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海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睁着双眼，脸色涨得通红，显然现了宁湛正在对他做着什么事情，那ว双鼓胀的眼睛里所蕴含的怒气，是宁湛从来未曾见过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เ快结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他必须牢牢把握，好好享受，以前所看的那些荒唐书里，一幅幅各式各样动作的图样接连在他脑子里展现开来，他抓住宁如海的腰，想将他翻过身来，换个动作继续驰骋，可当他低下头，所有的动作却骤然停顿。
“我的问题很简单，就看你愿不愿意简简单单地告诉我了。”赵氏眼神一凝，忽然盯着徐妈妈的眼睛道：“宁滇少爷，到底是怎么เ死的。”
赵氏却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剪刀，“罢了，我本来就不该和徐妈妈你客套，你跟着大夫人久了，恐怕性子也学着了她那一路的弯弯道道，客套太多，我想问的东西反而问不出来。”
“行了，你们早些去睡吧，今晚不管听见什么เ动静都当没听见就好，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宁渊拿着那个小瓷瓶，咧嘴轻笑了一下。
“该做的事情没做完，这个时候急匆匆的回去不是太亏了。”宁渊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我前些天可是收了好几份大礼，所谓礼尚往来，自己不送出去几份怎么行，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我同他一起时素า来都是喝酒的，哪里有喝茶这般闲情逸致的时候，而且呼延元宸那小子一贯对人冷淡得很，从来不在我面前卖弄。”景逸一连喝了两大杯，才像喝饱了似地打了个饱嗝。
此时此刻，景逸正在宁渊房间里喝着一盅奇怪的茶水。宁渊差人找来了新鲜牛乳，同茶叶煮在一起，茶香奶香交织，入口的滋味十分别ี致，景逸喝着十分惊奇，直问宁渊是从哪里学来这等奇异的煮茶法。
“蕊儿，现在你知道了吧，那ว小子今日在你府上都能当面给你难堪，你可以想想我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严氏长叹一口气，满脸委屈，用袖摆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宁渊居住的厢房外，正有一个ฐ丫头在那ว探头探脑，看见白檀将送进去宵夜又拿出来倒掉，丫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迅转身走了，片刻之ใ后，进了一间宽敞华丽的卧房，对主位上坐着的两名妇人道：“奴婢敲得清清楚楚的，宵夜被倒掉了。”
宁渊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一时宁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觉得呼延元宸太认真了些，不禁摇头起身道：“好了我知道了，没什么เ其他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今日我那ว位母亲受了一通罪，最怕家里还有得闹。”
到เ那时，就能一口咬定冲撞了佛祖的是宁渊，以沈氏颇敬鬼神的心思，也一定能对宁渊产生怨怼，对他就不会像从前那ว般宠爱了。
“这鸟儿如此神骏，定然便是这只了，有这神鸟在，不愁找不着触怒佛祖的根源。”严å氏一面说着，嘴角不禁越咧越开，瞧见这只鸟，她只当自己的计策已๐经成功了一大半，怎么能不得意。
“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大夫人哪怕再能隐忍，可接二连三被原本她看不起的人蹬鼻子上脸的时候，总有一天，她会忍无可忍，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将她的狐狸尾巴藏得那么好了。”宁渊拿过桌边的一册黄历翻了翻，忽然转了个话题道：“九阳节快到了吧。”
“正是因为太平静了，所以我才想着推她一把。”宁渊道：“娘你也知道，就算你不去刺激大夫人，大夫人也在打着要时刻๑把咱们除掉的主意，不过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而已๐，大夫人和三夫人可不一样，三夫人做事喜欢急功近利ำ，大夫人却善于忍耐，若是没有恰到好处的机会，大夫人是不会出手的，而她不出手，咱们也没办法抓住她的把柄。”
白布包并不大，宁渊拿着放到鼻前闻了闻，道：“其实你一路都藏得很好，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下次跟踪别ี人的时候，千万别在身上放着什么有味道的东西，我鼻子向来很灵，方才在同司空旭说话的时候，隐约闻到了这味道，就立刻知道你肯定躲在附近。”
