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你在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张熟悉的脸——许丽。
不知不觉,我离他们近了,更近了。我一直在放慢脚步,可还是靠近了他们。
“啊!”我终于因为双腿不支,趴倒在地上。
竭力支起半截身子,床边凳子上好像有个杯子,颤抖着伸出手,颤抖着捧过来,颤抖着喝了个滴水不剩。想要再喝,凳子上却再没有杯子没有水。对面有张桌子,好像有杯子,可惜离我有点远,拿不到。
“去外面玩玩嘛!枭哥你好久没陪我了!”话音刚落,那火红的人儿已欺身近前,脸儿一动,那瀑布竟飘然而起,直拂江枭脸颊。
我浑身不禁一震,这声音的确太迷人了,魅力如花开。
客厅里没有人。
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一缕曙光羞羞涩涩地探了进来,落在我的脸上。
“我妈妈……”我不会说话了,我只会大哭。
“妈妈!”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再连滚带爬地到了阳台上,“小胖哥!小胖哥!”我连哭带叫,却站不起来。
“枭哥,你的电话,是……”
“哎!哎!周小瑜,你在干嘛ใ呀?”老狼站在江枭身后,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小胖哥打头阵,我第二,江枭随后。我们一行浩é浩荡荡,在羊肠小道上跑了不到5分钟,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接着一条宽约六七丈的小河就出现在眼前。
的确。在我们这里,一到เ热天,男女老少都习惯在晚饭后去河里“洗澡”,男人穿着各色的大花裤衩,女人也只是比男人多了件无领ๆ无袖的“小衣”,小孩子,尤其是男ç孩子,十个一定有十个是光屁股。午饭后,大人们都在自家的凉床上“歇晌”,小孩子都被父母关在院子里,因为此时太阳正毒,如果下河“洗澡”,很容易出危险。所以,此时下河,是断然没有人会看到我们是否光着屁股的。
“小江买的?”妈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纯净的桑蚕丝,很贵吧?”
洗完澡,让妈妈把车里的背包拿来,打开一看,很是吃惊。江枭居然把我的睡衣带回来了。当我穿上那套雪白睡衣时,妈妈好像吓了一跳。她将我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瑜,这睡衣是你买的?”
“你,”江枭伸手解开我的安全带,“跟我坐后面去。”
“枭哥,我来开一会吧!”明仔终于说话了。
还是不成调!
天!怎么这么难听?
“赌什么?”
“真是奇怪耶!他长得像女孩子,声音也像女孩子……”
“哟!激动成这个样子啦?”江枭从洗手间那边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是谁呀?让你如此动情?”
“瑜儿,你小胖哥写信回来了,还特意给妈妈也写了一封。小胖说他在练字,所以要让妈妈看看他的字是不是好看点了。还别说,你小胖哥的字真是比以前好多了……”
“咚!咚!咚!”
“有人一直在敲门呢!”
“喂!小不点儿!”有人在叫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好吗?”
“哈——”人群中爆出一阵比刚才大得多的笑声。
挂好衣服,站在人圈外面想再看看江枭。刚ธ垫起脚,前面的那个突然后退,“哎哟——”我痛得跳了起来,他踩到เ我的脚尖了。
我抱着衣服进到เ洗浴室,正好洗脸台上有肥皂。我就开始洗起来。
“哪儿来的?就在这地上啊!”张军诡秘地笑起来,“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把辛辛苦苦写的情诗都丢在地上!”
“嘿嘿!情诗写得不错嘛!可以出版了。”张军又开始摇头晃脑。
“短?”我摸了摸头,确切地说有几根已经挨着嘴唇了,这在我的头史上是“绝无仅有”或“史无前例”的,怎么还说“短”呢?
“我!”怎么到现在还在问呀?我有点不高兴了。
啊!热水终于来了。
“我……”我全身水淋淋的,站在被张军切断水源的喷头下,不一会儿就哆嗦起来。
“把衣服洗一下。”
刚走到一楼。福婆就迎了过来。
睁开眼睛——白白的柔柔的,是江枭的睡衣。仔细一看,呀!我怎么趴在江枭的胸脯上?
“哇——”趴在那个给我霜雪、又给我阳光的胸ถ口,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可是,你还没吃晚饭……”胖婆婆端着碗不肯走。
门开了,那个胖婆婆进来了。“少爷,再拿点水果点心上来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เ哭!”小胖哥突然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脸扭到一边。
“是不是越大越知道娇气了?”
“小瑜,烧火。”
“水烧热就行了,别太烫了,把面烫死了。”我才明白,其实这蒸桂花糕并无蹊跷,馒头刚放进笼时,不也要过一会儿才烧大火么?
“你要去试呢,我可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你们两ä个吃好没有?”妈妈和吴嬷嬷过来了,妈妈的篮子里装得满当当,吴嬷嬷的背篓也已经装到เ了一大半。
“啊——”我一头扎进小胖哥情急之ใ下伸上来的笸箩里。
“小胖哥!”我刚踩着楼梯,腿一软,就向下扑去。
“让阿姨送你去车站吧,晚上,你一个人不安全……”
6点,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你说什么?”张军瞪大了眼睛,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站起来,“刘ถ医生!帮忙叫一下刘医生!”
“周瑜,你是不舒服了,所以写不了字吧?”张军一脸的责怪与惋惜,“病了也不早说,看看现在搞的……”
“哦?”叔叔拿起钱包很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我还真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