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间，岂可任人宰杀?当今天下大乱，既是我辈之不幸，又是我辈之大幸也。”刘文静正色说道。
“是我辈之ใ大幸?”裴寂皱起了眉头，“刘公此言，似含有深意。”
“裴公以为，若是天下太平，我们二人能ม有多大前程?”刘ถ文静问。
“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二人非皇亲国戚的子弟，二非佐命勋臣之后，朝堂上哪里寻得着靠山。况盛年已过，衰老将至，纵有十分运气，也仅能保住目前这个小小的官位。”
“作小小县令，文静实不甘心。但不知裴公是否安于副宫监之位?”
“年轻时，我去京师，路过庙，曾问过日后命运，当夜就做了个梦，见白头老翁告诉我说：年过三十以后方可得志，最终当位极人臣。如今我年近五旬，才得到这样个卑下的官位，那梦中白头老翁的话语，想来只是神人的句戏言。”
“神人焉肯戏言。以文静观之ใ，不出二年，神人之言必能兑现。”
“刘ถ公休要取笑。”
“文静句句发自肺腑，何言取笑。刚才我说，天下大乱，正是我辈之大幸，就是指时运当转，否极泰来。”
“裴寂愚鲁，还请刘ถ公明言。”
“这”刘文静向身后的童子扫了眼。
那童子立刻远远地退到了廊下。
裴寂也挥手让自己้身后的童子退开。
“裴公，我二人的出身比萧何曹参如何?”
“论出身，萧何曹参不过是刀笔小吏。我二人职位虽卑，也是朝庭命官，出身自是要高贵得多。”
“可萧何曹参后来都曾封侯拜相，位极人臣，是为ฦ何故?”
“萧何曹参有辅佐汉高祖之功，封侯拜相，自是理所当然。”
“着啊，如果我们也有辅佐‘汉高’之功，何愁不至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啊，你说这话，岂不是要要谋反，这，这可是灭九族的勾当。”裴寂大惊失色。
“不是谋反，是争天下。现如今李密把东都洛邑é围得铁桶般，日夜攻打。皇上又远在江都，已๐不能控制中原。且处处都是盗贼，大者攻掠郡城，小者依山结寨，无处能ม得安宁。眼见得隋家天下已是完了，又有何反可谋?若我等看不清形势，不能ม顺天时而求变，那才真正是灭九族的大祸临身啊。裴公，此时天下大乱，正是我等出头的时机，不为求富贵，就算是为了保全性命，也须得奋起而搏。这才方แ不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也。”刘文静慨然说道。
“刘公所言，甚是有理。天下太平，我等必然难以出头。天下大乱ກ，倒有转运的机会。只是就算我等有心辅佐‘汉高’，这‘汉高’也是难寻啊。想大业九年杨玄感在黎阳造反，多少人以为那ว杨玄感是真龙天子，纷纷前去投靠，结果仅几十天，杨玄感就兵败自杀，前去投靠的人也大都惨遭杀戮，甚至满门抄斩。如今想起来，仍是令人心惊肉跳啊。”裴寂边说边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心里暗暗想道：乱ກ世中人人心存诈，刘文静这老儿诡计多端，别ี是输多了钱，心有不甘，设下什么圈套让我去钻。
“杨玄感个庸人而已，哪里算得上真龙天子。何况今日的形势，与大业九年，已是全然不同。当日皇上虽说远在辽东，中原空虚，但天下大致还算宁定，隋室气数并未全尽。今日则ท群雄并起，天下四分五裂，非‘汉高’不能平定。”刘ถ文静说着，压低了声音，“‘汉高’并不难寻，就在太原城中。”
“就在太原城中，那会是谁?”裴寂心里已有所领ๆ悟，却仍装做吃惊的样子问道。
第二章慨然抚长剑3
“不仅我知道‘汉高’就在太原城中，天下的有心人也都知道。难道你没听说‘李子结实并天下，杨主ว虚花没根基。’还有‘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这些童谣吗?”刘ถ文静反问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说姓李的要代姓杨的当皇帝ຓ。不过，这些谣言都是大将军李浑造出来的，而李浑早ຉ在前年，就被皇上满门抄斩ล了啊。”裴寂仍是装着糊涂ิ。
“在大隋朝中，姓李的望族又何止李浑人。”
“那么，就是瓦岗的李密了。李密为西魏‘八大柱国’之李弼的曾孙，入隋又袭爵‘蒲山公’，门弟高贵，文武双全。现在又握有雄兵数十万，隐然有得天下之势。”
“李密其人，名声不小，本领也着实有些。却无帝王气度，缺少驾驱群雄的胆略。为大将尚可，为‘汉高’则不足矣。何况我已๐点明‘汉高’就在太原城中ณ，裴公就不必故弄玄虚了。”
“这，这件事体关连重大，裴寂实在是不敢妄妄言啊。”
你如此胆小如鼠，却又梦想位极人臣，真是自不量力。刘ถ文静心里嘲笑着，更压低了声音：“不瞒裴公，当今‘汉高’，就是太原留守唐公爷。”
“啊，你，你说唐公爷，这，这怎么可能?唐公爷和李密，还有当今皇上，都是当年西魏‘八大柱国’之后。皇上祖父杨忠封隋国公，唐公爷祖父李虎封唐国公，两ä家极为亲密，同住州，相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