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灵家里聊天到了吃饭的时间，徐妈妈竭力留大家吃饭，然而大家还是都告辞了，马国云道：“谢谢阿姨的招待，不是我们见外，只而是我还得回家去跟我妈妈说一下我分班的情况——她也惦记着的。”小小想：他的家教还真是好，这么เ会说话。于岑也道：“是啊，阿姨ถ，我也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得回去了。”徐灵笑道：“妈妈，你就让人家走吧，等爸爸回来再把人家的成绩一一追问一遍，那我就闷死了。”徐妈妈笑道：“你爸那ว也是习惯成自然了，职业病！”众人说笑中，小小三人告辞出来。
整个ฐ一个寒假，小小克制住了自己想见到马国云的欲望，她龟缩在妈妈的宿舍之中，一直到开学。开学那天，小小看到了徐灵和马国云在一起说笑，她的心被轻轻地刺痛了一下。马国云见到เ她，吃了一惊，刚想开口，徐灵插嘴道：“小小，你真个假期到哪里去了？我们几次去你家找你，你家都锁着门。”小小迟疑了一下，答道：“我……我回老家了，对！我回老家住了几天，开学前刚回来。”徐灵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小小，你太不够意思了，回老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们老是空跑。”小小听到她老是“我们，我们”的，心里有些烦躁起来，脸上勉强微笑一下。马国云这时才说上话，他看着小小的脸道：“你怎么เ啦？瘦成这样，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么？”小小忙道：“没有，没有，我……我回老家……唔……着了凉……水土不服……有点感冒了……噢，就是天太冷了，感冒了，是在老家感冒的！现在已经好了。”马国云怔怔地看着她，她心虚地低下头。
这个冬天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了让人觉得不再会有春天。中国的离婚在一方不想离的前提下，那真是一个令人煎熬的拉锯战，每一分钟都在撕扯另一方แ的灵魂和肉体，就像十八层地狱里面的那个大磨盘，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一个人被放进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磨呀，磨呀，你看那浓稠的血浆和着碎屑般的皮肉一股一股地从磨盘的缝隙里冒出来，和着那ว个人的惨叫声，把人的每一寸都磨的像肉糜一样，每一根骨头都被挫骨扬灰。这是一场没有胜利ำ者的战争，是个人意志较量的万里长征。比的是耐心，比的是精力，比的是谁比谁更无情，比的是谁能更不像个人。人性在这场较量里一钱不值，除非是有一方แ让步，否则的话，只有最无耻的人才能得到利ำ益最大化。
小小是很能ม忍疼的，自从跟妈妈说了，妈妈没当一回事之后，她就一直采用了“忍“这个办法。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可是马国运竟然看出来她的脸色不好，小小惊异之后，便面红过耳，低下头，不说话。马国云看她突然脸色腼腆羞涩，不觉心神一荡，柔声道：“你病了，来，坐到车子上，我送你回家！”小小低着头道：“我没有生病。”马国云低头想了一下，道：“那是不是因为没有考进尖子班，怕家里人说你。”小小心里想：家里人？家里人才不知道这天低下还有分班这回事咧！
马国云看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便道：“其实你的成绩是很好的，只不过这次是你的运气差ๆ一点，才没进尖子班。如果不是你那天生了病，又怎么会考不进呢？”小小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想，我哪里是运气差一点呢？简直是差太多了！可是她毕竟是个ฐ很要强的女孩，她不想在马国云面前露出自怜自艾的情绪，于是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马国云看看她，突然笑道：“你呀，好像总是有心事似的。不就是差ๆ了几分没有考上尖子班么？你告诉你爸妈：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不就行了？”小小看着他的眼睛，夕阳的余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显得那ว张脸神采飞扬。她觉得自己就是欣赏他身上那ว种健康阳光的神采，活力四射，不像自己，好像要霉了似的。她看着他的脸，微微地点点头，道：“是啊，我也很想考上大学！”马国运道：“就是嘛！我们得有信心！小小的失败算什么？只要我们努力，大学还不是手到擒来。”小小笑了，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自信！”马国云道：“真的，你就这么เ想！你只要天天念‘我一定能考上大学’！‘我一定能考上大学’！……时间久了，你就会觉得你真的能ม考上大学！”小小终于忍不住了，大笑道：“你就教我自己哄自己吧！——你把我当傻子！”马国云也忍不住笑了，道：“我正在教你自信，你知道吗？要自信！我怎么เ当你是傻子呢？傻子还能考上重点班？”小小点着头道：“我是蒙上的，行了吧？你看我有傻子的潜质，所以提前挖掘，是吧？”马国云愣了一下，惊叹道：“哇，你竟然能ม说出这么经典的话语，真是只有受了我的熏陶和教诲的人才能做到！”小小看着他，忍不住叫道：“真是！再叫你‘熏陶’一阵子，那我就还没有傻，就先疯了。”马国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