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着了魔一样,身体在这里,灵魂却依旧停滞在昨晚。
就在昨晚,他们亲密无间。
沈冥小的时候头发就软,长得又像女孩子,所以沈木星总爱摸他的头。那个时候他是温顺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也开始有了叛逆的坚硬棱角,每次去触碰他的头时他都会不自觉地躲开。
他的房间是冷色调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ศ。
洋洋深眼窝,翘鼻子,长得像是混血儿,虽然个子小小却很容易让人一见钟情。
每天中午去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丹丹都是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拿着手机,在看她最喜欢的言情小说。
母亲是最羡慕人家出国的,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走出国门,每次提到有人出国,或是看到谁从国外回来,两只眼睛羡慕得放光。沈木星看看弟弟,他一直端着碗闷头吃饭,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知道他还在为ฦ卡卡家里的事情着急上火。
外婆叹了口气:“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借钱给孩子送出去,就指望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衣锦还乡。”外婆看了看饭桌上的沈木星和沈冥,怜爱的说:“可这偷渡的路上比那西天取经还要艰险,要是我的娃,我可舍不得让他去遭这份罪。”
看来冷落他,他也会着急。
“今天我来温州ะ,放学去接你。”
“可以。”他把伞递到她手里:“我去取车,你站在这里等我。”
“有没有事?”他褶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她的眼眸,眼底的那份关切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严熙光又说:“你就跟他说,你把练习册落在了家里。”
他的表情也跟着她感染上了几分着急,但转念一想,她还真像个小孩子,一个老师,怕他做什么เ。
叶晓芙坐在沈木星的右边,练金花坐在沈木星的左边,沈木星被夹在他俩中间,安静的低头吃火锅,偶尔看一眼对面的夏成。
“阿姨您真好,整得我都想我爸我妈了,我没上大学的时候,我妈就老给我整火锅,我贼爱吃。”刚ธ上大学,叶晓芙的东北口音还没有来得及改掉,听起来很明显。
那女孩冷笑一声,歪着头嚼口香糖,戴上了耳机。
“是是是。”沈木星赶紧把话接过来,乖๔巧的说:“老师管我们是替我们着急,我们都知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迟到了。”
沈木星将自己的洗脸盆拿出来,又拿了一个喝水的陶瓷杯,去了水房。
选好了床位,大爷把宿舍钥匙给了她,又去接待其他新生了。八点之后,宿舍楼里开始陆续有学生搬进来。
沈木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希望他什么也不要说,起码在走出这片土地的时候,什么也不要说。
沈木星一下子就把他抱住了,无比煽情的说:“来个拥抱吧,你这样煽情,我还有点不习惯。”
沈木星站在父亲身边,静静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说了句什么,沈南平笑着对老裁缝喊道:“你等等喔!我女儿教我把塑料布打好捆,绑上石头给你丢过去!不然会被大风刮跑掉!”
“老裁!你们家的塑料布够用吗?我们家用不完,给你扔下去!”
“逃跑的凶犯还没落网,你在家呆着是对的。”
“可是我想你啊”她一边吃零食一边说。
他不知在望着外面的什么地方แ,总之没有看她,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再平常不过:“我也是。”
沈木星一怔,低下头去笑了。
“我今天可以不用回宿舍,今天是周五,舍管老师一定以为ฦ我回家去了,我又告诉我妈说我这周不回家了。”
“严熙光,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玩儿吧”
“什么地方?”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沈木星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突然噎了一下:“去去网吧。”
网吧里乌烟瘴气,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种环境优雅的网咖,越是靠近学校附近的网吧就越是脏乱差ๆ。
烟雾组队打游戏的笑骂声劣质的皮椅残破的扶手以及电子材料过热而散发出来的奇怪气味是沈木星对于网吧的全部ຖ印象。
她玩□□空间和新า浪ฐ博客,严熙光就坐在一旁玩纸牌,一直熬到了晚上几点,沈木星终于坐得腰酸背痛,转头看着他。
“我们俩就这么过?”
“你困了?”
“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附近有烧烤,想吃吗?”
“想想想”
于是她又挎着他的胳膊去附近的一个大巴车改造的烧烤摊上吃烧烤。大巴车下面摆了很多小桌子和塑料é凳子,他们两个像是一对夜里出来吃宵夜的新婚夫妇,点了许多小串。
烧烤摊附近就是几家宾馆,开在学校附近,门脸都装修得很年轻很时尚,沈木星抬头看看那家叫做“芒果时尚宾馆”的地方,对严熙光说:“要不,我们就找一家干净的住下吧”
严熙光一怔。
沈木星马上竖起手掌说:“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
他又是一怔。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严熙光突然笑了。
沈木星红了脸。
他抬手把盘子里的几个没放辣椒面串挑出来放到เ她盘子里,说:“这几串是不辣的,吃吧。”
她瞬间觉得羞极了,好像自己多不矜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