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对于“我们”两个字有些吃味,却弄不清到底为谁。他是最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但有时候越是清醒越是彷徨。这场与行长千金的邂逅也早已在计划之中,不急不缓,不早不迟。凭着校友师兄的关系,两人聊得也不错。沈言不是肖意从不主动,他想要的早就开始筹谋。而今天,他的风趣健谈恰当好处地吸引了这个女孩子的注意。叶依回到叶振启身边时,还悄悄地告诉父亲她遇见了一个ฐ有趣的人。
沈言愣了一下,不明就里。
“怎么เ了,最近很烦?”姜一靠过去,悄悄地问。
另一边,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杨羽正跟朋友在包厢里喝酒,一妖冶的女人坐在凳子上唱歌,歌声低沉沙哑。杨羽冷冷地盯着这个女人,浓妆艳抹,只包到臀部的短裙,性感的丝袜,细长的高跟鞋,原本是吸引人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类失去了兴致,食之无味,极其渴望新鲜的不一样的东西。
肖意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会议室的空调打得很低,肖意看着对方莫名的笑意,忽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敷衍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近也不坚持,往转椅上一坐,神秘兮兮地从抽屉拿出一份简历扔到对方面前:“你看看,合不合用?”
“好事,便宜你了,进来说。”
于菲菲原本一腔热情,发现人跑了,就噘着嘴问肖意:“肖老师,我家贺老师呢?刚ธ还看到他了。”
肖意看了一眼这个一脸泥巴的小胖妞,说:“你家贺老师上厕所去了。”
泥地里发生了一个ฐ小插曲。原本张重他们分成两ä队在玩拔河,拔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混进来几个ฐ不认识的男ç人,趁机在女生堆里揩油。张重脾气一下子爆了出来,他女神还在里面呢,马上跟人干上了,一阵你推我搡的混战,泥泞里翻滚了好几圈,场面一时有些难以控制。
肖意几个好不容易把人拉开,双方骂骂咧咧一番才作罢。一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去宾馆换衣服,门口碰到陈近虎着一张脸过来,一个ฐ个都有些心虚。
“刚才谁起的头?”陈近看着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不悦。
张重见没人应,自己就揽下了。他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不过好好的一次旅游变成打群架,做领ๆ导的总是觉得脸上无光。况且今天不止他们所里的人,还有各自家属在场,关乎ๆ形象。
陈近走到เ张重面前,这小子长得又高又壮,他得仰起头跟他说话。他伸手捏了一下对方的胳膊,便听到哎哟一声,张重开始讨饶:“别动,脱臼了。”
陈近忽然就没憋住笑了几声,脸色一改,大声赞许:“干得不错,小伙子!敢欺负我们的人,就要跟他们动拳头。下次遇到这事,别犹豫,给我狠狠地揍,他们要是伤了残了我贴医疗费!”
周围人刚绷紧的脸色瞬间放松,大概觉得需要在这个ฐ时候表达点什么,捧场地鼓起了掌。
陈近对肖意指了一下,说:“年底记得给他评个优秀员工奖,不能让小伙子的手白脱臼。”
张重很狗腿地小声说:“我今天才发现陈所的高大形象。”
肖意在后面轻轻拍了他一下。
“老大,我的优秀员工奖,你别忘记了!”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给你编个什么名目?泥潭打架高手奖还是动辄脱臼奖?”肖意充分发挥了他刻薄的本性。
“见义勇为ฦ奖!”张重不死心地纠正。
肖意去了房间,这次统一安排标准间,两人同住,他正好和贺宇一间。房间还算宽敞整洁,还能ม看到一点海景。他把沾了泥的上衣换下来,在镜子前一点点拨掉头发上的泥。
贺宇正躺在床上给他妈打电å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对,我到岱山了……刮不走,又不是十二级台风……知道了,啰嗦……”
肖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三个ฐ未接来电å,都是肖数的。他迟疑了一下,将手机丢在一边。
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阵,大家去参观了几个ฐ博物馆,领略了一下当地风情。晚上海鲜ຒ全席后又去唱歌。肖意脱离大部ຖ队,早早ຉ回到宾馆。洗漱完没事干,躺床上看电视。
贺宇带着两个ฐ男同事回到房间,说一起打牌。
肖意看三人都有些喝上头的意思,不想跟他们凑一块,换了衣服找个ฐ理由离开。酒店附近走了一圈,总归有些闷热,回大厅里又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就碰上张重被王磊扶着颤颤悠悠地回来。
“怎么了?”肖意上前问。
“失恋喝多了,老大,你帮我扶他一把,我去个洗手间先,憋死了!”王磊把醉醺醺的张重扔给肖意,自己้跑了。
肖意搀住他一个胳膊,一股酸酒味顿时钻入鼻子,他皱了一下眉,把人扶上楼。张重跟王磊的房间就在肖意房间对门,到了那ว张重摸了自己口袋一圈,忽然说:“报告……老大,门卡不在我身上。”
肖意叹了口气,想先让他进自己้房间坐一会儿,手刚按到门把,半掩着的门里忽然传出几声嬉笑。
“不骗你,上回真看到了。一个ฐ人进去的,后来衣衫不整地让人背出来,你说能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