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神思恍惚,意念纷乱ກ,思来想去,竟然就想到了米花韵姐姐米花香的身上去了。
怪不得她那么主ว动,那么情愿呢!
服务员接过身份证,瞄一眼米花韵,不再多问,埋头做起了登记。
“用我的吧。”话音未落,一只白皙的纤手捏着身份证,从后面递了过来。
“能不伤感吗?毕竟我们是一母所生啊。”
“只是……只是姐姐的一生,也太短暂了。”
“为什么不打掉?”
“哦,真的会是这样?”杜鹏程瞪大眼睛,吃惊地问,“你是说,你姐她……她果真就把那个ฐ孩子给……给生下来了?”
米花韵猛灌了一大口啤酒,拿起餐巾揩了揩嘴唇,目光散淡地说开了:“那时候,鹿垸还只是个县级单位,县里的农工ื商贸易公司出了一桩大案,公司老板田恒亮携款逃跑,数额高达二百多万。那ว可是八十年初期啊,这个数额足够惊人的了。而这笔款,是刚刚从财政局划拨到他们公司户头上的,作为暂时交易借用。并没有公开的程序,以及合法的手续,只是在某位分管领导的口头授意之下操作的。这样以来,案情就显得复杂起来,以至于惊动了省委、省府,并及时下派了由省纪委牵头的调查组。
米花韵抬头朝远处望了一眼,然后说道:“那个男人是省里的干部,一个有着至高权利的人,你相信吗?”
“看着我干嘛?吃啊!”
“好,那就多吃点儿。”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看上去米花韵也不像是个ฐ媚态浪骨的轻薄女子,恰恰相反,她的形象端正,气质优雅,穿着得体端庄,就连谈吐举止也不同凡响,颇็有韵味。
回头想想,就连昨天初ม次相见,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看上去又是那么随意自然,毫不造作。还有她对自己的袒护,对自己关爱,以及自己吐酒时那只轻轻拍打在后背上的手掌……
杜鹏程一愣神,站了起来,质疑道:“邢局长,您是说,那个项ำ目还要……还要搞下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杜鹏程抓耳挠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邢局长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冲着栾丘说了一句:“栾主任,你来我屋一趟。”然后又转向杜鹏程,吩咐道,“老杜,你招待一下他们两个。”
邢局长怎么会把她带到单位来了呢?她来干啥?这是唱的哪一曲呢?
最终,杜鹏程滚烫的心还是冷却了下来。
杜鹏程天马行空地想着,越想越觉得新奇,越想心里越痒痒,越觉得该去试一试锋芒,尝一尝新า鲜。
就算是在当下,特别ี是那些有了一定社会地位的“爷”们,你要是编个正当理由,动了他的腰包,他不会跟你计较;
如此以来,一旦东窗事发,那ว后果可就不可想象了。
杜鹏程禁不住一阵美滋滋,摇摇头,颓然叹一口气。
“啥时候?”
他赶忙捂了嘴,直奔着门外冲去,撒腿跑到花坛旁,深深弯下腰,哇啦哇啦,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把吃进去的一肚子山珍野味全都倒腾了出来。
“好样的!这才是纯爷们儿!”王大明喊了一声,有人随之鼓起掌来。
“你以为盖办公楼就那么简单呀,白花花的票子需要几百万呢,我王大明可没那ว个ฐ能耐,除非带上伙计弟兄们抢银行去。”
檐下的几根立柱也摇摇欲坠,有了东歪西倒的倾向,说不定那会儿就呈匍匐状了,门窗都是木质的,连颜色都已๐经难以分辨……
邢局长笑而不语,再次打起眼罩,环视起来。
大伙嬉闹过一阵后,再坚持着前行了几十米,然后选定一块平坦之地驻足下来,几个人围拢过来,顺ิ着王书记的指点朝四下观望着。
这样一来,杜鹏程直接就成了一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面无表情,闭口缄言,硬是只字未吐。
这段也算是爱情的故事就此结束了,无论宋主任把天戳破,把眼睛瞪出了血,甚至又喊又叫,要杀要砍,还把好好的一张办公桌一拳打成了碎片,换来的却只是杜鹏程视死如归、毫不动摇的一张脸。
此情此景之下,杜鹏程激情澎湃,烈火狂燃,俨然一头饥饿的困兽,东窜西跳,嗷嗷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