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反地弹跳起来大嚷,立即又扯出一脸笑容,“你去看电å视。”
“阿哲……”
“生日?”她双眼发亮,“有生日蛋糕吃!”
“朋友,”她盯着电视,随口答道,“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
还以为工ื作很轻松呢,没想到比做服务生更累。昨晚他在电å脑前玩游戏,她就在后面给他捏肩膀,一不小心歪在他身上睡着了,结果被甩到เ床上,可怜的屁股挨了几巴๒掌——
衣橱的门没有关好,还留着一条小缝,正好可以看见床上的激情奋战。她闭紧双眼,双手捂住耳朵。菩萨啊,怎么会这样?莫莫我还是未成年的祖国花朵,怎么能看这种限制级的黄色影片?谁来救救我……
救救我吧!
莫莫气得竖起眉毛。就是因为他关心得过了头,同事之间才会谣传她是他的情人,现在又这么说,摆明了不想让她再混下去!
莫莫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努力吃东西。这些菜怎么搞的,还要用刀割来割去,不嫌麻烦嘛ใ?索ิ用手捏起一块送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只不过口还是闷闷的,也不知道是怎么เ了——
“习惯就好了,笨女人。”撇撇嘴,他重新发动车子。“喂,你叫什么เ名字?”
“你说什么呀,”他慌忙拉住她,“你想去哪儿,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是您家人吗?”她吐出第一句话。
“臭方哲!”一颗湿淋淋的小脑袋从浴帘ຈ后探出来,双目喷火。“鬼喊鬼叫什么เ,害得我喝了几口洗澡水!”
“不要再洗了,每次都洗这么久,水都凉了。”
“要你管。”莫莫气得直哼哼,“你又不经我的允许跑进来,大色狼,出去出去!”
一团东西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直直地砸过来,大片水渍立即印在衣服上。方哲低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一条湿毛巾躺在脚๐背上。
“你出不出来?”他露出色狼的标准笑容,“不出来我就揪你出来,把你看光光!”
“啊!不要过来,我马上就好……”
一阵淅沥哗啦的水花声响起,他得意地挑挑眉,悄悄关上浴ภ室门。浴帘后的莫莫手忙脚乱地擦着身子,套上睡衣,生怕他在下一秒就闯进来。
“我要换锁!”打开门,气势汹汹地大嚷。
“好好的干嘛要换?”
“这什么破房子?”她气急败坏地叫,“每个房间的锁都不能反锁,什么锁嘛!谁给造的,我一定找他算帐,打破他的头!”
“这本来就是给我一个人住的,锁不锁有什么关系?”方แ哲好整以暇地双手抱,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是锁有问题啊,而是你这笨女人,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锁!想到每天晚上她都要跟门锁斗ç争一番,他就想放开肚皮狂笑。
“哼,不理你了,我睡觉。“她嘟着嘴走回睡房。
真是讨厌!
对,明天就找个ฐ人来把锁换了,省得那个大色狼时不时闯进来,害她不能舒舒服服泡澡不说,还让她喝脏兮兮的洗澡水……嘀嘀咕咕念叨一通,她抱紧棉被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静悄悄的夜,天空中的星星渐渐隐没,轻微的白光不时一闪。
莫莫躺在床上辗转反复,似醒似睡,却又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中,只感觉到似乎有风刮进来,身体忽冷忽热……
“轰隆!”
一声惊雷炸在头顶,稍顷,闪电å似要劈开漆黑的天幕,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瞬间又消เ失掉,只留下一道虚幻的白光。
“轰隆、轰隆——”
雷声不断,炫目的闪电将天际劈开、又合拢、再劈开、再合拢……
“啊!”一声恐惧的尖叫淹没在炸雷中。
被单下,小小的身躯似乎陷入了梦魇,不停翻滚、挣扎,急促的呼吸和啜泣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立即又被凶猛的雷电å淹没……
“轰隆!”
炸雷将沉睡中ณ的方哲惊醒,他嘟哝一声,撑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窗外,然后翻个身,将头蒙进被子里继续睡觉。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隔壁传来惊叫声。
怎么了?是——
猛地翻身起床,冲到莫莫的房间门口,扬起手想敲门,又立即放下,直接拧开门把冲进去,“啪”地打开墙上的灯。
莫莫躺在床上缩成一团,被单全部落在地上,模糊的呻吟从嘴里不断ษ溢出。
“你怎么了?”他赶紧奔过去蹲在床头,“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紧ู闭着双眼喃喃低语,满头满脸全是汗水,头发汗涔๒涔地巴在额头,小脑袋在枕头上不停地晃动。
“啪!”
窗户被风吹得狠狠撞在墙上,方哲连忙跑过去将它关好,又急急地奔回床头,小心地摇了摇她。手掌下触到的温度惊人,他一愣,立即将手探向她的额头——
发烧了!
“你怎么了,醒醒啊!”他吓坏了,抱着她使劲摇晃,“你醒醒,我在这儿,别怕,我在这儿!茉莉……”
“妈妈……”她无意识地喃喃念着,“妈……”
茉莉,茉莉。
是谁?
谁在叫茉莉?
下大雨了,打雷了。
炸得耳朵都要聋掉的雷声……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劈开天际……
茉莉,茉莉……妈妈……不行了……要走了……你要听话……
妈、妈,你不会走的……
我的小茉莉啊……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妈,不要走,别离开我……爸爸就要回来了……
记住,茉莉……你要记住……
妈,你说什么?不要说话,爸爸马上就请医生回来了……
记住……豪门……深似海……豪门……深似。
妈!
……
“茉莉,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谁,谁在说话?贴在身上的微凉感觉慢慢远离,莫莫下意识地立即伸手抱紧,用尽力气死死地抱住。
“我要去换衣服,乖,松手。”
“不要!”她惊叫一声,更用力地抱住他,“不要走,不要走……”
“好好,我不走。”方哲只得小心地躺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她。“你发烧了,怎么เ办?得去医院才行啊。茉莉,你醒醒好不好?”
“不要走,我们……哪儿也不去……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走,我不走……”他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怀里的温度还是烫得吓人,更有缓缓上升的趋势。不能在等了!方แ哲坐起身,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起床头的电å话。
“嘟——嘟——嘟็——嘟……”
响了许久ื,才有人拿起话筒,惺忪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您好,请问您——”
“于伯吗?”方แ哲急急地打断ษ他的话,“帮我打电话给刘ถ医生,叫他马上来我的住处,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你……”对方呆了呆。“啊!少爷啊,你生病了?要不要紧?”一迭声地问,“怎么เ搞的?严å不严å重?我马上告诉夫人和——”
“不用了,不是我生病!”他气急败坏地大嚷,“哎呀,总之你不要管,赶紧叫刘医生过来!快点!”
“是,是——”
不待对方说完,他便心急火燎地扔掉了话筒。
莫莫毫无知觉地躺在他怀里,小脸烧得通红,双眼紧闭,苍白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睡衣,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瘦小的身子间或微微抽搐一下。
“茉莉,茉莉……”他什么เ也不能做,只能把棉被裹在她身上,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心底深处像被铁ກ锤重重敲打着,头一次,他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和无能为ฦ力。
二十分钟后,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方แ哲小心地将莫莫挪到一边,她惊喘一声,死死巴在他身上不肯松手。没办法,只好抱着她走下楼ä梯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