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是妾室,正儿八经的夫人,总还是希望最大的。”菁夫人揉了揉额头,似是有些难受,只是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心情倒的确是极好的。
菁夫人冷笑了一声:“世子爷辩驳,说他的第一个孩子,定然是世子妃生的,王妃便催促他早日娶ດ妻,世子爷当着大家的面,也不敢说不,只说,以后会多来后院的。”
苏婉兮还是将军之女的时候,倒是见过那几位小姐,只是今日却并未见着,苏婉兮沉吟了片刻,低着头回答着:“奴婢并未见到,不过听采莲说,大理寺卿的庶女倒是模样十分出挑。”
苏婉兮忙应道:“奴婢同王妃身边的采莲打听了一下,采莲说,是户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夫人来了,还带了她们的女儿,王妃似乎有意从那几位小姐中挑选一位来做世子妃。”
苏婉兮一怔,目光定定地望向怀香,怀香的脸色带着冷意:“砍了双手,逐出王府,看她以后还如何偷盗。”
怀香才连忙道:“奴婢觉着,应当砍了她的双手,以儆效尤。”
“你素来聪明,脾气也好。”菁夫人说着,打开了桌子上放着的妆柩,从里面选了一支镯子递给了苏婉兮:“这镯子玉色极好,你皮肤白,长的也好,戴着定会好看。”
菁夫人抬眼看了看门口,见怀香离开了,才抬起头同苏婉兮道:“怀香就是这个脾ຆ性,你莫要恼她,她有口无心的。”
说完,又回头望了菁夫人一眼,目光从菁夫人身上移开,又从苏婉兮身上扫过:“都歇着去吧。”
“世子爷。”敏夫人还要说话,却被叶清酌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至于那黑色影子,苏婉兮却觉着,隐隐透着几分蹊跷。
苏婉兮倒是听说过几次菁夫人屋中总是掉东西的事情,上次张嬷嬷一事,也是因为菁夫人院子中ณ抓小偷碰上了。
苏婉兮目光落在菁夫人裙ำ摆上的褶皱上:“奴婢听闻,安雅城失守了,此时应当是举国悲愤痛惜的时候,楚王爷一生戎马,忠义爱国,国难当头,叛军如此猖狂,楚王爷定十分悲痛。战乱当时,安雅城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楚王爷刚ธ从安雅城回来,必然感同身受。若是回来一瞧见府中女眷皆是穿金戴银,穿红戴绿,必然发怒。”
菁夫人将手抬了起来,示意怀香噤声,才笑了笑道:“你不妨说说,这身装ณ扮,如何不妥当了?”
“这就更好了,我瞧你也机灵,且也懂得规矩,不如到เ我院子里来侍候吧。”菁夫人拍了拍苏婉兮的手,笑眯眯地说着。
菁夫人闻言,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道:“能够认药,倒也是门本事,识字吗?”
苏婉兮说着,只觉得有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去了,却也不敢抬头,又接着道:“夜半三更的时候,奴婢被声音惊醒,就瞧见张嬷嬷鬼鬼祟祟地打开了厨房的门,进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后来出来往厨房门口的垃圾桶倒了些东西,又端了个碗离开了。”
苏婉兮轻轻颔首:“张嬷嬷接了药之ใ后,云珠又拉着张嬷嬷去后院,似乎吩咐了什么เ事情,而后就走了,也未等药熬好,且那ว日厨房之ใ中并未熬药。”
她的确不曾想到,张嬷嬷竟仍旧存了那心思,竟玩起了这样的手段。
孙婆子擦完了,才转过头望向苏婉兮,眼中带着审视:“你早知道是不是?”
说完,便快速地转移开了话茬子:“嬷嬷这只镯子真好看,虽是银镯子,可是这九弯素纹平银镯子却是难得,得值上百两银子呢。”
“昨天的柴火劈完没有?”张嬷嬷恶声恶气地问着。
张嬷嬷叫了丫鬟带着几人去住的屋子,春花、桃花、玉儿分在一间,阿兰、夏荷住在另一间,唯有苏婉兮,一个人被分在了别的屋子。
苏婉兮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其他人都是洗菜生火洗碗的,到了她,就是劈柴了,倒也真是厚待她。
“还不睡觉是要翻天了是不是?要是不想睡,起来将明天的衣裳都给洗了去。”
“快快快,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梨花呢?”一群人满眼好奇地望着两人。
下面的人便欢喜了起来,此前去送衣裳,都是固定的那几个人。送衣裳亦是有好处的,给主子里送衣服,经常会收到一些赏赐,若是运气好的,打赏亦是不差ๆ。
衣服送洗的时候,都会做一些标记,便于分别,倒也比较好理。
“哪个贱婢洗的这件衣裳?还不给我站出来!”三姨娘厉声吼着。
“三姨娘,不知这裙子……”秦嬷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苏婉兮不知道,自己不过刚来,怎么就得罪了她?
苏婉兮低声应了,心中却自有计较,她此前虽是大家小姐,可是很早也开始管理将军府中的内务,见的人多了,一个人如何,一眼也大约能够看得出来端倪。
正想着,一双锦缎绣云纹紫靴,已๐经踏入了这简陋的柴屋之中ณ。
不、不行,就算杀人放火,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欺骗她的人,伤害她的人,羞辱她的人,她会一一踩在脚๐下。
我苏婉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们是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ใ实。
传宗接代,呵,她倒也是想。
“你哪是女子,你是女孩。”苏婉兮也跟着打趣蝶钗。
惹得蝶钗哼了一声,不满道:“阿娇姐姐就知道欺负蝶钗ู。”
一室欢笑。
冬日里,天黑得极快,刚ธ到酉时,天色就已๐经暗了下来。
因着叶清酌要来,菁夫人早已经吩咐了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