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宫安人开了口,“老夫明日便要启程返回男儿国了,因久ื久未等到颜公子的回应,今日便亲自上门过问一遍,颜公子可决定好是否要拜老夫为师了?”
然而,在众多外人与下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若是公然抛开颜如玉、小鸟依人地躺在他怀里,不仅颜如玉下不了台阶,想必她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臭名又会再一次成为ฦ清风镇男女老少们饭桌上唠嗑的热门话题。
所幸这棵树生得高,并且枝干茂密,容四海ร在脑袋撞地的瞬间,先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里。
夙昔日心叫不好,连忙伸手试图将她捞回怀里,然而已๐是晚了。伴随着一声轻呼,容四海从树干上直直坠了下去。
“你倒是说句话啊!”容四海猛地将他的脸扳过来,却见他面带愁色,如一片随风飘零的秋叶,声音清冷平淡,“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颜如玉不语,视线缓缓飘向马车外喧闹的街市。
“葵水?”颜如玉眯起眼,眉头紧蹙,偏头看向容四海,“你用它来擦葵水?”
颜如玉松口气,点了点头,又将毛巾的水拧干,道:“血迹已经洗干净了,让雪泠拿下去晒一晒吧,今个儿阳光不错,应该很快便能晒干。”
不过须臾便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笑容,迷人度依旧所向披靡,锐不可当,仿佛视若无睹。
夙昔日朗声道:“生意忙完了,便迫不及待地与靠一道来见你了呗。”
半晌才回过神来,容四海勾唇一笑,对他道:“不请我入屋坐坐吗?”
“容儿,好久不见。”花无媚低眉顺眼,当年风采不减。
夙昔日早出晚归,回府后得知皇上白日曾来过王府的消เ息,先往童恩住的芙蓉轩跑了一趟,关怀一番后方才移步至容四海处与她共进晚膳。
青雨,青雨。
少年的身影这才缓缓从屏风后边显现出来,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拍拍心有余悸的胸口,随便拉了一张四角凳坐下。
“无妨。”
“唉,等等!”她倏地想起什么,赶忙叫住他,又问:“对了,三王爷是否与你们一道回来了?”
容四海唇边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淡淡笑意,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暂且在王府里住下罢,叫那ว几个爱闹事的家伙都安分点,王府可不同于自个ฐ儿家,要是不小心捅出什么เ篓子来,我可不负责保全他。”
待容四海ร洗漱完毕且用过早膳后,夙昔日提出要陪她逛西市和北市的建议。容四海沉思了半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他。更何况他如此死皮赖脸,恐怕即便她咬烂舌根也无法摆脱。
容四海脸皮抖了抖,“为ฦ了我一介庶民,您还真是煞费心机。”
闻言,颜如玉不禁联想起容府中有个ฐ叫靠的男ç宠,他跟眼前这位打擂台的男子面向倒是有七分神似。
颜如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是不是很钟意这种魁梧高大的男子?”
雪泠亦觉得屋子里唯独自己一人过于无聊,便点点头,答应了。
雪泠撅了撅嘴,道:“怪事,主子何时变得如此体贴别人的,她从前虽也好说话,但绝对禁止后院的公子们跟丫鬟小厮们有过多接触,为ฦ的就是避免给自己戴绿帽。”
而容四海ร仍旧没有反抗,任由á夙昔日的双手肆意地在她脸上蹂躏。只是她的眼神比往常迷离,盯着夙昔日看了好半晌后,问:“三王爷,明个儿就是除夕夜了,你今天还在我府中呆着,要是不能ม按时赶回京城……”
这算不算一种默许呢?
雪泠又玩笑地补上一句,“将来若是我真的许不到人家,你可得负责养我一辈子啊。”
雪泠就料到靠会把罪过归咎到他的身上,十分无奈地耸耸肩,道:“对不起有什么用?说声对不起我就能嫁出去么?”
那眼神中含杂着担忧、关心、痛惜,甚至还有些深沉……容四海饶有趣味地“啧啧”两声,望着靠的身影离开的方向,心想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变得有趣好玩了。
这姑娘本就受了点皮肉伤,伤口包扎得不是很好,再加上回容府的路上淋了大雨,着了凉,这会儿伤口炎了了,她起高烧来也是意料之中ณ的事。
靠:“……”
靠仍旧用的惊异眼神打量着她,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眼睛也出现幻觉了。
容四海颇有几分深意地挑起眉,嘴角微扬带着少许邪ิ气,轻语道:“本姑娘何曾说过自己不喜欢公子?”
容四海微微一笑,淡然回道:“鸨爹爹这话可就欠佳了。我既是上门客,又能一口叫出无双公子的名号,自然是带着满满诚意而来的。鸨爹爹甭管我是男是女,只要是诚心做生意的,不就应该一律敞开大门、热烈欢迎的么?”
面对着颜老爷因病痛折磨而消瘦沧桑的脸庞,颜如玉委实不忍道出真相,只好撒谎道:“爹,你想到哪里去了。四海ร是因为ฦ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宜外出,这才未同孩儿一道的。我走前她还反复叮嘱着、叫我千万别忘记代她问候你一声呢。”
颜如玉摇摇头,道:“不是,她还在容府,没有来。”
不过像靠这样被关了大半个月还没放出来的倒霉鬼却是前所未有的,幸好靠是奴隶出身,自幼就没吃过几餐饱饭,耐饿能ม力较于一般人强许多倍,虽几十日来粒米未进,但却硬是强撑着未晕阙过去。
这块地白日里就鲜少诱人经过,到了夜间更显凄冷寂静,一旦ຆ有风吹草动就似百鬼出行般恐怖诡异,胆小之人是绝对不敢来的。
容四海早已๐料到颜如玉不会说好话,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你误会了,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