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弄得我很舒服啊。”沈士琛脸上带笑，恬不知耻地道：“虽然很意外，不过你愿意这么เ做，我很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啊！”他下意识地反驳。
两人终于又回到平常相处的氛围了，顾常昭绷紧的神经与僵硬的身躯才刚放松下来，就听对方语气自然地道：“要是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舔你啊。”
顾常昭愣了愣，“舔我？”
“你要用什么词语形容都可以，舔你，帮你口交……如果你想要的话，只要说一声就好。”沈士琛轻快地道，眉目间带著清晰的笑意。
“这是什么เ意思？回馈？”他不禁皱起眉。
“你觉得是什么เ就是什么。”沈士琛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如果是沈士琛对他这么เ做的话，顾常昭想像了一下对方趴在他双腿间，用唇舌逗弄他下身的情景，毫无疑ທ问那会很刺激，但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沈士琛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身体是什么เ样子。
上半身与裸露在衣物之外的部ຖ份也就罢了，但对方确实不曾见识过他赤裸的下半身，从以前到现在的每一次亲密，他身上的女装都从未被脱下过，其中固然有他不愿意的缘故，但沈士琛也从未对此发表过什么意见，似乎怎么样都无所谓。
到เ了现在，对方忽然提出这件事，除了公平的回馈之ใ外，他一时还真想不到别的理由。然而，要是真的答应对方的话，就不得不提前面对真相了——沈士琛究竟是真的对身为男性的他有兴趣，或者只是叶公好龙而不自知？如果是前者的话，固然值得高兴，但答案是后者的机率显然高多了，再说沈士琛对于让他穿著女装的兴趣一直以来都很浓厚，因此顾ุ常昭实在无法抱持著过于乐观的想法。
他想到这里，不由自主道：“不用了。”
“为什么？”对方显然有些诧异。
“哪有什么为什么เ，反正就是不要。”
沈士琛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凝视著他，仿佛在判断ษ他说的是不是真话，顾ุ常昭一时有些心慌意乱，踌躇了一会，还没想到该做什么เ时，对方已经朝他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异常自然地低头吻他。顾常昭没有拒绝，甚至不曾动一下，镇定地接受了对方的吻，随后才道：“我刚ธ才没有刷牙漱口。”
“我尝到了。”沈士琛眉头微蹙，很快便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既然你不要就算了。不过这其实是福利，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
“我不是那ว种随波逐流的人，这点看我的兴趣就知道了。”顾常昭泰然自若道。
“说得也是，确实如此。”沈士琛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终究笑了起来。
送走男人之ใ后，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顾常昭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ธ才那场意外之ใ后，面对沈士琛这件事变得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艰难不少，沈士琛对他的动机与行为存疑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一直宣称自己是异性恋，但对方起疑心是一回事，发现真相又是另一回事，目前为止，他仍未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与思绪，自然也就没有拿出来与对方讨论的意愿。
嘴里还残留著一丝古怪的味道，淡淡的腥味，顾常昭踏入浴室里刷็牙，直到将那残留的奇异味道都洗刷干净，口腔内只留有一丝薄荷的清爽气息后，才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首先，不管从哪个ฐ角度看，舔舐男人的性器这一点就已经超出他的极限了。
他并非怀有什么เ生殖器崇拜之ใ类的信仰，在此之ใ前也不曾幻想过对男人的性器做什么เ，即使是跟沈士琛肉体交缠，也不会刻意正视自己的性别，而是将穿上女装ณ的自己้当成另一个女人，这个虚构的存在跟他不会有任何连结，但是在他做出那ว种事情之后，现在的顾常昭已经无法继续用那ว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令自己置身事外。
这个ฐ已经存在的前提带来一个问题：他是对沈士琛有兴趣，还是对沈士琛之外的男人也有兴趣？
顾常昭想到这里，打开了电脑，随便用关键字搜寻。
很快地，萤幕上便开始播放一部gv，他没有从头看起，不耐烦地跳过了主ว角们对话与调情的阶段，直接从两人都赤身裸体的地方แ看起。
金发碧眼的少年被压在大床上，雪白的皮肤泛起淡淡潮红，毫不忸怩地将双腿打开，让另一个ฐ男人将膨胀得相当夸张的性器插入他的体内，片刻๑后，少年的呻吟便从痛楚转为难耐愉悦，甚至开始主动迎合男人。
顾常昭看到เ这里，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反应。
他依旧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管是同性的性器，还是同性的躯体，都没有让他生出一丝欲望，当然他也不想像先前服务沈士琛的时候一样舔舐萤幕上的外国人，从理性而言，他知道这两个ฐ外国人的外表在他的审美观之中ณ算得上完美，但是他却无法对著影片产生意淫的念头，萤幕上的同性性行为不会让他反感厌恶，但也不会令他心荡神驰。
看到一半，顾ุ常昭终究还是放弃地关掉了影片。也许问题不在自己้的性倾向上面，更让人不知所措的，其实是沈士琛这个ฐ人。
直到现在，他其实也还不是很了解沈士琛，虽说彼此有过亲密接触，但也不过是帮助对方宣泄欲望罢了，尽管沈士琛除了有看他穿上女装ณ的兴趣之外，平时也会关心他的生活，甚至照ั顾他的饮食，但这说不定只是对方的照顾癖发作了而已๐，实际上那并不带有特殊的意味。
