼睛，老爷还是回去歇息吧，这些交给小的们处理才好。”
可管家话还没说完，庞松已经三两ä步上前，一脚๐将那布包踢开。
随着散开的布包，六七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散了满地，有一个ฐ刚好滚到高郁๗脚下，高郁瞳孔一缩，双脚顿时有些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后面的司空旭，也满脸是被吓住的表情，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滚落了满地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的人头，全是他们派出去的刺客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