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习惯要及时改正!”张军俨然一位严师,教导之后,还亲自带我去理店。理师严格按照张军的指示ิ来打造我的头,完事儿后,我往镜子里一看——切!不就是以前留长时的我么?
“不准再把头搞得那么短!”张军又咕哝了一句,我听不太清楚,好像是说我的头太短,他看到就难受。
老板娘说话的声音的确很好听,但却不是纯正的湖北话,不过老板娘人倒是长得很好看。只是那菜根本不是我们正宗湖北菜的做法、更不是我们正宗湖北菜的味道。还是小胖哥想得开看的开,他说:管他是哪儿的味道呢!好吃就行!于是,大伙都十个ฐ手指齐上阵,只吃得那ว些盘子碗碟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张军说他请我们吃湖北菜,但是有个条件,改日我和小胖哥得请他吃东北菜。
“想吃点什么?”叔叔微笑着看着我,他的眼睛很特别,笑起来更特别,我还没来得及读懂那特别的含义,门却开了。
“你醒了?”一张渐渐清晰的脸,一双渐渐清晰的眼睛——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是一个和爸爸相仿年纪的男人。
“枭哥哥,我又在哭。我的眼睛都哭肿了。晚自习后,我正在走路,一个醉醺醺的大个子冲过来就抱住我,他口里叫着‘人妖’,手在我身上乱掐乱捏,他把我衬衫的扣子都拽掉了好几颗。我气不过,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他一巴掌把我扇到地上,还说‘江枭玩得!我就玩不得?’他大笑着走了,周围的人也跟着笑。枭哥哥,你的伤还没好么?枭哥哥,你快点回来吧!”
“枭哥哥,我的鼻子还在流血,右边眼睛也肿得睁不开,是那个‘校花’打的。午饭时,她砸了我的盘子,把菜汤泼了我一脸,她手下的把我按在地上没头没脑地打。当时餐厅里好多人,都只是围着看。我不恨她,我知道她喜欢你,她是因为喜欢你才打我的,所以,我不恨她。”
太热了,睡不下去。没辙,幸亏洗手间还有水,我去洗了把脸,就开始打扫起来、擦拭起来——总得找个事做,否则这时间怎么打?
该死!在柜子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เ一套可以穿的衣服。为什么要把所有夏天穿的衣服都拿走呢?真是见鬼!
“哦。”我这才想起,跟我说话的人是江枭,遥远的江枭。
“恩。”
“枭,你到哪里了?你走得那ว么匆忙,是不是又要连夜赶路?你吃饭没有?你吃的什么?”我忽然怨恨起自己来,我应该让妈妈给江枭准备些路上吃的东西,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看着他空空地从我眼前走了。我又开始怨恨起江枭来,你为什么เ不提前告诉我你要走?为什么เ说走就走?
小胖哥倒是很高兴的样子,米饭吃得多,鲫鱼也吃得多。而且为自己的高兴找到了很合适的理由——为ฦ我妈妈高兴。因为妈妈多了个儿子:江枭。但是,当妈妈说这样一来,我就多了个哥哥时,小胖哥立即就阴了脸,并警告我不准叫江枭哥哥,否则他会揍烂我的屁股。
“哐!”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我指着卷毛的鼻子,再指着江枭的鼻子,“你们敢!”
江枭动了一下,换成平躺的姿ู势。
“江枭!”我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可他没动。
“天!那就是教室?”
“教室?教室在哪儿?”
“少爷,汤好了。”福婆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里放着两个小碗。
“叮叮叮——”门铃清脆地响起。
“红酒?”
“什么意思?”我在学校公寓里安分守己地住着,他凭什么要把我扔到เ大街上!
“害人精!”捆住我的胳膊突然松开了,堵住我嘴巴的不明物体突然消失了,“被你害死了!不跟你睡一起了!”说着就听到江枭翻下这个床、再翻上那个ฐ床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洗什么澡?”
“那是在压你吗?”江枭把那个“压”字说得特别重,然后就倒在床上,很有些沮丧地叹道,“唉!不解风情!”
“你怎么咬人?”江枭刚把手拿开说了一句话,好象吃了辣椒似的不停地吸气哈气。
“小瑜!”胳膊被拉住了。我使劲一摔,又跑了起来。
周瑜不会死在你面前!也不会倒在你面前!
“装电脑了啊?”江枭也把鼻子凑过来,“什么品牌?”
“什么?”
我使劲抓住单杠,尽力让身子顺着单杠趴着,我很想把屁股移上来坐在单杠上,或者让一条腿翻过来骑在单杠上,可努力了好几次,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以失败告终。
“呀!”我叫了一声,因为ฦ我的腿突然失去依托了。
“张军,我们去打球好吗?”许丽是最喜欢打球的,去年就老是看到她在运动场上奔忙的身影。
“去阅览室。”一个年假没看那些可亲可爱的书,心里真是无比地牵挂。
江枭走了,空空的门外,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江枭,你的钥匙。”张军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ฐ黑色的小东西,丢向江枭。
后面的车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我回过头去看时,那辆银白的小车突然停下了。车门开了。
“江枭!臭江枭!烂江枭!坏……”我赶紧闭上嘴巴,因为坏江枭进来了,手里端着好大一个盘子,盘子里堆得小山似的。
“我要吃饭!”
一阵睡意袭来,我的头开始晕乎、眼睛开始模糊。
“好啦!”江枭掰开我的手,将我揽在怀里,“看你那可怜样儿啊!”
努力抬起头——江枭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插在腰间,胸脯微微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