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之人,谁又扛得住连日来不眠不休的昼夜吹奏?
“回大王,许是梁儿姑娘在军中受了些刺激,路上又太过奔波疲累……”
夏太后对他的每一分好,都印在了赵政心里,可却碍于华阳太后,他多年来都不得不对这位体弱多病的祖母冷漠处之。
夏太后是赵政真正的亲祖母,她出身低微,心思却很是纯善。
“啊!你!你们……”
“好,你先下去休息,本公子这就去准备。”
实在荒唐。
全军上下,就只有一个人坐马车,此人竟还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侍婢,这不得不让大家传出些闲话来。
这所谓的五国合纵一路风风火火的折腾了许久。可在秦还未反击的情况下,也才只拿下了秦国寿陵这一城,着实是有些丢人了。
可之前赵国把燕国打得有些缓不过气,无法再参加合纵攻秦,大家就只好强拉了个ฐ芝麻绿豆大的小小卫国来凑数。
他执箫而立,高挑秀雅,素白的锦袍一尘不染。仿若皓月清风,又如玉树芝兰,与那无边的梨花融为一体,竟是浑然天成。
梁儿冁然而笑,步入蒙蒙白雾……
然而这里最负盛名的却是质量极高的温泉。
这里,是著名的骊山宫,地处咸阳附近的骊山北麓。背山面水,正对渭河,风水极佳。
他回来了……长高了……也更好看了……
“我回来了。”
梁儿紧跟在赵政身后进入兴乐宫的正殿端泽殿。
这一日,专门承办王室宴会的兴乐宫成为全咸阳最热闹的宫殿。
梁儿不免捶胸顿足,太早ຉ熟了!古人真是太早熟了啊!
十五岁就……唉!这要是放在现代,还不被家长拖出去轮着打?
成蛟拱手领命。
复又对着成蛟道:
不知此番吕不韦突然没头没脑แ的将他推了出去,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臣确有一计,只是不知纲成君蔡泽可否愿意走这一趟?”
赵政转而看向赵夫人身边的侍婢郑平,笑容尽敛。
“我……我……”
赵政见状,只得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对着赵姬哄了好一会。
赵姬睨了赵政一眼,心里莫名有些醋意。
寝殿的门分明是关着的,可赵政叫人的声音却并不大。
梁儿刚要离开,却被赵政一把拉住。
可赵政还是担心会出什么差错,执意画ฑ了梁儿的画像给他。
可听闻他竟也三年来只带那梁儿一人在身侧,对其余女子看都未看过一眼,其中甚至不乏对他甚为有利ำ的赵国大官巨贾之女。
“殿下,这”
燕丹拿出手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
“去牵一匹马来。选副大些的马鞍,本太子要与梁儿共骑。”
张倚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普通,声音洪亮干脆,且恭敬顺从,是个非常称职的小厮。
赵姬气得在殿中左ุ右踱步。
看着五体投地趴在地上颤抖不已的一名年轻内侍,赵政眉心微锁。
梁儿应声坐下。
燕丹随意看了她一眼。
“母亲,梁儿还没回来。”
“好,我们母子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这便随你们走吧”
看着老师这般担心,梁儿不知该如何劝他。
老师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不会武艺,无法让赵政习武。
又是一派惬意的午后时光,却被一个不速之ใ客扰得支离破碎。
赵政在剔透的湖中悠闲的游着泳,梁儿守在湖边不远处捉着蝴蝶打发时间。
竟真的让她做成了!
漆黑的夜晚,梁儿抱着膝守在徐徐燃烧的炉火旁้,画ฑ面着实有种卖火柴的小女孩的苍凉。
梁儿自小学习芭蕾,有十几年的芭蕾功底。芭蕾与踮屐舞自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故而她慢慢的便掌握了些精髓,不过比之赵姬还是失之千里。
每每见赵姬踮起脚尖轻舞飞扬,梁儿便觉心神荡漾,美不胜收。趁无人发现,她还偷偷的学了一点。
“依奴婢看,就个人而言,长公子与公子政并无愁怨;就国家而言,齐与秦相距甚远,期间隔着赵,魏,韩,楚,多个国家。百年来各国之ใ间纷争不断,但秦几乎没有主动攻打过齐。秦与齐之间偶有战争,都是齐国因为赵魏楚等国的挑唆而加入合纵共同对秦,秦却从未因此而报复过齐。反而是其他五国,不止合纵攻秦,还曾经合纵攻打过齐国。齐与秦之ใ间的战争远比齐与其他几国的战争少得多。并且近年来,秦与齐一直交好,没有再互相攻打过。如此说来,长公子与公子政便既ຂ无私怨,亦无国仇,长公子觉得是否如此?”
公子升未语,细细品着梁儿方แ才说的话。
梁儿默默跟着他,半个时辰后便走出了朱家巷,走上了初入邯郸时走的那条宽敞繁华的串城街。
说罢,也不看赵姬一眼,便扯着梁儿的衣袖将她拽了出去。
赵姬为了解闷,弄了个假太监过起了小日子;这华阳太后竟是在生死关头选择救出自己的面首,而放弃了政治上那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成蛟。
赵政见她如此,心中ณ更是难受,展臂将她揽住,任由怀中的梁儿有如小兽般呜咽。
许久ื,她终于含泪问道:
“公子呢?……死了?”
赵政牙关紧咬,迟疑了半天方才回答,声音竟不知为ฦ何有些模糊。
“全军覆没……”
这个答案让一直以来紧绷的那根弦在此刻骤然断ษ开。
他真的死了,那唯一能给她温暖安逸的少年再也不复存在了……
梁儿在赵政的怀抱中失声痛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