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侧妃慢慢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弱:“不用了,我好恨,恨我没用,技不如人,怨不得……怨不得……”
“若有机会……替我跟老太太说一声,是女儿不孝……不能ม给她老人家尽孝了……”说到这儿,她突然哭了,气息越发的不稳。
芒珠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穿草绿色衣衫的婆子从屋里走出来,便冲着她们俩叫道:“你们跑什么跑?二姑娘丢了东西,这大热天的,让我们过来查查,热得一身的臭汗,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俩倒还不乐意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屋里有人尖叫,紧接着传来一道刺耳的摔砸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摔碎了。
“好……”好一个绝色女子!
又是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她的几缕发丝,随风飘起,荡在她的额前。
刘氏一看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觉得讨厌,语气不由又硬了几分,道:“你明白就好!等一会儿进了宣王府,你自己小心点儿,莫失了规矩,丢了叶家的脸面!”
直到快到宣王府的时候,刘ถ氏才不情愿地瞟了叶念茹一眼,带着几分训斥,说道:“大姑娘,你要清楚,今个让你跟我们去宣王府给大姑奶奶祝寿,是老太太的意思,可不是我们想带你来的。”
任叶大人和刘氏怎么劝都劝不住她,得知叶侧妃的灵柩,停在了宣王别院,只能ม停放一日,就要抬去寺院里安放,老太太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来祭奠一场。
叶大人拗不过她,只好命人安排马车,亲自搀扶着老太太来到了叶侧妃的灵前。
叶念茹默默地跟在人群之中,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就听见老太太哀嚎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一行人都跟着跪了下去。
灵堂里顿时哭声四起,哀声一片。
春嬷嬷的嗓子都哭哑了,看见叶家来了人,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冲着老太太跪下,又失声痛哭起来,“老太太,奴婢对不起你……奴婢没用,没能照ั顾好……姑娘,奴婢该死!老太太……奴婢真是该死呀!”
“我的儿啊!是娘对不住你啊!”
老太太哭得痛不欲生,春嬷嬷哭着爬到她跟前。二人抱在一起,互述衷肠,又是一阵伤心欲绝。
叶家的人今日都来了。
除了叶大人这一房,还有一房庶出的,男女老少加起来人虽是不多,但也不少。
别院主事的,领ๆ着男人们在灵堂前祭拜三巡。
老太太在灵前哭了一阵,刘氏好劝歹劝,老太太的哭声小了。这时一个管家婆子打扮的妇人走上前道:“老太太,各位夫人,姑娘,请随我来吧。”
老太太还想在灵前多陪陪女儿。
那妇人劝道:“老太太,您也别太难过了,侧妃走的时候很安祥,没有遭受多大罪。”
老太太哪里信她,转眼看向春嬷嬷。
春嬷嬷的眼光有些犹豫不定。那ว妇人看了看她,转头看向刘氏说道:“夫人,还是多劝劝老太太吧。”
“是。”
刘氏知道叶侧妃死得冤,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没得蹊跷,ไ只是她的心不在侧妃身上,如今叶侧妃已去,她哭得看似伤心,却不是真的心疼,而是关心着丈夫和儿子的前程,宣王爷还会不会照应,因而劝道:“老太太,身体要紧,不为别的想想侧妃,您是伤心,但是您若有个ฐ好歹,岂不是让侧妃走得不安生?”
说着,刘氏素帕捂面,似乎想起了叶侧妃的好,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老太太跟着又哭了一回。
不过,少时刘氏便搀扶她起来,带上女儿等一干女眷,ไ随着那妇人去了后院。
那妇人将老太太等人安置在距离厢房不远的一处空阁里,招来两ä个丫鬟照应,跟刘氏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又去前面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去了。
老太太坚持到现在,已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刘ถ氏看老太太歪在长椅上闭了眼,挥了挥手,底下的人全部ຖ从阁里退了出去。
这几日,叶青盈闷在家里可憋坏了,终于不在长辈跟前,她长长舒了口气,四下打量,就见叶念茹穿着一件她很久ื以前就不穿了的衣服,站得距离她最远的地方แ,好像正在躲着她。
叶青盈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抓住叶念茹的胳膊,就将她从人群中拽出来,劈头盖脸地叫道:“谁让你穿了我的衣服?!”
叶念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青盈就敢大肆喧哗,真替刘氏长脸,她不嫌丢人,她都觉得脸上臊得慌!心里这么想着,她嘴上却说道:“是夫人给我的。”
“不可能,你胡说!”
扯上了刘ถ氏,叶青盈哪里肯信,两只杏眼瞪得大大的,越想越觉得不大可能ม,她都讨厌死她了,娘怎么可能把她的衣服给她!气急败坏地叫道:“我娘怎么เ会把我的衣服给你?分明就是你自己偷的!”
“如果是我偷的,我敢明目张胆的穿在身上么?”
“这……”叶青盈顿ู了一下,瞬间又强硬起来,“我不管!就是你偷了我的衣服,还敢狡辩,强词夺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