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也可以啊？而且也不用那么着急。”
“为什么？”陈浩紧张起来。
茶来了，江涛吹一吹，喝一口：“风油精口味的龙井啊，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เ不知道？”
陈浩é打开柜门，里面有西湖龙井、黄山毛尖、碧螺春。“喝什么茶？”他问。
江涛不肯出门，陈浩就推他到阳台上吹吹风，给他讲讲自己出去见到的事，甚至还给他买来三条金鱼。三条金鱼每天在鱼缸里游来游去，江涛偶尔喂它们一点鱼粮。佳佳不喜欢金鱼，说它们是不适合生存的怪物，仰赖别人的豢养苟且偷生。江涛也不喜欢它们，现在更不喜欢。他觉得他就象一条生活在鱼缸里的金鱼，除了游来游去等鱼粮，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那些梦想，那ว些渴望，那些爱恋，那些伤心，那ว些绝望，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跌落在轮椅上。
吃完晚饭洗完碗，陈浩放了一大浴缸水，江涛已经一个ฐ多月没洗澡了。陈浩帮江涛脱了衣裤，抱到เ浴缸里。江涛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โ裸的残缺的身体，丑陋！丑陋得让江涛不敢直视！他象个小孩一样伤心又害怕地喊起来：“我不要洗澡！”陈浩摸摸他的头说：“不想看就闭上眼睛，我来帮你洗。”他也是第一次这样看着江涛，但已经没有第一次在医院看到เ江涛断腿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有隐隐的怜惜。陈浩用毛巾帮江涛轻轻地洗一遍，涂上沐浴露，轻轻地搓一遍，再洗一遍，用清水冲干净，然后把他抱到铺了浴巾的床上，帮他擦干，穿上衣服。“好了。”陈浩轻声说。他把江涛抱到轮椅上，推到茶几边，倒了两杯水，开始读《福尔摩斯》。读到เ10点，陈浩抱江涛上床，给他按摩一会儿受伤的腿，然后睡觉。他自己去洗澡、看书、备课，到1้2点，他就悄悄进房睡觉。半夜，江涛偶尔要去厕所，陈浩会抱他去。后来陈浩在家里装了吊环、扶手，江涛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但半夜去厕所陈浩却坚持要抱他，怕他不够清醒或者手没劲不小心摔跤。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江涛有点梗咽。
“佳佳，你要走了吗？”江涛问，喘着气。
“方便面也要热水的。”
“我可以……”
“别说了，反正我不回去。”陈浩打断江涛的话：“在这里过年也挺好的，不用听老爸老妈唠叨，不用被三姑六婆盘问。我妈老说我喜欢漂亮女孩，她说漂亮女孩靠不住，叫我找女朋友别只看外表。你说，不找漂亮的我还能找什么样的呀？”
“我哪知道你啊。你妈也真幽默，明明是自己儿子花心，却怪人家靠不住。”
“嘿嘿，哪个ฐ妈妈会说自己้儿子不好呢？”陈浩é笑得很温馨：“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佳佳那ว样的。”
“不说具体的。”
“嗯……活泼的、聪明的、眼睛亮亮的，下巴尖尖的，脸小小的，会撒娇的……”江涛๙的眼睛有点迷离。
“还不就是佳佳！”
“我就喜欢她，只喜欢她一个人。”江涛低头，轻声说。
“傻瓜！”陈浩嘟囔一声。
“如果你先认识我，会跟我抢佳佳吗？”江涛抬头看他。
“不会！”陈浩很肯定得回答，他想：“不过，我会跟她抢你！肯定的。”
大年三十，他们吃过晚饭各自打了几个拜年的电话就开始看春晚。电话响了，陈浩去接。
“涛，新年快乐！”
陈浩捂住话筒，递给江涛：“好象是佳佳。”他轻声说。
“怎么不说话？我打得不是时候吗？”
“不……不是，我……新年快乐！”江涛有点紧张。
“支支吾吾干什么？”佳佳的声音有点失望：“我们还没离婚，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不算过分吧？”
“佳佳，你好吗？”
“好。刚刚给妈妈打电å话，心里有点烦，所以想跟你说说话，你没空就算了。”
“我有空！”江涛抓紧话筒，好象生怕佳佳把电话挂了。
“妈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叫了声妈她就开始骂我，骂得我没办法，只能挂电话。”
“佳佳，她是你妈妈，你要多些耐心。”
“我知道。”声音有点失落。
“你好吗？”佳佳语气又轻松了：“代我问候你的新า欢，拜拜！”
江涛都来不及说话，佳佳就把电话挂了。江涛握着话筒，把它贴在脸上，舍不得放下。
“好了，好了！”陈浩拿过话筒挂上：“呆会儿还有电å话呢！我们看电å视吧。”
江涛๙低着头沉默着，陈浩é说什么他都不理。突然，他抬头望着陈浩é，眼睛有些湿润，说：“没人陪她说话。我怎么这么呆呢？怎么就不能陪她多说一会儿呢？”
“没事的，佳佳这么漂亮，很多人围着她转呢，她只是有点想你了。”
江涛๙摇摇头：“她不需要别人，她要我。我应该要安慰她，保护她的，却不理她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呵护她的。”
“我这个样子，怎么เ照顾她？怎么让她开心？我只会成为她的累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