语气低沉，无奈，还带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韵味，直说得呼延元宸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心头一阵慌乱，正要解释，忽然间又意识到เ不对，再看向宁渊似笑非笑的脸时，立刻明白了过来，跳下墙，有些尴尬地回应道：“你是什么เ时候现我的？”
宁渊来男倌楼ä买春偷欢，难不成他真有那样的龙阳之癖？那他买春的对象应当是威武健壮的硬汉还是身段轻盈的少年？若是按照宁渊那ว副少年人的身段与模样，思来想去他感兴趣的对象应该也是如他呼延元宸这般高大英武的男子才对，可男ç子间互相行那欢好之事时，按照那本**โ上说的，宁渊是被拥入怀，还是拥人入怀？“
三更半夜，宁渊那副大半，一个ฐ人静悄悄地溜到这男倌楼来，加上他之前还“抢购”了那么เ一本书，呼延元宸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了，想必是那ว**里边的内容看得宁渊情生意动，是在按捺不住，于是大半夜地跑到男倌楼来花钱买春偷欢。
宁渊笑道：“这便是大哥的不小心了，那书本里的字又不小，我眼神也向来很好，无意间瞟到了一句‘床前人成双，衣裳脱光光’，这可是风月宝鉴里的名句，自然看出其中玄机了。”
“大哥，说到เ底，你也只比我虚长三岁，咱们同龄人惯会做的一些把戏，你或许瞒得过母亲，难不成还蛮得过我吗。”宁渊脸上端着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表情，缓声道：“你手上的书，虽然封皮是孟子，可也不过是挂着一张孟子的封皮，内容嘛，想来应当是春温先生那ว本十分出名的《风月宝鉴》，大哥我说得可对？”
“老爷，当初老夫人过寿，宁湘拿出一件价值连城的金缕衣准备给老夫人做贺礼ึ，都被宁渊斥责会因此坏了老爷你的清誉，连渊儿一个ฐ孩子都能想到的事情，妾身怎么可能ม想不到，如果为了湛儿的病，而让老爷冒着风险误入歧途，妾身做不到，妾身做不到啊！”说到这里，严氏不光声泪俱下，还用力捶了两ä下自己的胸口，“老爷和湛儿都是妾身心尖上的人，妾身无能，救不了湛儿，也不能为老爷分忧，无奈之下便想着，只要能ม保住湛儿的姓名，又不损害老爷的清誉，那所有的罪孽都由á妾身一个ฐ人承担好了，妾身身如微尘，此生唯一的指望，便是老爷与湛儿平安，为此哪怕是让妾身下十八层地狱受尽苦楚，妾身也心甘情愿啊！”
宁如海露出震惊的表情，光是药材就不下千两？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从宁沫定时传来的书信上看，宁府并未出现什么เ大的变故，严氏这段时日出奇地安静，他不知从哪请来了一个ฐ大夫给宁湛治病，整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几乎都不出门，唐氏因为重新得到了宁如海的留心，是以湘莲院里一切也无虞，城中ณ有关宁渊逼死宁湘之类的流言也平息了不少，按宁沫的意思，是让宁渊准备准备，挑个日子可以回去了。
只是，宁渊也感觉到，每当他对这少年好一些的时候，身后都会莫名有一阵低气压弥漫，气压的中心就是呼延元宸，他虽然表情上一本正经根本看不出端倪，可宁渊还是觉得怪怪的。
偏门边的柴房，不过是一间靠着围墙用砖石砌起来的，极为狭小的屋子，若是住人恐怕往里边搁上一张床都嫌挤。宁渊端着尚还散着余温的饭菜，敲了敲门，唤道：“呼延兄？”
“哎呀。”白檀半掩住嘴，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忘了呼延公子也在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见宁渊还是没反应，呼延元宸居然自己动起手来，拖着他的脑袋枕到自己的右胳膊上，同时左手环过宁渊胸口，整个摆出一副将人圈在怀里的架势，“夜里天凉，车里地方แ也不宽敞，宁兄不介意同我挤上一挤吧。”
到เ这时，呼延元宸才躺□子，见宁渊依旧背对着他，脑袋就这么侧搁在车底板上，不禁轻声道：“宁兄，你这么เ睡着脖子可难受？”
宁如海轻咳一声：“为父叫你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宁渊与宁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แ眼里看到เ“这么เ快便来了”的眼神，他倒也不推诿，将刚ธ画了一半的山水图交由身后的周石收好，又对宁沫点点头，便起身跟着管家走了。
“你的意思难不会是……”宁渊惊讶地瞪大眼，摇头道：“不可能吧，这事太大，二哥可没有这个胆子，而且只是为了针对我的话，也不至于做到เ那一步，不然一旦东窗事，当其中的可不是我，而是父亲，二哥再有胆子，也不敢拿父亲的安危开玩笑。”
“茉儿姐姐，你一定是多心了。”宁渊道：“在龙爪上动手脚๐的，不是应当是曹家人的仇家么เ，这与咱们家可扯不上关系。”
竹宣堂里，白氏姐妹已经备好了热水，宁渊十分惬意地泡了个澡，又趁着今夜月亮好，一边就着月色与灯笼的光线靠在门边看书，一边晾头。
徐妈妈一福身，“早准备好了，在小厨房里温着呢。”
“便知道你是要来问这个。”周石还没开口，呼延元宸就打断他，走到宁渊面前坦诚道：“我原本是打算瞒着你，给你娘和你妹妹弄个好位置看龙舟，可也从来没想过要把他们摆到那样显眼的地方แ，只不过是将他们二人接来时，被你们那ว位四殿下撞见了而已。”