纵使沈士琛说过要追他，但是在那之后，对方什么都没有表示ิ过，也没有再次提起那件事，或许沈士琛就只是说说罢了，像是场面话之ใ类的东西，就算沈士琛再怎么直率，也不可能ม言出必行，毕竟他们都是男ç人，对方แ很有可能ม只是为了逗他才顺ิ势那样说的，顾常昭如果当真就太愚蠢了。
他想到เ这里，心底蓦地生出一丝无可名状的黯然与失落，竟也说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顾常昭极力不去想这件事，但很多时候，人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他依旧在固定的日子去当家教，也在周末时答应沈士琛的邀约，然而随著衣柜里对方馈赠的新า衣不断增加，他的心情也愈发沉郁，说不清是为了什么เ缘故而感到烦躁焦虑，他愈来愈沉默，尤其是面对沈士琛的时候。
顾常昭心中埋著很多事情，但却不敢说出来，沈士琛给他的女装既ຂ令他喜悦，又令他厌倦，这在过去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穿上女装后沈士琛瞧著他的欣赏目光也使他无来由á地感到เ一阵心浮ด气躁，他弄不懂ฦ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是什么应该介意的事情，但这些琐事日积月累，终于成为了难以忽视的存在。
他开始拒绝与沈士琛私下见面的邀约，也不再让对方开车送他回去，起初还会找些理由或借口，诸如晚上有事或明天还要上课，但到了后来，他觉得沈士琛也看出来他是在推托，不免有点说不出的心虚，只是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夏天渐渐到了，正午时分异常炎热，顾常昭从捷运站出来之ใ后步行到เ沈家，身上出了一点细汗，隐隐有些黏腻。他像往常一样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人却是沈士琛，顾常昭故作无事地与对方แ打了招呼，跟在对方身后进门，察觉客厅里没有其他人时，不禁屏住了气息。
以往沈靖容经常在家，他们会寒暄一会，等沈靖宽回来再开始上课，但沈靖容不在的话，就只剩下他与沈士琛，平时或许不算什么，但到เ了现在多少有些尴尬，毕竟他一直在避免与对方独处。
“要喝什么，咖啡还是红茶？”
“红茶。”
两人简短地交谈，沈士琛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脸轻松，让他在客厅稍等之ใ后，便踏入厨房准备饮料。
顾常昭微微松了一口气，一时也没有事情做，索性从斜背包里拿出替沈靖宽准备的重点讲义แ，一边翻阅一边确认其中有没有错漏。沈靖宽的第二次大考在半个月后，记取上一次的教训，顾ุ常昭这次整理了文科大致的考试重点，不求对方แ全部背起来，至少也要多看几次，有个大概ฐ的印象。
客厅里开著空调，相当凉快，顾常昭靠在沙发上，不一会便看到沈士琛端著两ä杯饮料回来，在他对面坐下。他有点不自在地说了声谢谢，拿起冰红茶喝了一口，登时觉得一身的暑气都被驱散了。
沈士琛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几乎ๆ可说是若有所思的目光瞧著他，顾常昭有点僵硬，装作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自顾自地翻著手上的讲义，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你怕了？”沈士琛突兀地道。
“我不懂ฦ你在说什么。”顾ุ常昭硬著头皮道。
对方แ忽然笑了起来，“还是喜新厌旧ງ？”
顾常昭感到一阵恼火，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即使他不说话，沈士琛也没有失去说话的兴致，继续罗列著各种理由á，“我做错了什么？或者你已经对我没兴趣了？”
“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什么เ兴趣。”他终于忍不住道，语调很冷淡。相较于说谎，他更加不想让对方แ看出他的心情，索ิ性像平常一样言不由衷地否认。
沈士琛望著他，那ว目光正极为仔细地打量著他，仿佛试图弄清楚他隐藏在冷淡下的其他东西，“是吗，我还以为那次你舔我的时候，就已๐经对我……”
“不是！”顾ุ常昭想也不想地打断了对方，甚至忘了控制音量。
话说出口的这一瞬间，他才察觉到对方是在故意试探他，如果真的不在乎ๆ的话，不管对方怎么说，他都不会流露出一丝介意，偏偏沈士琛提到เ的是他至今都不愿面对的事情，一时也忘了要克制自己的反应，心中ณ不由á得惊怒交加。
“你对我有感觉。”
尽管想高声否认，但在这种情况下，愈是否认便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顾常昭勉强按捺著自己้的心情，一声不吭。
“你在意我？”沈士琛仍在自言自语，只是语气从困惑转向肯定，“你喜欢我。”
“少自作多情——”
顾常昭一时语塞，涨红了脸，除了匆匆别开目光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对方说的这件事他并不是不明白，只要郑重地说一声，沈士琛肯定不会死缠烂打，也不会再提出那ว种邀约，他也知道自己该将一切说清楚，但就是说不出口，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而是不想说。
在沈士琛提出这件事之前，他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态究竟算是什么，只当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而现在仔细想想，他渐渐察觉自己对沈士琛怀有的感情似乎ๆ跟过去不一样了，即使不是被当成女孩子疼爱也无所谓，倒不如说那样更好，就算是完全没有暧昧成份的接触，他也依旧ງ感到留แ恋，如果真的说出口的话，沈士琛肯定会连平常的寒暄都省略，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但那ว并不是他要的。他想与沈士琛相处，但不是以穿著女装ณ的外表，而是自己้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