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会不会给你惹了麻烦?她父亲是裕亲王。”这可是个‘好爹在手,天下我有’的时代。
虞襄心头微微升起几丝愧疚。
小球儿连忙躲到老嬷嬷身后,探出半个ฐ脑袋打量莲子糕的哥哥,心里暗暗想到:这人跟莲子糕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看上去还有些可怕。
“我的亲哥哎,你可算是出现了!”虞襄伸出双手。
她不提,皇后娘娘也不会忘,当即表示,“你放心,本宫已派人去寻找苦慧大师,只要大师尚在人间,本宫便一定将他带来。”
“薛院正看过了,说是除非苦慧大师出手,否则没有希望。”
她有时候会暗自琢磨,这大约是老天爷觉得对不住她,给开了金手指。日后正主儿回来,她还能ม靠着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平日卖两盆素า冠荷鼎,尽够她潇洒宽裕的活几年。这具身体的亲人,百分之八-九十是靠不住的。人都是感情动物,哪怕没有血缘关系,相处个十几年也比亲人还亲。届时她换回去了,对那ว家人来说也不过是个ฐ外来者而已。
老太太越发喜爱这个孙女,托人给她寻了一位非常有名望的女先生,精心教导。
马嬷嬷瞅瞅佛龛里满目慈悲的菩萨,又捻捻手里的佛珠,终是期期艾艾开口,“老夫人,夫人当初把二小姐的生辰八字拿给那和尚测算,您想想,那生辰八字,它,它不是二小姐的生辰八字啊!”
“没,没什么!”马嬷嬷笑得十分僵硬。
桃红见翠屏翠喜来抢夺未烧完的木牌,忙一股脑แ扔进火里,道,“小姐让烧的,这些木牌不吉利!你们站开点,免得火星溅到裙摆上。”
桃红也觉得这木牌瘆人,早想处理掉了,听主子一说忙颠颠的答应。
虞品忙又转回来,隔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上下摸索,又命人去请大夫。大夫并未走远,再次诊脉后真有些急了,一个劲儿的说脉相没有问题。
可她虞襄骄傲一辈子,何时给人当过垫脚的?她虽然不是女主,却也照ั样要活得风光舒坦。所以,虞品绝不能ม出事!
虞品眼中的笑意更浓。药效哪能上得如此之快,小丫ฑ头明显是在安慰自己้。
少年清冷的眸光逐渐柔和下来,喂完药,从碟子里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妹妹嘴里,看见她瞬间舒展的眉眼,自己的唇角也忍不住上扬。
“那究竟要等多久?”林氏急了,眼巴巴๒的盯着儿子,“我等得,可你妹妹等不得啊!她堂堂的侯府千金,却被抱去下九流的商户之家,也不知过得是怎样凄苦的日子。品,她可是你嫡亲妹妹,你就上点心吧!”
襄儿血淋漓的被抱回府,一双腿就那样废了,她一眼未看,一句未问。若出事的是自己,她又会作何反应?可能为自己้掉一滴眼泪?
其实那本书是小保姆帮虞襄买的,说是小白文,读起来不费脑子,可以让小姐放松放松。虞襄看了简介,又看了开头两章,现女配不但与自己同名同姓,而且也是个瘫痪在床的,心里觉得膈应,便随手丢在枕边,尚来不及扔掉,哥哥病了,她死了。
然而这种种异常都不是导致她倒抽一口凉气的原因,她后知后觉的现,自己้竟然缩水了,这短手短腿,看上去才七八岁大。
用罢早膳,两人推着虞襄来到เ院外。
“就这儿吧,风挺大的。”虞襄脱掉大氅,笑道,“这个你们收起来,我不需要。”
此时已进入深秋,呵气的时候都能看见一缕缕白雾,不穿大氅又坐在上风口,还不得冻出病来?桃红急了,硬要给她披上。
柳绿早知道内情,将大氅叠好收入房中,又取出一个药瓶,蹲身道,“小姐,这祛风散寒丸您先吃一粒。咱们这便走啦,您悠着点儿。”
虞襄取出药丸含进嘴里,用指尖点了点她,眯眼笑道,“我教你的话可别忘了跟马嬷嬷说。”因桃红什么都写在脸上,才没将这事儿托给她去办。反倒是柳绿,心里很有些成算。
柳绿抿嘴点头,桃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ä个人拉拉扯扯走远了。
很快,院子里就安静下来,只余寒风拂过叶子时的沙沙声。
虞襄闭眼假寐,两刻钟็后抱住双肩,大声喊道,“来人啊,我冷,给我拿件衣裳!”
四处静悄悄的,她等了片刻,又开始喊,喊得嗓子都干了也无人响应。翠屏翠喜就躲在东边的耳房内,与几个丫ฑ头婆子玩花牌,一边听她叫喊一边哈哈直笑。
“谁都不许应!让她喝西北风去!”翠屏吐出几片瓜子壳。
几个婆子连连点头。虞襄腿断了,又是个软弱可欺的,几个月下来他们早不把她当主子看,反而有种践踏侯府嫡女的痛快感。不得不说,恃强凌弱是绝大多数人无法去除的劣性根。
只有一个小丫头忧心忡忡的问,“她叫的那ว样大声,万一给外头听见怎么办?闹到小侯爷跟前咱们可就全完了!”
“没事没事。”翠喜不耐烦的摆手,“这儿离正院那么远,不会有人来。夫人不管她死活,老夫人现在肯定在佛堂里做早课,哪有功夫管她。没事的。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嘴上吆五喝六,神气活现,一被咱们欺负就蔫ຑ了,绝不敢跟小侯爷告状。她怕我跟翠屏可怕得很呢!”话落沾沾自喜的笑起来。
小丫头一想也是,继续安心的打牌。
虞襄一声接一声的在外面叫,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