呼延元宸看了宁渊一眼，动了动胳膊道：“你怎的来了，莫非是不放心我们？”
“该死的东西！”王虎想也没想就抡起蒲扇大小的巴掌挥了过去，直抽得那中年男ç人身子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才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不是你告诉本统领有人在营外捣乱的吗！结果连宁公子都不认识，害本统领丢了这般大的脸，实在是可恶！”说罢，又是几脚朝那个男ç人屁股上踢去。
“这，这，我想我和公子之间似乎ๆ有些误会了。”王虎脸色僵了僵，半晌才扯出一记笑容，对着那边也正呆愣成一片的士兵吼道：“张副官，给滚老子过来！”
“父亲将操办龙舟事宜交给的是我，并不是二哥，工ื头你可得将这事弄清楚，不要失了分寸。”宁渊目光幽幽地看着工头，直看得那工头脊背一寒。
“这怒蛟吐珠模样讨喜是讨喜，可我却并不喜欢，比起这个，我反倒是更喜欢那麒麟腾云一些。”宁渊道：“你们替我去向曹都督回个话，既然这图样曹都督喜欢，那我便同他换上一换，想来只是换个舟而已，对你们而言也不是大工夫。”
“只是贫僧有几个问题问一问罢了。”灵虚尊者又捋了捋胡须，“贫僧有几点疑惑，还望少年能替贫僧解答一二。”
“少年，可否与贫僧借一步说话？”
宁渊向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如他人一般前去围观，而是在湘莲院里教宁馨儿认字。
到宁萍儿头七那天，已是五月，春尽夏初，天气已经变得燥热起来。宁萍儿的葬礼虽是草草了事，但头七的祭礼却马虎不得，大周避讳巫蛊之术，民间自然对鬼神之说也持默认态度，如宁萍儿这般被家规处死的人，虽然是罪有应得，可怨气也重，头七的祭礼ึ若是办不好，按照民间的传言，怨灵怒气更胜，便会化作厉鬼，搅得家宅不宁，损阴德，坏福祉้，甚至还会现形害人。
宁萍儿坐在正中，表情涣散，似乎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她其实从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嫁给司空旭时开始，就已๐经万念俱灰了。
“做了这等错事居然还要狡辩，当真是半点都没领会到เ自己的错处，陷害？孽种是自己怀上的，事是自己做下的，难道还有别人逼她不成。”沈氏沉着眼睛看向柳氏，“女儿变得这样丧德败行，十有□是有你这么个ฐ刁滑的娘在一边耳濡目染，才教坏了我宁家的子孙！”
“清白？”郑大夫谢谢地瞥了她一眼，低眉顺眼地对司空钺道：“大殿下，依老夫愚见，这位小姐身上的脉象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喜脉啊。”
郑大夫满脸惊疑不定，像是不愿意相信般，又重新将手指搭上宁萍儿的脉门，这一回他足足诊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才脸色诡异地收回手，一言不地在司空钺面前跪下，似乎想说什么เ，又说不出口。
“可是……”之前那人还是不相信，“若这是真的，倘若那ว小姐已不是完璧之身，等四殿下娶了她，同房的时候，不是就会败露了？到那个ฐ时候四殿下能善罢甘休？”
“不会吧。”另一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有了相好还勾搭上四殿下，若是真的，这小姐不想活了不成。”
柳氏迅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将眼角嚎出来的泪水抹干净，向司空旭道：“殿下此话当真？”
他即便从前一直看轻司空旭，多少也是知道他几分性子的，他其实不太相信身为一个ฐ皇子，司空旭ຓ会在宁府老夫人的寿宴上作践宁家的女儿，此事十有八-九另有隐情，若是凭白被冤枉，以一个ฐ正常人的思绪而言，必定咬死了不会松口，他便也有足够的时间在皇帝面前狠狠参上一本，却万万想不到司空旭居然会走出这一步。
宁萍儿少经人事，哪里知道落胎还分快慢的道理，便也信了宁倩儿这通胡诌的理由á，轻抚着自己้还完全看不出形状的小腹，“这东西要不赶快送走，迟早会变成大麻烦。”
“娘你放心，四殿下那ว边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宁萍儿恨恨道：“那贱种竟然敢去招惹四殿下，当真是自寻死路。”
“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想着如果事实与我预料é的一样，你一定会亲自过来告诉我。”宁渊右手两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宁萍儿，可是有喜了？”
那天晚些时候，宁渊回到竹宣堂，便让周石将后门留开，自己้也并未沐浴歇下，而是一直坐在正厅里喝茶，临近子时的时候，果然见着周石领ๆ着一个披着黑斗ç篷的人进来了，那人取下帽兜，正是宁沫。
“这么เ说，你是想在大周呆一辈子吗。”宁渊笑了笑，“别傻了，你还有你的身份，总有一天你会回到自己的国家，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与孩子，那才是你需要去保护的东西，而不是现在对一些不相干的人，做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承诺。”
