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骥注意到汤妮的声音很是磁性,在空气中甚至能引起一丝微妙的振动,“什么事?”
白骥掏出了电话却发现无人可打,他本来就没想要留下任何和杜文相关的东西,帮会里的人他并没有清洗干净,如今最可靠的当然是杜文的人,可惜他去联络实在太不合适了,也没有联络方法。
“嗯,是该回去了。”白骥惊醒了过来,一边咕哝着一边打量了下自己和对方,怔了一会儿才小声道,ไ“不过我们这样子回去怎么解释?”
“你能说点别ี的吗?”白骥不耐烦的道,“总是关心我下半身你能有点出息吗?”
一顿饭,别桌都是气氛热烈、欢声笑语的,主ว桌反而像是一群活雕像,话都没说几句。平时粗话不离口的大佬们突然“文明”了起来,低声细语,脑袋贴在一起搞得基情无限。白骥戒酒,杜文根本不喜欢喝酒,以前还做做样子现在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没人理他。
杜文沉默着,似乎在回忆什么เ,片刻后慢慢的道:“我小时候失踪过几天,我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突然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爸妈没有报警,也没有找我,因为当时我妈生病住院,我爸没心情找。”他停了下来,呼吸了几次后才继续说道,“是我哥找到了我,他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想不起来,如果不是爸妈说漏嘴,我可能都不知道。他找到我时我没穿衣服,身上全是伤,类似割伤,不深但是很多。”
☆、病人们
“关志强告诉你的消息?”把冉晨支走后,白骥口气里的怀疑直接向杜文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你来向我告密?”
“有人想和你见个面。”
鲁严又和白骥凑在一起说了一番话,之后,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带人走了。
几天后,道上流传了一则小道消เ息:白骥回来了。
对杜文来说是幸运,但对白骥不幸运的是,复健进行得很不顺利。他经常练到手臂酸痛,却毫无进展。他焦燥不已๐,为此而整夜失眠,这令他的身体更加糟糕,恢复的速度如同蜗牛爬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死去的父母不再打扰他的好梦,可是,他常常会在家里看见白骥,时不时听见白骥说话。医生也看过了,没有用,心理医生也谈过了,建议是吃药,当他吃了药差点把车开进沟里后,药片被扔进了垃圾筒。
白骥再睁开眼时,感觉手麻了,试图动一下却不行,长年养成的警惕性令他立刻想翻身把胸腹要害遮挡住,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发现双手被绑在床头,而他的身体则是赤|裸的,双腿大开,被绑在床尾。
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心了,以后再来十个汤妮也不会再有一丝动心。
他把那个砸成几片的手机又拼了回去,屏幕裂了,尾盖断了,居然还能ม开机。按下重拨键后,他就听见一片沙沙声中ณ的杜文:“你没事吧?”
“没事。”他吐了口气,沉默几秒后道,“汤妮你是什么时候找来的?”
“你出事后一年。”杜文没有隐瞒,当即一五一十的答道,“他一直在公司里负责正路上的事,大清洗过后人手短缺才让他接触一些道上的事。后来你那边缺人,他学过护士,我才把他调去的。”
“他主动要来的?”
“不算。”杜文犹豫了下才道,“他简历上写的,我就调他去了。”
白骥长久的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身家没问题?”
“挺普通的身家。”
“没点挣扎就上道了?”
“据说老婆缺钱治病,后来病治好了,老婆不知道为什么跑了。”杜文慢慢的道,声音里带着喘音,“所以他和你好时我觉得没什么เ问题,就算想要出人头地也是正常。”
被异性伤狠了,转投同性怀抱确实不是什么เ稀罕事,白骥也见过一两ä个,可他就是怀疑。怀疑的苗一旦种下,再怎么เ遏制都不行,还是噌噌的往上长。
电话里久无声音,杜文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觉得他是那种为了出人头地愿意爬男人床的人吗?”
杜文许久没有讲话,再开口声音已经镇定了许多:“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白骥叹了口气,“再说吧。”
不听对面的回答,他已经挂断电å话。盯着那破烂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一天剩下来的时候,他就这么和汤妮处在同一个屋中ณ,只是气氛却不复先前的亲昵和睦,他连装样子都懒得,汤妮贴了几次热脸到冷屁|股上,也明白了有什么不妥,追问了几次没有答案只能算了。吃饭也是叫了外卖,一人一份,低头吃完了帐。如果闭上眼睛,这个屋子里能静得仿佛没人。
临ภ睡前,白骥一走进卧室,就看见汤妮坐在床边玩着手机,见他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又盯着手机去了。别墅的房间在母亲和白飞来时做了调整,他自然和杜文一间房,准备了一张大双人床,不要说两ä个男人,三个ฐ成年男人在上面都没问题。
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房子,房间那么多个ฐ,床也许多张。
“干什么?”白骥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强得很,口气早ຉ已不复机场时的热情,这不过是几个ฐ小时的事,仿佛已๐经换了一个世界,“有客房。”
“我想和你睡。”汤妮放下手机,认真严肃的道,“今天下午是我对不起。”
“这种事没什么对不对不起的。”白骥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床,坐得床直晃荡,“你最好不要和我睡,你不上我,我可没说不上你。”
汤妮没声了,只是眼睛随着白骥的动作。
白骥脱了鞋子换了睡衣一回头,发现汤妮还坐在床另一边盯过来。他不禁有些恼火,皱起眉头道:“你准备献身了?”
“我就想抱着你睡一夜。”汤妮还是那句话,说得认真极了,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