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望见大哥的书房内还亮着灯光。大哥还泡在书房里没有回房休息。
我笑着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叹道:“我可爱的侄子,姑姑是爱你的,以后你就会明白。”
“依夏!!!——”
“是、是,我们滚!我们立刻——就滚!”
父亲与我并不亲昵,从小到เ大无论我多努力多刻苦的获得优秀的成绩,父亲总是一脸漠然。即使偶尔当着家人的面夸奖我也是口不由心的样子。曾经一段时间内我甚至怀疑过我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
方家是书香门第,外公是k大著名的物理学教授,外婆则是重点高校的一名资深特级教师。老夫妇俩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他们热爱教育,热爱自己的学生,如同疼惜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母亲传承了二老的善良与美德,所以母亲在白家是备受敬重的德行典范。她温柔,她高雅,她与世无争,她疼爱孩子却不溺爱,她体贴丈夫却不刻意造作,她孝敬长辈却不刻๑意逢迎。即便是挑剔的眼高于顶的白琴姑姑也对母亲没有二话,对待母亲总是和和气气,尊敬有佳。长嫂如母,对于失去了母亲的姑姑来说,我的母亲有时候在她眼里就像她的母亲,所以她处处体贴她,照顾ุ她,只要父亲有一点对不住母亲让她受委屈的地方姑姑就会凶狠的指责父亲,当然这些都不会当着母亲的面。
“小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小叔侨居海外的时日比我长许多都没有带回半个金发女郎,为ฦ什么又要问我这种滑稽可笑的问题?比起西方性感火辣的女性我想我和小叔一样更喜欢东方人的古典与含蓄美吧。我们的好恶都如此一致,可见我们身上真是流着一脉ำ相承的白家血液。”
修远一时间默默无言。对于“白家”这个两个字他虽然表面上不作任何反映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无法平静。毕竟他已๐经放弃了身为白家子的荣耀和骄傲,放弃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财富和地位,乃至娇妻与家庭也一并舍弃了,平日里在他面前我从来不提白家与美惜姐的名字,因为对于我们而言这些都已๐经成了心照不宣的禁忌。
谁都不想拨开不想看不想听的伤口来让自己้难过难堪。
“小叔过得好么?”
敬修的问题再度让我怦然心跳起来。
修远转过头望着我的身影回答道:“很幸福。”
他带着一种仿佛胜利般的笑容看着自己้的侄子。
敬修的脸色一刹那间便黯淡下来。
“有依夏在我身旁,我觉得我是全世界ศ最幸福的男人。”
“比美惜姐陪在你身边的日子更幸福?”敬修有点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的。对于美惜,我只能ม说一声抱歉,与林家千金的离异给白家带来的损失和蒙受的阴影我想我也已经付出了想当的代价。至今我不会再觉得有多愧疚多不安。但是对于美惜,仅仅是对她来说,我想我的歉意可能是一辈子的。但是,与其欺骗自己欺骗一个爱我的女人永远这样惨淡的过下去,我宁愿揭开真相,结束这一切。
我爱依夏,依夏也很爱我,虽然目前我还不能ม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但是不久的将来我会带着他离开这里去一个ฐ可以合法承认我们婚姻关系的国度。我会爱他照顾他一辈子。我会给他幸福,让他快乐。因为他的快乐便是我的快乐,他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敬修开始动摇起来,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带着依夏移民?”
“是的。”修远莞尔一笑。引得我面前买花的女性出神的望着店子里的他双颊绯红。王子般优雅的笑容果然很有震慑力呀。我暗自感叹。
“去哪个国家?”敬修追问。
“目前……还没决定好。”
这算不算是无可奉告的意思?明显的察觉到身后传来的低气压,我感觉犹如芒刺๐在背。
“小姐,您的花,小姐,您的花。”
呼唤了两遍,那位买花的小姐才回了魂,尴尬的接过马蹄莲点点头。
她又瞅了瞅店子里的两叔侄,忍不住探过头问道:“请问,里面的两个帅哥是兄弟俩吗?长得好相似,英俊得好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啊。”
我有点无奈的撇了撇嘴角。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能顺着她的臆想点点头。那位小姐立刻兴奋的两眼放光,抱着马蹄莲三步一回头的跑了。
我将店子里的花盆逐个儿搬到外面,鲜花需要阳光,否则容易枯萎。塑料盆里装ณ着水和营养液,分量十足,一个人搬有点吃力。我摇摇晃晃的搬着花盆,突然左右两边各多出一双手来。
“我帮你。”
异口同声的两人让我一阵窘迫,同时两人又彼此望了一眼。
“不用,我自己能搬的动。”我都不敢抬头。
没想到敬修与修远也抓着盆子的边缘不肯放手,仿佛较劲一样,左右两边毫不示ิ弱。
于是我们三人就像三根棒子一样杵在店子门口,姿势也很滑稽可笑。眼见有路过的客人已๐经好奇的谈过脑袋来张望我实在忍无可忍,只能憋红了脸低吼道:“你们两个统统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