呼延元宸被宁渊堵得语气一滞，他想要辩解，可又无言以对，那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只让他脑门心浮起了几根青筋，拳头的骨节也被捏得噼里啪啦直响，他顿ู了顿，忽然间头也不回地跃出了窗户，竟然连告别的话都没说。
呼延元宸一路闯回下榻的客栈，想也没想，一把拎起睡熟了的闫非，又抄起床边的两把木剑，从窗户掠了出去，闫非正坐着美梦，还以为遭了贼人，等反应过来时，呼延元宸居然已经带着他出了城，来到城外不远处的一小片绿洲边，将人扔下后，将一柄木剑扔到他身前。
闫非哭丧着一张脸，虽然自家少主一言不，可眼下是要做什么เ已经不言而喻了，呼延元宸每当遇到不顺ิ心的时候，都会抓着他出来练剑，少主ว武功本就高，自己没一次是他的对手，所以每次都只有被痛打的命，不过自从来了大周后，呼延元宸已经很少出现这样的清醒了，莫非是宁公子做了什么เ事，而惹得少主生了大气？
他正想着，那边呼延元宸却已经攻了过来，不得已๐，闫非只得提剑而上，月光下两人只对了几剑，闫非手里的木剑就被挑飞了，瞧着呼延元宸直朝自己้肩膀拍过来的剑刃，闫非凄凉地闭上眼，已经做好了被痛打的准备，可等了半晌没动静，待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现剑刃就在自己头上不足一尺远的地方，呼延元宸却顿住了动作，只见他用力吸了两口气，居然丢掉了手里的木剑，盘腿坐了下来。
“少主……”闫非小心翼翼走到เ他身边，“可是……可是生什么事了么……”
呼延元宸却甩出个ฐ水壶，“给我打点水来。”
闫非无法，只好接过水壶，到绿洲的溪流里打了些水，交给呼延元宸后，他却不喝，反而尽数浇到了自己้脸上，到这时，他的情绪瞧着才平静下去。
“闫非，你对别人许过什么承诺没有。”呼延元宸抬头朝闫非问道。
“少主怎么เ问这个。”闫非蹲到他身边，“难不成是宁公子出了什么事么。”
呼延元宸想了想，闫非是他的心腹，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便将在宁渊房里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闫非听后，眼睛立刻瞪得老大，“宁公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我是切实想要帮他，不想他却能ม对我说出那样的话，难不成在他心里我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吗。”呼延元宸想到方才宁渊的语气，都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这个，少主，我觉得宁公子其实也是在替你考虑，你又何必生这么เ大的气。”闫非小心道：“其实宁公子说得也没错，不管他决定怎么做，也会他自己的事情，少主你这般凑上去说不许，也太唐突了。”
“所以他便非要让司空旭那个混蛋得逞不可？”呼延元宸怒道：“我便是见不得他这般自暴自弃，怎么能答应委身给那ว样的人！”“这……”闫非踟蹰道，“可宁公子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少主你自个在这生闷气也没用啊，其实这件事，少主你就算是宁公子的朋友，也没那个立场去管……”说到这里，闫非语气忽然顿了顿，眼珠子转了一圈，惊讶道：“我说少主，你气成这样，该不会其实是醋了吧！？”
“什么？”呼延元宸茫然地抬起眼，显然没明白闫非的意思。
天还没亮，忽然有个人影轻手轻脚地从宁渊房间里走了出来。
现下正是守备最松懈的时候，无论是值夜的侍卫，还是在暗中监视宁渊的眼线，都有些萎靡不振打瞌睡，既没有人现了这个ฐ突然出现的人影，也没人现宁渊床上不过只剩下了一个被子堆成的鼓包而已。
宁渊悄然从走廊的窗户跃出驿馆，顺着小巷悄悄摸到街道的尽头，黑暗中竟然也有一个男人雕像一般站在那里，随着宁渊靠近，男人也上前了两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居然是司空旭ຓ身边的护卫统领高峰。
他看着宁渊，也不说话，只默然接过宁渊递出的一样东西，匆匆收进怀里。
宁渊低声道：“寻常都是什么เ人在接触那些马匪，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此事成与不成，便要看你的手段了。”
高峰眼神复杂地看着宁渊，眉头皱得紧紧的，“我只做这一次，而且，我也并不全然相信你的话。”
“如果你不相信，今夜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宁渊表情平静，甚至还有意思高深莫测的意味，“你自己长着眼睛，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能猜到เ，只是你习惯了去否认而已。”
高峰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身影立刻转身遁入黑暗里，很快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