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对我最初的意义แ,就是等待。”
“她今天不回来。”
摇摇晃晃的把他背起来,胸ถ口更疼了。
上午下了课我先去了医院一次,小妹的状况可能ม是我最感安慰的事了,她还在挂点滴,我就给她喂饭,她挑食说不好吃,要我吃一口她吃一口,搞了很久才哄这个小捣蛋吃完饭。吃了饭她就困了,我等她睡着,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我。
“我说过,别ี,对我要求太多。”我说。
“……很疼的样子。”林子午说着,好像有些困扰,觉得过程不尽如人意。
林子午在人前总是保持着禁欲者的模样,烟酒不沾,克制情欲。但他总是在我面前喝醉,而且酒品很差。他喝醉就会一改平日里冷冰冰的沉默寡言,酒劲上来就对我讲他的过去,想到什么เ讲什么,讲到生气的地方就会抽我。
“骆飞,你给我出来!”
“骆飞!”
“骆飞……”
这个ฐ名字,我自己的名字,每通过他的嘴读出,我就感觉疼痛……
它从腹部迅速蔓延开来,并愈加强烈。
24
林子午被保安拉远了,吵闹的声音也远了。但我没能立即从刚才的情境中ณ脱出,我靠着桌脚๐坐在地上,仿佛还可以听见叫喊的声音,一波波传来,与往日的冷酷难以重叠。
他理应是直到世界尽头也不会失控的人。
外面逐渐安静的气氛很快被小股的窃窃私语所替代,大约是服务生的女孩子提到林子午的名字,语气是猎奇式的兴奋,笑声里是嘲弄,接着有人走来,是刚才的保安,他也兴致勃勃加入了评论者的行列,用更为ฦ尖锐直白和刻薄的话讥讽他,这个ฐ三年前曾被我所在班级女生暗恋的男ç人,这个ฐ不可一世的省优秀企业家。
保安说有许多省里曾经被他压制在二线的公司借机联合打压他,落井下石。涉แ及商业女孩子没兴趣,话题很快转换到了他的性向上……接着,顺ิ理成章的提到了录像带。
掀开桌布,我从桌底钻出,仿佛不是我的意识在指挥动作,只是出于某个词语神经性的反射。有一种三年前变电站里聒噪闷热的作呕感。
他们看到เ我从桌底出来,很惊讶,停止了关于林子午的流言蜚语。
仅仅下意识的,我没尝试设法避开这些人。
他们只是许许多多谈论者中ณ的少数,即使我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所有发生的已๐然发生,所有要发生的也将不以我的意志发生。
“先生,你不是刚才喜筵上的伴郎么,是不是不舒服,要喝杯水吗?”一个ฐ穿制服的女孩子大概以为我喝醉了才会钻桌子,忍住笑问我。
我也对她笑笑:“没关系,那个,我是从很远的地方แ赶来喝喜酒的,也知道一点你们刚才谈的那事——”
我望着那些人黑色的眼瞳,如同望着黑暗镜头诸多无情感的复制品:“他否认了吧,他否认了录像里那家伙说的事吧?”
保安摇着头笑了起来。
他也把我当成了猎奇者。
从大厅到门口,来和女服务员闲嗑的保安开始喋喋不休的向我讲述我不在的几年发生在林子午身上的事,我其实不想听。那些事让我憋闷,并不是在忏悔什么,从头至尾我也不认为我欠他。然而这一切太过荒诞,转瞬之间转换到เ了加害者的角色……无论哪种我都没兴趣尝试。
“他还在外面?”我试探的问保安。
保安摇着肥硕的脑แ袋,得意地指着马路对过说:“刚叫他走还是横冲直撞发酒疯,也不看看派出所就在对面。小李叫了派出所的人把他带走了。”
“……喝酒了啊,”我望着前方,点点头:“哦,谢谢你,我回去了。”
穿过马路,我在便利店买了烟。这几年酒喝了不少,但很少抽烟,有时陪客人抽两根……大概ฐ以前吸了他太多二手烟。
返回到派出所门口,夜深了,四处静悄悄的,漫长的寂静过后,偶尔会有车匆匆行过大道,仿佛是城市午夜梦醒。
你猜测我会回来,你在等我吗?
等着惩罚背叛者?
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晚班火车应该赶不上了。
撕开塑料纸,我取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很呛人。
翌日清晨,我上了三年前同一班列车,离开了小城。
二零零五年夏天,大专毕业,转正之后我留在超市的采购部,一年半后,晋升为采购部经理助理。
尽管不能直接参与超市营运,采购部也是超市最主要的组成,两ä年来,和供应商的各种谈判和饭局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每天都是应酬和学习,其实在我心里也许是那ว么期望,不需要闲暇的时间,不需要坐在咖啡馆喝咖啡,不需要看电影或者听音乐่,饱胀得生活可以最大限度驱使大脑แ每一个细胞运转起来,而不会浪ฐ费在无成效的回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