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黎明拖着条伤腿，跟在钻山豹子一样的徐远航身后疾走，衬衫都湿透了。他扶着棵松树揉了揉小腿，看到徐远航又顺着狭窄的山路跑回来。
“这是哪里啊？”徐远航惊讶地问。
“那ว不成骗人了吗王叔？”徐远航低着头小声嘀咕。
“敢不去老子打折你腿！”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非常精致的卡片塞到徐远航的上衣兜里。“街对面新开的那ว家发廊的贵宾卡，我用不上，你去把你那烂鸟窝儿拾掇利落再跟人家姑娘见面。”徐远航看了一眼他可怜的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想笑又不敢笑。
沈修坐不稳，慌乱地尖叫起来。“打死也不说！”她冲着徐远航挥舞着小拳头儿，摇晃了几下，义无反顾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沈修紧ู紧搂住徐远航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ถ膛上一动不动。
“我，我身上都是汗，还没洗澡呢……”徐远航抬起手想把沈修推开，隐隐又觉得不妥。他尴尬地站着，看到人们陆续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大家行色匆匆，没有谁注意到暗影里的他们。
“远航。”沈修抬起头望着他，眼睛像两颗水润的小星星。小星星眨呀眨的，最后温柔地阖上了。
徐远航再不懂风情，也知道沈修此时在等待着什么。这样的时刻，他应该低头触碰她毛茸茸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亲吻她柔软的唇。
可他的心没有砰砰乱跳，血液也没有沸腾，他只想揉揉她的脑แ袋。然后跑。
“坏了，怕是真有毛病。”徐远航莫名害怕起来。
燕黎明全程围观了这场爱情戏码，看的眼睛里全都是沙子，眨一下都磨得生疼。
老太太您不厚道啊，他想。谁说您儿子的对象黄了？好的都快演小黄片儿了。他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窥既ຂ可怜又猥琐，还有点可笑。
此刻๑足球场边的灯都熄灭了，整个体育场只剩下最外圈的路灯。黯淡的光线下燕黎明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和唐鹏游荡的那些大街小巷，路灯下柳树旁，公园的长椅上，到处都有情侣在尽情拥吻。他们把手插在裤ไ兜里嘴上叼着烟，像两只饥饿疲累็的流浪狗，找不到一处能撒尿的地盘。
燕黎明低下头仔细寻找，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地上捡起了一个ฐ小石子儿。他很清楚自己在干蠢事，但无法控制心里酸溜溜的鼓胀和胃里冷冷的空虚。挪动几下脚步找好角度，他侧着身凭着直觉对准徐远航的屁股狠狠地投了过去。
“谁啊？”徐远航揉着屁股大喊了一声，沈修惊惧地睁开眼睛。
“别追。”她紧张的拉住徐远航的胳膊。“肯定是个变态！”
燕黎明飞快地转过身在黑暗里奔跑起来，许久未曾有过的恶作剧ຕ的快感和辛酸伴着回忆同时向他袭来。他一边咒骂着自己的堕落一边咧着嘴微笑。
“变态？老子就变态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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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航送沈修回家，一路上她都嘟着嘴，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
“她这是生变态的气呢还是生我的气？”徐远航心虚的很，因为他对那ว颗暗处飞来的小石子儿倒是心存几分感激之情。目送对方进了楼道门，徐远航开着队里的车在街道上缓慢行驶——夜色中有一种奇怪的不安悄悄捕获了他，像黏在头发上的蛛丝一样如影形随。
“去他的！”他自言自语着猛打方向盘，车朝着人民西路方向疾驶而去。
徐远航站在门口，左手掐着一把羊肉串儿，右手拎着个ฐ大塑料袋，里面是夹肉烧饼和啤酒。温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突然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他把徐远航让进来关上门。“我今天就在你老太太那吃了一顿中午饭，饿的都走不动了。”
“你有那麽忙吗？玩儿游戏懒得动弹是真的吧？”徐远航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电脑。两个ฐ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温青去里间的小厨房拿了两个盘子出来。
“下午病人就没断过，天黑了我一般不出门。”温青咬住签子扯下一串羊肉大嚼起来。“我害怕。”
徐远航望着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心说你个ฐ小精灵你骗鬼呢。他有一种怪异的想法，总觉得温青是一只会法术的小老鼠，胆小怕事也好，温柔乖巧ู也好，都是假象。哪怕你把他当块儿抹布来擦地板蹭皮鞋，伸伸腿抖抖毛，他若无其事的马上又能ม变得精精神神的。
“徐哥！发什么เ呆呢？你哪儿不舒服吗大晚上的来找我？”
徐远航的脸红了。
“你给我把把脉。”他把胳ฑ膊伸到温青面前。“看看我是不是肾虚。”
温青疑ທ惑的把油汪汪的手指搭上徐远航的腕子，又认真地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
“我觉得你那腰子拿出来晒干了也得有窝瓜大，虚从何来呀？”
徐远航沉着脸不说话。
“你不是尿频๗尿痛尿后滴沥吧？”温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是前列ต腺炎，输液管事儿，跟肾虚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