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突然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脑袋。
“……哦。”
“欧仆、男人，一切雄性，都不许进来！出去！出去！”
柳余的藤箱被踢了开来。
娜塔西终于闭上了嘴。
“娜塔西，你瞧，你救下的这只鸟，它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你。爱？我不信。”
朱莉叫来另一个扈从，和他一左一右护着娜塔西去找校医。
她发现，她竟然有点喜欢这个ฐ带点人情味的、理所当然指使人的贝莉娅。
这明明是她硬拗来的。
“贝莉娅，”盖亚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我相遇，是神的安排。此时分开，也是神的旨意。”
因此，她在穿衣打扮上也是花费了极大功夫去研究的。
柳余前世单论五官，只能ม算七十分美女，但她极擅穿衣打扮，组合起来，也能算个百分美人。
仆人们挥舞着竹竿拼命地敲打半空中的灰斑á雀。
娜塔西捂着脸尖叫：
“不是我，我朋友……”她声音急切又无助，“盖亚他流了很多血，医师求您快救救他……”
“贝莉娅小姐！”医师唤她，“您又不舒服了？”
见他还要说话，她拿手指封住他的嘴巴๒，“嘘”了一声：
柳余在心里说。
柳余糊里糊涂地想，睡前果然不能看书，连梦都跟书有关了。
“贝莉娅ๅ，卡洛王子和路易斯公爵，你选谁？”
她直觉他在学习神术后，“聆听祈่祷”的技能得到了进化。
“你？你很奇怪，我依然看不到……”
盖亚将手微微伸出，几乎是精准地落到她的胸口，隔着一层虚空，“……不止是祈祷，强烈一些的意图、愿望、情绪，我都能感觉……可是，贝莉娅，唯独你不行。”
他疑惑地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一点奶渍粘在他的唇角，让他看起来有股傻乎ๆ乎的……可爱。
而可爱的少年还在问：
“为什么？”
柳余站起，隔着一张狭窄的桌子，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嘴角。在无数新า生、司长们激动的一声“哇”中分开：
“想知道？”
盖亚点了点头。
“那就一直跟着我，直到弄明白为止，怎么样？”
盖亚指腹摸了摸唇，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不行。”
“为什么？”
“人该是自由的。而且……贝莉娅ๅ，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是不喜欢我亲吻你，还是不喜欢我？”
“都不喜欢，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他理直气壮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跟着改。”
少女不耻下问。
“我……也不知道。”
少年的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
不过不一会儿，他又倔强地强调：
“我喜欢的人，应当有纯净的心灵，忠诚的信仰，她应当温柔、善良，纯洁、端庄……”
柳余：……
这煞笔小直男。
“……她会用钻石般纯净的心灵爱我，不会欺骗我、愚弄我……”
柳余磨了磨牙，决定晚上的药多加一滴，以作回敬。
第十三章长梦醒
不过在白天，两人还是有许多事要忙。
柳余总算知道，真正的欧洲贵族们是如何度过漫长的一天了：
弗格斯家那种边缘化的不算。
他们很忙，非常忙。
忙着接受各种礼ึ仪，忙着击剑、骑马，忙着学习各种贵族该具备的知识技能ม。
光明学院旨ຈ在培养神职人员——
他们侍奉神灵，天生高贵，自然也需要优雅的谈吐、丰富的涵养，以及翩翩的风度。
第一堂，是历史课，不过柳余把它理解为“爱神主义教育课”。
一位叫罗芙洛的教授授课。教授年纪不小了，一头白发，小卷毛，长度不过肩，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讲几句就要推一推眼镜腿，喜欢拿眼睛从镜片底下看人，还喜欢拿粉笔敲走神学生的脑แ袋，百发百中。
柳余没走神。
她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许多王国的秘史听起来就跟编得一样离奇：
比如老子做了个ฐ儿子篡位的梦，就将儿子关押了，儿子长大回来杀老子，还顺手纳了亲妈和亲妹，集重口味和狗血八点档于一身。
第二堂，是击剑课。
柳余本来以为自己要露怯了，谁知道当她拿起剑时，身体自然而然就会格挡——
原身的身体记忆还在，大约是上过最基础的击剑课堂，一些基础的击剑姿势不差ๆ，多挥了几次，也就慢慢习惯了。
当然，还比不上玛丽公主那ว些正经找宫廷剑师训练过的，但总算能支应。
柳余学得很认真。
她从不会浪费任何一次学习机会。
无数次被冰冷的剑身打到เ，猛烈的撞击在幼嫩的肌肤上留แ下一道道印记，虎口握剑的地方แ疼痛，她也没有中ณ途叫停。
下午只有一堂马术课。
马场宽阔，一望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