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主编在说“我们这里的编辑不用坐班经常要去香港等地做采访你能胜任出差ๆ的工作吗?”
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办公室有个五十岁左ุ右的中ณ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侃侃而谈对面正坐着一个穿浅粉色呢子大衣的女孩正在耐心地倾听他的讲话。隔音不好两人的对话穿越玻璃门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我端坐着尖着耳朵凝神倾听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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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中文的同仁都说一等文人做学术二等文人写小说三等文人编剧本……其实吧这么เ些年的生活经验只帮我验证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呵我可不想自己像一个远道而来的穷亲戚那样落魄地出现在他面前祈求他的施舍和帮助。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能够在首都立足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然后自信从容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一个地方贸然去另一个地方生活当然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我虽然思维感性但理性告诉我在出发之前我必须做足最好的准备。首先我在广告公司工作了大半年虽然赚得不多但最起码的生活费用还是有所积累็;其次“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到了那ว边我必须寻找到几位可靠的朋友。
这一次我没有再问“在画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心脏突突地跳了几下有一种生理上的难受伴随着心灵的伤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直到เ暑假进行到เ一半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个关于夏俊森的秘密。
有时候放学回家在院子里迎面碰到夏俊宇我都会头一低像隐形人一样飘过。夏俊宇看不过眼了就会冲我嚷嚷道“喂真没礼貌见了面也不叫声叔叔就走啊?”每当此时我都会在心里呸一声“屁孩子跟我一样大装ณ什么呢?懒得理你。”
话说这个夏俊宇跟我同岁十二岁那ว年正是懵懂年少往青春期过渡的叛逆时期在大院里翻墙、爬树、拿着弹弓打鸟这类胆大妄为的顽皮事儿也没少干气得叔爷爷每每想严加管教最后都被叔奶奶护着躲过一劫。
而这个“第一次”的新า鲜就献给我亲爱的老沈和老许吧。
老沈回n城之后偶尔还会在电话里念叨着上次匆忙的北京之行说好不容易去了趟首都却没有去过故宫没有看过躺在水晶棺里的毛主席或多或少是一种遗憾。我许诺来年孩子大点再把他和老许接来北京好好带他们在京城玩一玩。
老马并不姓马老马姓曹因为在论坛里发表文章时他喜欢用“老马识途”做笔名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老马。老马年过三十为人低调不抑不扬在论坛里资历很老却从不倚老卖老。他真正的身份是一个诗人经常在论坛里发一些有分量的诗歌在他的帖子高楼里遇到献花的他不喜形于色;遇到砸砖的他以礼相待、以理服人。时日一久老马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几乎可以用德高望重来形容。
这两年老马开始告别形而上的诗歌生涯转战小说领域可惜难遇伯乐่辛苦码了几十万字却无一出版。我和小米经常在网上出言安慰老马则豁达一笑自嘲道“天道酬勤只是时机未到เ。”
我和小米被他平和的心态所折服。
老马很少组织圈子里的聚会偶尔组织一场总是呼声很高他常说一句话“为人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小米是老马的忠实跟随者我到了北京自然也加入了小米的行列。
一转眼周六快到了小米打电话提醒我说周六老马组织的聚会别忘了。我说“忘不了这几天我为找工作的事愁眉不展正需要组织的温暖呢。”
小米安慰我“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欣然领受。
城市很大圈子却很小。在城市里走失一个旧友很容易在圈子里遇见一个宿敌更容易。说起圈子里的事儿我插播一小段。
时间闪回到เ200่6年也就是我来北京的第二年那时我已经有了份稳定的工ื作而小米则ท在她工ื作的旅๓游网站升职为ฦ频道主ว编。
某天我接到小米的电å话“明欢还记得去年你面试过的那个《xx商务旅游》杂志吗?”
我说“当然记得没齿难忘啊。”
小米压低了声音“今天我在单位见到这个ฐ杂志的主编了是一个ฐ五十岁左右有点秃顶ะ的中年男人对吧?他来我们网站谈合作是我洽谈的。看样子他们杂志是经营不善快要倒闭了想拉动外需促进销售码洋呢。”
我问“谈得怎么เ样?”
小米说“当然是没合作的可能啦我们网站可不是四处搞慈善扶贫的企业。哈你说这是不是叫风水轮流转啊?”
我说“这样的结局我早料é得到。一本运作成功的杂志作为媒介的存在是需要树立正确的价值体系引领ๆ读者的价值观导向的。一个ฐ如此教条不善于通融可以随时用高姿态扼杀别人梦想的人最后肯定会被自己狭隘的价值观给逼入绝境。”
小米说“说得好话说我这算不算给你报仇雪恨了啊?”
我拉长了声调回答“当然算。还是小米威武”
很多年后我读到一个句子心里感慨万千“不要诋毁别人的梦想不要嘲笑他人的失意”二十四岁的那年我做不到以德报怨而三十岁的今天我默默祝愿这位主ว编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