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露馅了,好是不好?”她竟问。
或许她真的可以如那ว时对贺术砥说的一般,去争做一个背后的女王,那么她所有的尊严和自尊,便都不再由别人说了算……
莫非,她就只有这一种生存状态?
夕颜轻笑,这才从贺术砥身体退出手指:“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
“很不错是不是?”
贺术砥盯着夕颜脸上笑靥,渐冷了目色:“就为了气她?”
贺术砥眯眼:“你这是找死的行为。”
“并非不曾有过。”
“那便都滚成泥人就是。所幸旁边就有温泉池,再抱着你一起跳进池去。”
“……是。”茱萸身形一闪,已是消เ失在树丛后。
“可是……”
虽是一句玩笑话,偏心之意不言而喻。
纵观整座行宫的建筑,高低不齐,错落有致,便是因为几乎每一座宫殿都是傍着温泉修建的。宫殿与宫殿之间的通路也俱不是平路,都是依着山势凿出的石阶。郁郁葱葱的绿色中,浅绿色如粒粒玉珠一般的温泉水静卧着,又有袅袅的烟雾如轻纱一般的升腾着……所以无论是在山下观望还是身处在行宫中,都是一副如画卷般的美景。
冷目透烟而过:“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便是你敢不敢我都无所谓。”夕颜敛了笑意,转头端起几上茶碗送往唇边,茶盖儿一掀热气氤氲而出,映得那其后的冷意愈发分明。“你照我的吩咐去做一天,你的儿子便活一天。”
那时候他的后宅有一妻四妾。因为嫡妻在生下一个女儿之ใ后落了病根不堪再承欢爱,于是贺术砥的晚上就分给了四个妾侍。一月之中ณ,他总有一旬的时间是在她的房中,所以府内府外皆知她最受宠……可是那时候也不是每晚都会承宠的,那为什么到เ了现在,他反而更比那时候眷恋起她的身体来?
“噗……”夕颜再次笑倒中ณ,贺术砥已不客气的又覆上身来!
不敢靠近的,自惭形秽的,其实是他。
她说,他是她生命中的光亮。所以她爱,但是却也不敢靠近。
“这事儿夫人能说上话吗?”夕颜亦认真问。
夕颜又是嘻嘻笑,然后不露痕迹的转回话题:“那父王怎么说啊?要给七弟谁家的千金?”
夕颜微笑以对:“王姐何等人?夕颜不敢浪ฐ费王姐时间。”
“敢问王姐,可与封家是有私仇?”夕颜看着贺术碄,亦问得直接。
“她是封后的人。”
夕颜心叹一口气:那次和酒醉后的贺术础在香汤间厮混的就是这个丫头,虽然中途被她打断了好事,后来却又三番五次的企图勾引接近贺术础。好在贺术础清醒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加之对此女的来历本有戒心,此女不能得逞之ใ后又想方แ设法的混到เ了她的身边来。她心中有数,只想看其究竟有什么花样。可是长久下来却无任何动静,若非早知其来历,定要认为是个忠心朴实的奴才。
夕颜呆呆听着贺术础足音渐渐消去,许久之ใ后,口中喃喃:“我知道……只是,你要我怎么说?”
“怎么了?”夕颜望着贺术础静静垂着的眼眸,“真的不愿意吗?”
夕颜淡笑而对:“为何不敢来?”
然而他人不信甄蝶云,贺术砥信。尘埃落定之后便命人唤夕颜。
夕颜当然不会尽信其言,但这力虏王子的出现,无疑又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所以夕颜未有多少犹豫,便是与其一拍即合。二人当下讨论了一个大的方แ向。力虏王子又向她介绍身边那ว二人,说是今后他们之间的消息就专由这二人来传递,余人便皆不可信。
“愿闻其详。”
难道真的如传说般:蔚楠还活着,仍被关在深宫某个ฐ秘密的地方做贺术敦遥的禁脔ไ?而这一切都是蔚楠的央求,求那ว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能ม让她的丈夫多活一些时候,求他能让宣于重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生活得舒适?那么,她又是付出了什么来换取的这一切呢?就如自己现在这般吗?
然后不死心的她又求贺术砥带她去了那塔底两次,却再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宣于重的东西。只是留在那里的书籍、笔墨、茶杯、以及生活用具,都是宣于重以前惯常喜欢用的……她还记得。
甄蝶云回身怒瞪夕颜——这容颜无论浓妆还是淡描都是这么的惹人瞩目,从来就教她嫉妒:“你到底想干什么?!”
祭拜中还并未有什么冲突,一到礼毕休息时间,甄蝶云就瞅了个大家不注意的当口拉了夕颜就走。
贺术砥一挑眉:“谁?”
“哟……我倒看你能ม冰冷到几时?”手指灵活的绕着两点殷红,满意于手下轻轻的颤动,贺术砥嘲笑的看着夕颜的脸。
…………
酸楚令眼眶发涩,夕颜默默揽过贺术础肩头:这是她早已明白的,但由贺术础亲口说了出来,还是让她悲不自持……轻轻在贺术础耳边说出三个字,眼泪便是忍不住的滴落。
夕颜望着总是神色淡然的十三,追不出一词:“……”
夕颜这才抬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十三爷?”
紧握的拳头,长指甲戳得手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