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华小姐,我就知道是你不一样。”这小子胡乱抹了两把鼻水,弄得脸上一塌糊涂,咧着一口白牙,酸不溜丢地说道,“等我学好了功夫,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柳子厚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道:“敏华小姐,求求你别告诉老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子厚望了眼敏华,见她不答,便道:“它是竹马耳朵变的,请白叔叔削薄弄轻在手心里一转就可以在天上飞很久ื。”
晚上,敏华又一次被招到书房,和美人娘亲、章师爷、柳子厚、上官锦华一道看着桌子上的竹制品玩意儿呆。竹马山羊胡老爹自是没有疑ທ问,谁家儿郎不玩它。
天下父母无不护短,皇帝ຓ要找人开刀,给他儿子出气了。敏华暗叫险。她低着头道:“自己้想的。”
“儿臣宁可抄书,也绝不向这个小骗子道歉!”
她喜欢到处爬,不让她爬便哭闹得昏天暗地。每每见小女儿闷红着脸喘不过气,美人娘亲只能摆手作罢随敏华爬去。
尚书府的后院惊人的空旷,偶尔有燕雀飞过也会被尽职的仆人赶走。管家、婆子、丫环来去好似脚不点地,众人既ຂ不八卦也不咬耳朵,美人娘亲不是作画便是绣手帕,整座宅子通常都是悄无声息的。
校场上,传来少年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雪球飞舞撞击的声音。女学子们也坐不住,纷纷裹好披风拎着暖手炉,冲向校场赏景去。
敏华避开周泠等人,向空然院后头走。那一片是秦关月的院舍,走过那排原木屋,后面是明月湖,左墙外是骑射校场,右侧成片的树林连着湖泊,春天冰融的时候,会有成群的白鸥飞过。
每逢冬季,这片湖上又有成群的宫中少年在冰上玩耍,以溜冰者居多。今年少了些许多,也有三三两ä两或黑或红的影子快地滑过,欢笑声在雪湖上空阵阵飞扬,惊落树上无数落雪。
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回忆有如妖娆的香轻轻盈绕在她的鼻间,似是心有灵动,敏华转过了头。
叭地一声,她的额头正中一团白雪,刺痛的,冰凉的,熟悉的过往一阵阵飞过,都化作一股清凉的雪水滑进温暖的领口。
“又蠢又呆像根木头,没意思!”
“不会打傻了吧?”
“多砸几个试试。”
更多的雪球砸向她,刺๐骨的冰冷让敏华抖了数上激零,再回,那ว人如抹幻影已๐失却了踪迹。敏华再次唾弃自己:那人有忙不完的公事,谁个像你一样天天吃饱撑着没事做瞎转悠!
镇定地眨去眼睫毛上的雪花霄和水珠,看到เ那几个该恼该怨该躲的混小子,敏华忽地笑了起来:佛祖,信女不会辜负您赏赐的炮灰!
她迅扔开暖手套,蹲到地上捡了残雪核双手胡乱裹成一团,然后,狠狠地砸了回去。
被砸中的恰是那ว个周承熙,他抬起头,狞笑道:“好你个贱骨头,敢砸本皇子!”吧唧,他手中捏好的两个雪球已砸向敏华,即便是厚实的袄子也不能抵消那又硬又重的力道,他的跟班亦有样学样,砸得无比欢快。
果然是群级欠扁的臭小子。
反击,痛快地反击,砸掉所有的胡思乱ກ想。
这个雪天的清晨,敏华丝毫不觉得痛,也不觉得冷,心里好一阵快活,不顾那ว些人砸在她身上的雪球,只记得跑来跑去,不停地捏雪团子,再扔回去,砸中了便开心地笑,没砸中等下一个。
“江一流,你们又欺负人!敏华妹妹,疼不疼?冷不冷?”
司空萧从远处跑到敏华前头,挡了数个ฐ雪球,瞪了眼周承熙ກ那帮人,急急巴๒巴地给敏华拍去头上身上的雪花。周清眉见到那些恶徒,躲在周泠后头,畏畏ั缩缩的,怯怯懦懦的,毫无责骂敏华那股子机灵劲。
“碰上这群假正经,没劲!”“司空萧,你算老几!”“走了,找乐子去。”
上官雪华拿着一块绸绢,无比温柔地给敏华拭去那额上的汗珠,待看到那湿漉漉的顶时,微拢烟眉,好似有股轻愁在上头,她柔声道:“这要得了伤寒可怎生是好。”
司空萧更加生气,怒目相瞪:“要是病了我就跟陛下说去。”
敏华摇摇头,躲开那ว双温柔无比的纤纤玉手,笑道:“哪里有这么เ严重,不过打雪仗。阿啾。”
周泠手一伸,探了探她的额头,惊呼道:“烫,怕是受冻了。”
“没事没事,我把湿衣服脱了就好了。”敏华一句话说不全,喷涕打个ฐ不停,“一点都不冷,我还嫌热呢。”
后面赶来的上官锦华按住她的手指,清亮的嗓音微微上拔,好像隐藏了不少的怒气,听他命令道:“不许脱,你娘怎么教你的?穿上,青山,去请御医。”
“你管我!”敏华挥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人,从地上捡起棉手套,拍掉雪花,冷着一张脸走回空然院。
碰到玲珑时,吩咐她去拿身干的衣服。周泠赶上来,道:“敏华妹妹,我让侍女去拿我以前的皮袄子给你换上。别跟你子悠哥哥使性子,他也是怕你着凉呢。”
敏华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提笔描了两个ฐ红字,去请御医的司空萧反而捧了一碗红糖姜汤递给她。敏华皱眉,生姜的味道可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