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离看着眼前的人紧盯着自己看,俊雅的面容上淡淡地浮出了一丝柔光,许久不见,她长大了许多。一袭素衣在她身上丝毫不失秀美,清秀娇俏的脸庞在如墨的黑发间,显得更加小巧,虽然那双乌黑纯粹的眼眸丝毫未变,但她却不再是十几年前那ว个围着他们几个转来转去的小女孩了。
只见他纤长浓密的眉伸进前额的发丝间,细长的美目上,长而软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在眼睑上留下一小片影,如墨石般的瞳仁闪耀着碎冰般晶亮的光芒,挺拔如削的鼻子下,淡粉色的薄唇轻轻地抿着。
月罂回身一敲她的头,挑眉笑道,“你犹豫了半天究竟想说什么?”
月罂远远地看见右丞相带着几个侍从从南门离开了王,也就放慢了脚步,让婉儿打发那几个拿着礼品的人先回去,自己打算在湖边散散步。
婉儿看到เ月罂没事,呼了口气,好险。这金枝玉叶如果有一丝差错,就算公主再护着自己้,女皇也会要了她的命。
“公主小心。”婉儿被她不经意地推到เ一边,再向前再伸手已๐经来不及了。
“是。”红衣男子在几家亲王的矮桌前微微俯身算是见礼ึ。
如阳光般温暖而又柔美的声线穿透力却很强,月罂一愣,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花寻唇角轻轻勾起,弯出好看的弧度。他长相本就柔美,此时更添加了几分魅惑,轻睨着面前那双狐媚的眼睛,浅浅一笑,俊美的面容慢慢舒展。嫣红的阔袖抬起,将女人带着脂粉味的手拨开,
女人狐媚一笑,伸手去抚他如瓷般细滑的面颊,低笑道,
“不喝了吗?”
月罂偏头看着床边站着的人,屋里光线很暗,只留แ下桌案上的一盏油灯,他逆光而站,柔柔的光芒勾勒出修长单薄的身形,浅淡的烛光中,隐隐见到他眸子里闪着的细碎的光芒。
后退几步,整幅画又全部映入眼帘,而巧的是,那一叶扁舟上的身影,却又随着距离拉开而渐渐消失。月罂心中ณ顿时起了疑ທ惑,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内情,正想向前再细细看看,门外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月罂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那个雕刻得有些模糊的身影,心里隐隐地感觉到一丝疼痛。她顺着蜿蜒的溪流抬眼望去,见墙壁右上角深深地刻着两行诗句,
“娘……”
她声音虽然嘶哑却温婉动听,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好看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月罂眼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心里不住地打着小算盘。这些年不在,怎么平白无故地多了这么多个夫?虽然自己不反感男人,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自挑选的丈夫,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后一想,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暂时先这么耗着,等什么时候清了门路,这两ä个名义上的丈夫一并休了,倒是落得个清闲自在。
想到这,她心里暗自欢喜,嘿嘿笑着,又拿起笔来,在他收拾好的书案上接着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大概ฐ过了二更,天色已黑。
慕离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听她很久没有发出响声,便回眸向她看去,不由得摇了摇头,终究是个孩子。
她枕着一面的胳膊,已经沉沉睡去,一手仍攥着毛笔,久ื久ื的停顿在宣纸上留下一滩黑色的墨迹。
他合上书卷,起身走到她身旁,抽出了她紧攥在手中的笔,她手中一空,又在虚空中ณ抓挠了半天,直到碰到身前的衣襟,才紧紧攥了不再动弹。
慕离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正想起身,她却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襟不放,而自己的一只手还枕在她的脖颈下,向外动了几动,终又没忍心吵醒她。
他垂眼看了看她,长长的睫羽铺满眼睑,白嫩如水的小脸上,被衣袖压的痕迹还隐隐泛红可见,轻抚了抚她的小脸,怜惜地叹了口气。
挥手将桌上的油灯熄了,单手将床两旁的帷幔落下,这才躺在她的身旁้,手臂横在她的脖颈间。睡梦中的月罂微微蹙了蹙眉,像只小猫一般寻到เ他温暖的肩窝处,轻蹭了蹭他的脖颈才停了下来,不再乱动。
慕离微愣,垂下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小脸,她呼吸绵长,并不像故意为之。缓缓地吸了口气,内心深处仿佛化开了一块,但也让他眼眸中ณ浮ด出一丝落寞。
月罂来到เ兰心殿的时候,已๐经接近晌午。
熙兰正用完午膳,见她过来请安,忙摆手示意她坐在身旁้,拉起女儿的手,问长问短。月罂心里暖融融的,虽然记不清楚前些年与她的点点滴滴,可毕竟与她血相连,自然很是亲近。
“母后,我今日来有一事商量。”她见熙ກ兰心情不错,就想趁这机会试探心中的想法。
熙兰神色温柔地看了看她,笑着说道,
“想商量何事?说来听听。”
“我刚醒来那ว日……”月罂故意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熙ກ兰,见她笑容有一瞬间凝固,随后又舒展开笑容问道,
“那日怎么?”
几个念头在月罂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她想起熙兰写在她手中的几个字,又看了看眼前人有些闪烁的目光,心中瞬间放弃了再说下去的想法。随后灿烂地笑道,
“我醒来之前梦见了一个神仙,他说我这病不适合长期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