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绍和李光头对视了一眼。听起来，这样的一番阵势似乎和他们没有关系。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有什么错吧。
“听说是有重犯越狱了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听说马上要开始宵禁了。”
秋清晨若有所思地望着手里的香囊。一转头，却见刚才传话的女官正满谩豕虑地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知道是瑞帝召见。连忙迎了过去。
秋清晨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淡淡说道：“贵侍，请。”语气中已自然而然地带出几分冷戾。
李光头诚恳地点头。
封绍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象纯洁无辜的小白兔。可是要打扮成个娘儿们的样子，看着一群男人唱歌弹琴地喝花酒，我还真喝不下去。少爷，咱找点别ี的乐่子吧？”
封绍对这个答案报以不屑一顾的嗤笑。其实李光头的说法也不算是骗他，至少坊间暗中流传的不同版本里就有这么一折。不过，铁面具不同寻常的来历还是深深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如果能暗中接近她，说不定有机会看到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吧？
“为ฦ什么？”封绍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ฐ答案，一时间有点□。再想想脑海ร里那双清冽的眼睛，满心的嘲弄不知不觉有些失了兴味。
从他藏身的地方，看不出她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既然她不动，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潜在枝叶交错的假山石后面，静观其变。
秋清晨的书斋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奢华，却精致小巧，十分清幽。围绕在书斋周围的奇特树木在夜色里撑开巨เ大的伞状树叶，呼应着池塘边浅色的沙地，让封绍有种莫名的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แ见到过。
沙地上的女人动了动，拿起了身边的酒坛一扬手把里面的液体都倾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封绍心头微微一动。有些诧异，却也微妙地有了几分不忍。
“这女人到底在干嘛？那可是积年的好酒……”他想起厨房的老火头一边捧着酒坛，一边很陶醉地闻酒味的样子，忍不住暗中ณ腹诽：“这死丫头，就算当官了有钱了，也不能ม这么糟践东西嘛。”
死丫头还在继续糟践东西，然后一扬手，将酒坛抛到เ了一边。酒坛在沙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滚，落进了池塘里，出了一阵轻微的“哗啦”声。
封绍的心不由自主地随着一颤。就听她懒โ懒说道：“出来吧。”
封绍大惊失色。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不远处的树丛后面就慢慢地走出了一个ฐ白色的人影。那ว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修长而挺拔，在幽柔的夜色里散着一抹月光般柔和的气息。他一直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封绍刚ธ刚平复的心跳又骤然间剧烈了起来。他忍不住悄悄往前探了探。因为不敢离得太近，两个ฐ人的交谈又过于模糊，他什么也听不清楚。然而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拖长了的尾音，糯糯软软，显然是已经醉了。
看着那个穿白衣的男人将她扶了起来，挽着她的腰身一同走向书斋，封绍心里竟有种猫抓似的烦躁。想也不想就起身追了过去。
顾ุ不上打量秋清晨的书斋，封绍蹑手酢跖地穿过了外厅，一路追进了内斋。素色的帐幔已经放了下来，空气里除了幽幽浮ด动的安息香，还混杂了丝丝缕缕的酒气，静谧中又透着别样的旖旎。
封绍屏住呼吸掀开帐幔。第一眼看到的是云歌的背影。他顺手将手中的茶盏放到床边的矮几上，然后扶着秋清晨小心翼翼地躺回到床上。有他挡着，封绍完全看不到她的脸，有些着急，也有些异样的恼怒。
“好受一些了？”云歌坐在床边，低低问她：“要不要喊人送些醒酒汤来？”
“不要了。”秋清晨的声音还是懒懒โ的，带着几分缱绻的醉意：“你去休息吧。”
云歌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角，低声下气地央求她：“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秋清晨没有出声。
封绍听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ๆ的加快了度。就仿佛她的回答真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似的。可是他的胸口还是因为等待而缩紧，紧到เ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知道他应该趁着房间里的人没有现悄悄地潜出去，顺ิ着原路回到เ下人居住的外院去……
可是他的身体却偏偏象被施ๅ了咒一般分毫也动弹不得。诡异的静谧中，他清楚地听到了秋清晨的下一次呼吸。
“好，”她懒懒โ地握住了云歌的手：“你陪着我。以后都不许离开。不许一走就杳无音信……不许……不许千辛万苦地见了面，你却再也不认得我……”说到最后，竟隐隐地哽咽。
“不会……”云歌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本能地替自己辩解：“我不会……”
封绍心中骤然袭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云歌急切的表白听在他耳中，竟然象烈火上浇了一桶油一般，只觉得脑海ร里轰地一声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手已经伸了出去，指尖罡气如同幻彩般“嘶”地一声点中ณ了他的后颈。
云歌的身体一歪，一头软倒在了床边。与此同时，一只大手用力拉住了封绍的手臂。封绍回过头，冷戾的视线正对上了李光头满是震骇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