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吃午饭的时候都过了,冷了的早饭还放在餐桌上,没人吃也没人收拾,散发着油腻的味道。
于是接下来,诸弯弯就开始向陈不周碎碎念叨起她手头有关“韩松”的信息。
——
陈不周把电å脑แ和本子堆到她跟前,催她快点干活。
“陆三水!”
放大……
半小时后,车已经开下了山,诸弯弯还鼓着一张仓鼠脸在生闷气。
郑露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后冲诸弯弯笑了笑:“我弄丢了。”
她望着他,问他。
“妊娠期哮喘发作的外界诱因有哪些?”
“尘螨、花粉、香料、真菌、动物毛屑……”
陈不周也意识到了问题,他的语速慢下来。
“冷空气。”
“海鲜ຒ。”
“劳累、紧张、惊吓。”
随着陈不周一个一个词语的说出,诸弯弯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这几天的画面。
“花粉。”
旅店下院子里大片黄色的小花,风一吹,花粉扬撒,扑面而来。
“尘螨。”
房间里无数的毛毯、地毯、挂毯。
“香料。”
毛毯里香水的味道。
“动物毛屑。”
两ä只黑白杂色的不怕人的猫。
房间角落里米白的猫窝。
“冷空气。”
房间早已准备好的、开得十足的冷气。
“海鲜。”
晚上丰盛的海鲜大餐。
不断殷勤地往贺雨晴盘子里放下海鲜的肥胖的手。
“惊吓。”
刘政死亡的惨状。
插在脖颈里的鱼叉。
满床浸满的鲜血。
……
“你也发觉了吧?
诸弯弯根本坐不住。
“贺雨晴根本不是意外致死,她想不死都难。”
“凶手想杀的,根本就不是刘ถ政。她想杀的人,是贺雨晴!”
因为ฦ贺雨晴是自然死亡,所以他们一直在想,是谁杀了刘ถ政、是谁杀了刘政,案子所有的调查点都集中在嫌疑ທ人和刘政的关系上。
但如果刘政的死,只是为ฦ了另一个人的死所做的铺垫呢?
“我们得回去。”
诸弯弯向外走,“既然谭笑是在旅店住宿的细节上做了手脚,那ว能证明她是凶手的证据,也只可能ม藏在旅๓店里。如果那ว里没有……”
如果那里没有,诸弯弯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如果在旅店里发现不了决定性证据,那ว想要从其他地方找到能定罪的东西,就更加困难了。因为ฦ无论诱因有多少,贺雨晴,确实是自然死亡。
“让陆淼陪着你。”陈不周没有跟她走。“两具尸体还要等着解剖,我要给刘叙搭把手。”
看她茫然地回头,露出了一点舍不得的表情,陈不周轻笑着走到她面前,懒懒地承诺:“等我这边处理完,我就过去接你。”
诸弯弯垂着眼睛,靠进他怀里抱了一下。
窗外,韩松背着手,问陆淼:“这叫青梅竹马?”
以前诸弯弯和陈不周也经常抱,虽然这次好像是有点黏糊,但陆淼完全不觉得这叫什么事:“他们俩在总局里也是这样。”
“还有谁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了?”
单身狗直男陆三水振振有词:“他们俩是感、情、好、的青梅竹马。”
——
但玩笑也就开到这里为止了,韩松听完诸弯弯的发现,眼神都凌厉起来。
为什么会有人顶ะ替保姆?
为什么加贝会不遗余力地撒谎?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贺雨晴,这一切就再合理不过了。
他当即调人去熊猫市找《社会聊》节目组找当时的访问录像。但《社ุ会聊》已经消失九年了,能不能找到,实在是个ฐ未知数。
“你想回岛上调查?”
他严肃地盯着诸弯弯的眼睛,问她。
“是。”
诸弯弯笔直站着,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应他。
58
13๑日凌晨,诸弯弯和韩松一起再次回到了旅๓店。
虽然刚离开不到一个晚上,但这次不一样,她可以动手参与调查了。
调查期间,陈不周也给她打了个ฐ电话。
“我和刘叙的猜想验证了。”
他说:“凶手的身上有可能没有大量喷溅的血液。从一方面讲,如果贺雨晴是凶手,这可以解释她的衣服上为什么เ没有喷溅的痕迹,另一方面……”
“另一方แ面,”诸弯弯接话,“如果凶手不是贺雨晴,那ว她凶手从案发的房间离开的时候,也可以不留下滴血的痕迹。”
但诸弯弯不认输,“但她身上总不可能滴血不沾,总会留下痕迹。”
陈不周:“分局的人不是都检查过了?房间里有新า的发现吗?”
“没有……”
诸弯弯懊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