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来说，你都没理由这么突然地要求降价。
他的嘴唇抿了起来，细成一条缝，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瞧。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要开始搏杀的表情。
“我不明白这次的十六联版，和上次有什么不同，能ม多出二万的价格呢？”
——当然，这种东西实在找得出任何借口，我找了一个最冠冕堂皇的。
说之前，针对他微微眯起的鹰眼，我先笑出两个有诚意的酒窝。我自问笑容是很漂亮的，富有感染力，十次里会有八次，当我显得无比诚恳地向着对方展露笑容时，对方会下意识随着我一笑，或是放缓了表情。
他的反应则是，似笑非笑地把嘴角往深里陷了陷，那是一对美丽的小肉涡，很诱人，让我一时忘记了开口，倒是突然特别想亲亲那两ä个小涡——
啪，我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上次是有原因的。”我定定神，不紧不慢地说，“那是我们报纸整个庆祝活动，十六联版只是其中一个ฐ小单元，价格走的是庆典的折上折优惠，和正常情况下不同。”
他对这个理由á不置可否，只是用黑得似乎ๆ望不到底的瞳仁继续看着我的大眼睛，似乎ๆ要挖出我眼睛背后的真实意思。
——我不怕你看的，虽然你的眼睛算不上小，还蛮锋利的，但我的眼睛也是正宗双层吉士堡（人种学里叫什么来的？马来人种的眼睛特征？），如果互相瞪眼睛的话，连眼皮在内，其实我的眼睛整整比你大一号，可以完全包住你。
啪，我在心里又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我居然在谈判中还有心情想着这么幼稚的事情？
“这次就算了，”他突然很干脆ะ地抓过策划文案，很干脆的停止了这个话题。这倒让我愣了愣，本以为接下来他一定是要试图磨掉那二万块钱的——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并不全是因为我没这权力给家丽也降低二万元，实话说这点钱从哪个细枝末节都能ม省出来，但是如果在这样的时候，被他这样一要求，我就让步，实在有违我的谈判原则。
“我有另外一个要求。”他没在这个策划上浪ฐ费时间，而是马上又提了一个新话题。“合同这部分需要修改。”
难道对你白笑了？虽然你不是雷虹然，会陷进我的酒窝里，但好多事情不能ม做的太绝吧？
“这个恐怕不可能ม，合同到เ年底结束，而我们没有违约方面的问题。”
你看你看，那双鹰眼又眯起来了。我有点替他可惜呢，多漂亮的一对眼睛，非常好看的内双丹凤眼，眼角是带点上挑的，可就是那股子太过锋芒的锐气，把整个美丽都破坏了，变得充满凶气，让人亲近不得。
“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折扣执行，我很难接受。”他果然开始威胁，刚才后退的一小步，正是为了进这一大步。
“我们在谈十六联版的事情，没有必要上升到เ整个合同吧？”
他再次翻开合同，带点玩味性质的用手指划ฐ过一行行文字，诶，连他的手都那么เ漂亮，细长的，属于男人的骨节，但并不粗大，整个手指像艺术家那种，略带敏感的。
啪，好吧，我继续在心里扇自己้的耳光——尚少麟，再这样下去，这合同没法谈了。
“直说了吧，尚主任，我们也不用装糊涂兜圈子了，杭联和我们同样签了四百万的合同，在折扣上，却比我们少了2个ฐ点。不要和我说上次如何这次如何，我说的不只是上一次的三十八万，而是整个ฐ合同，杭联得到的是四八折。”
他很嘲弄一样地再次盯住我的眼睛。
“尚主任，我很想知道，为ฦ什么他家的折扣要低于我家？”
我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十六联版什么的都是幌子，这小子另有目的，这事情比我预料的麻烦得多，很明显，曹汐椋掌握的是整个折扣——这意味着杭联那边有人背叛公司。本来以为解释这次四十万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看来麻烦可要大得多，事情太过突然，我这是打了一场无准备之战。
杭联的2๐个点折扣很微妙，是报社某老总亲自干预ไ的，那属于上层错综复杂的关系。或者更直白地说，这两个点根本就是留给领导的，但我当然不可能ม对曹汐椋说这些。
这个时侯，我只能振作精神，开始面对曹汐椋玩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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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๕、6๔我们都寸步不让
“四八折的事情可能你们有些误会，这个我觉得可以暂时放在一边，这次先把十六联版的事情细节研究好。”我想迂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