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钧和原就与付东楼没什么好说的,带着付东楼在花园里乱逛也不过是顾贤交代了,他便应付差事罢了。
“呃……王爷,你有看到我身边那四个……”
“你要工匠干什么?”
“我既不是银子也不是肥肉,别ี拿那种眼神看我。”翟夕一手护着他那身百家衣绕到他的椅子后面站着。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爹。付东楼少不得唾骂付泽凯一番,是否喜欢对方暂且不论,一个对女人不负责的男人还能算男人吗,尤其这女人还给他生了儿子。
“那个庙里有不少饥民和逃难的人,但当时先帝爷下令不许灾民进城,所以大家都只能在城墙外面等死。奴才在那里不知饿了多少天,感觉自己就要饿死了的时候,突然闻到เ了一阵粥的香味。奴才至今都记得那种味道,很香很甜,比后来奴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闻。”
这事本就只有四人知晓,如今死了两个,除了宰相付泽凯,难道还能是柏钧昊自己泄密?
那个监察御史是个机灵的人,最初的惊惧之ใ后便用秘折专奏将此事告知了皇帝柏钧昊。因着牵连面太广,柏钧昊并未明查此事,只叫了付泽凯来商议。最后二人决定,让监察御史将李守仁与那东西一道押解回京再行议处。
“卓成。”顾贤见儿子冷着脸不说话了,心道他是小孩子脾气,却也唤着柏钧和的字半是哄劝半是教导地说道,“你若有疑问,便自己凭本事去查,你早就不是张口问别人要答案的年纪了。”
若说顾贤真没藏着别的心思,那ว娶了付东楼这样的柏钧和是当真觉得委屈。当年今上被立为太子交给柏钧๕和的亲妈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抚养没多久,太后就提出将柏钧和过继给先瑞王柏熠ຈ与顾贤,紧ู接着没多久柏熠就死了。可以说,柏钧๕和是顾贤一手带大的。顾ุ贤既是严父亦是慈父,除了课业要求严苛,其他方面从未委屈过柏钧和,两ä人的父子之情也非寻常贵胄之家父子可比。但如今这门亲事挑的,实在难让柏钧๕和舒心。
“今日我来,本也没想夫人能处置了李嬷嬷,却也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若是能讨了公道也就罢了,毕竟是一家人。可惜啊。”水蓝ณ的眼眸里透出冰冷的目光,付东楼却是极轻松地笑着说道,“夫人,分家吧。”
“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包庇了李嬷嬷,更能反咬我一口,还如此有理有据,手段当真高明。”
付东楼摩挲着腰间的香囊,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正院泰阳院的方向。经过这几天翟夕的讲说,付东楼不仅对所处的朝代有了了解,也把宰相府的事了解了大概ฐ。这位宰相夫人曲氏是个有手段的,别看付宰相家里十几房小妾通房,外面还有一个ฐ外室,可除了付东楼ä这一个外,付宰相所有的成年子女都是付夫人生的,三儿两ä女。据说以前也不是没有妾室怀孕,不是小产就是一尸两命,要么เ就是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曲氏的手腕可见一斑á。
自己失忆这事居然被相府上下还有瑞王府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就说这个身体原来是体弱多病的,怎么这烧坏脑子的事儿早没出晚没出就等要当瑞王卿了才出?可失忆这事并没有人去深究,好像大家觉得理所当然似的。
封建包办婚姻,先婚后爱神马滴……
付某人做西子捧心状,呕血三升,若玉山之将崩。
“就算东楼喜欢上瑞王了又如何,他现在不是也不记得玉玺的事了吗?”风易识相地转换了话题。对于身边这人,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儿了。
木炎默默地走了几步,长叹一口气,“传国玉玺不止是一块石头。且不说它象征着帝祚正统,只说上古帝王藏在其间的宝藏便足够吸引任何人了。不止是金银珠宝之ใ类的俗物,更有古圣先贤留下的著作典章和那些失传已久的技艺。”
“都只是传说罢了,否则为ฦ何始皇之后再没人见过那ว些东西。若说那些神乎其神的技艺,难道千年之前的东西能比现在的都好?”风易轻蔑地挑了下唇角,“还有长生不老之术,更是无稽之谈,秦始皇现在怕是都烂成渣滓了吧,要真有什么เ长生不老药,他当是第一个吃了才对。”
“上古之时有神魔之争,许多造物皆是鬼斧ร神工,古人未必不如今人。”木炎蹙眉,“说到底,我还是更看重玉玺的号召力。你看看现在,大楚偏安南方,北燕亦开始注重休养生息,再过十年,还有谁会记得大唐辉煌的长安……”
停下脚๐步,风易搂住木炎,“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执着于复国,不过你喜欢,我奉陪便是。”
讨好情人的话语没收到预ไ想之ใ中的效果,风易被木炎一把推开不说还获得了附送的一个白眼。
“说得这么เ不情不愿的,谁稀罕你了,快点滚回北燕去,见你就烦。”
言罢,木炎甩手向钦๔差驻地走去,留下风易哭笑不得。
“哎,越来越不好哄了……”
为媳妇烦心的不止一个。
付东楼ä走后,顾贤把柏钧๕和叫到了书房。最要紧的话刚说完,宫里传旨的公公就来了,说是皇上要见瑞王。
父卿所说之事大大出了柏钧๕和的想象,以至于英明神武的瑞王在宫里被他皇帝哥哥罚跪的时候满脑子都还是顾贤的话。
“原是不想告诉你的,可今天出了宰相这个事,钧昊一定会叫你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