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有苦无处述,燕福生那一鞭子一鞭子抽的可真是狠啊,就算它皮糙肉厚也会疼啊,一滴滴无声的泪水滑过牛脸,它发誓,等看到主人,一定要求主人,以后再也不能让燕福生靠近它三尺距离以内,肉疼啊!
燕福生摆手,“罢了,爷也就是跟你抱怨抱怨,收拾他的机会多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低调着吧。”
杜雪巧到家不久,燕福生和杜春也回来,一人捧着一只大碗,一只里面装着满满的白米饭,一只是满满的菜,杜雪巧赶紧接过来,“你们这是去谁家混的饭?”
杜雪巧ู黑线,不过就是吃了你家几顿饭,至于吓的跟见讨债鬼似的?也不算算在自己家里捞了多少好处。
左右杜村她也住不久,紫ใ兰花都收好了,待晒好装麻袋里就能带走,银子也有了,大不了就搬呗。
“我说牛是每日三十文钱租的。”燕福生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原本是要说一两银子的,春儿说三十文钱是平常价。”
果然,什么公子如玉都只是假相罢了,就说嘛,世上哪有不会火的人?若不是知道前世冯宣文的‘壮举ะ’,她还真要和其他人一样,被他表现出来的假相蒙蔽了呢。
杜雪巧很清楚,得了这两块帕子,安博瀚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到布店主ว人手上,而见了这样颜色的布,那位布店主人一定是坐不住的,很可能会到เ高升店去堵她。
这样一想,安博瀚也算是稍稍安慰了,“杜姑娘说这帕子是要卖的吗?”
报仇,可以有,却不能急切。若是因为ฦ报仇而让自己和小弟陷入绝境,她宁愿放下仇恨,过平淡的日子。
之后,才带着两个娃慢幽幽地,散步出了高升店。
燕福生搂紧杜雪巧ู的腰,许久才点点头,“嗯!”
“行,知道了,我先做饭去了。”
“真没有!”
可燕福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假,只是听说绝不会有这样激烈的表现。这只能说明,他曾经亲眼目睹过、或经历这样的惨剧生。
而且,整个灶间也就那么大,也没见着什么人。
杜雪巧心里想的都是送杜春上私塾的事,不是很远的路就变得沉静了。
杜雪巧一见这银子和银票,惊的嘴都张大了,顺ิ手从燕福生的手里抢了过来,揣进自己的怀里,嘴上对燕福生教训道:“今后你可不能再随便把银子拿出来,万一被别人见了我家还有银子,不知又会起什么歪心。”
不时还会朝族长咧咧嘴,“族长伯伯家的饭真好吃。”
杜春也在旁边小声嘀ถ咕,“家里哪还有粮了。”
见杜雪巧带着两ä个孩子进来,微微抬眼,想到杜雪巧的上道,露出一个还算和蔼的笑容,指着一旁的小马扎让杜雪巧坐,然后问道:“雪巧来找伯伯有事吗?”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杜雪巧这是想要卖染了色的布,再看杜雪巧ู的目光也就变了。
可在这种乡下地方,这样的美貌就容易引来祸ຖ端,可又不能ม总让燕福生一脸脏兮兮的样子见人。
今日这事来的太突然,若是从前杜雪巧ู完全无法想像她竟然能从二表叔那里讹到小红小棕,从前的她哪里会算计人呢?
……
可杜春之ใ前也言之ใ凿凿地说亲耳听到,还有据说是杜春媳妇的女孩也一脸肯定地说就是亲耳听到เ,这才跑来求救的。
二表叔被打的抱头鼠窜,可无奈屋子里就那么点地方,黑暗中又看不真切,不是磕了桌子,就是撞了腿,不时再摔个四仰八叉的。
可是,杜雪巧的打算并不是把二表叔赶走就算了,她积压了那ว么久的怒火和恨意,哪怕暂时还不能有怨报怨,利息却是要收的,最少也要把表叔真的揍上一顿才行。
有了这群不怕被背叛的‘朋友’,杜雪巧ู还怕什么เ二表叔?
屋内有人低低地交谈,声音不低却显得虚软无力,不时有脚步声踱来踱去,似乎ๆ因久ื候而不耐。
被问时,燕福生还想蒙混过去,实在是不用看也知道火上的几块肉是别想吃了,就杜雪巧家这情况,要知道肉被他烤坏了,还不得心疼死?
而对杜雪巧完全改观就是在同来永和府的路上,杜雪巧宁愿坐那ว架没遮没拦,跑起来又颠的牛车,也不愿与他同乘。
看来这女子很与众不同,若是一般女子听了要跟他同乘๖一辆马车还不得受宠若惊?杜雪巧却避如蛇蝎,虽说是伤了他一颗强大的自尊心,同样让他对杜雪巧产生了兴趣。
可他哪里知道,杜雪巧对他真是不敢有啥想法。
曾经是对他有过仰慕,可明知道他是后来的驸马爷,杜雪巧还不会傻到想去跟公主抢男人,何况一想到เ冯宣文后来的下场,杜雪巧更是对这个男人没半点心思了。
别说她重生前二十五岁都没出嫁,就算出嫁,她也不想年轻轻守寡,冯宣文再好,也不是她的良配。
若不是觉得做生意没有比冯宣文更好的合伙人,杜雪巧绝对不愿意跟冯宣文扯上关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冷啸玉不敢说话,冯宣文不好说话,杜春在一旁้眨眼,一会儿看看杜雪巧,一会儿又看看燕福生,知道姐姐在跟福生姐闹脾气,可也没想到闹的这么严å重。
“姐,福生姐,你们别气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于是,舍不得让弟弟不愉快的杜雪巧ู心平气和地将燕福生带到了他们头天晚上住的悦来客栈。
冯宣文识趣地离开,冷啸玉赶牛车,牵着马车去客栈后面的马厩,顺便免得殃及池鱼。
当房间里只剩下杜雪巧、燕福生和杜春时,继续保持着一路行来的寂静无声。
许久ื之ใ后,杜春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主ว动提出去张罗晚饭,临出门时还很担忧地在杜雪巧和燕福生之间看了几眼。
见杜春也出去了,屋子里再无他人,杜雪巧ู幽幽一叹,“福生,虽说你来我家时日不多,我也真心把你当成mèimèi了,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就算你不爱听也得听着。”
燕福生见杜雪巧跟他说话,不管她要说什么,总比这样不理不睬的好吧,当时就扬着笑脸,“雪巧姐,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杜雪巧翻个白眼,“就说你和冷家小子的事吧……”
“我和啸玉的事?”燕福生有些不明白他和冷啸玉有什么事,可看杜雪巧这郑重其事的表情,想必不是小事。
燕福生心里一惊,难道被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可想来想去也没觉得哪里露了破绽。
杜雪巧听他叫啸玉,心里就是一堵,原本强压的怒火‘噌噌’地往外冒,又压了几压才压下去,声音却冰冷至极“啸玉?叫的挺亲近的嘛ใ。”
“没……也没多亲近。”
燕福生囧了,这口气怎么透着一股子酸味?是表示杜雪巧ู在吃醋?吃冷啸玉的醋?还是……吃他的醋?难道他的女人看上的不是冯宣文,其实是冷啸玉?
所以说,他扮什么不好,干吗非要扮女人了?这回好了,连冷啸玉那笨蛋都比他得杜雪巧的心了,他这里苦闷的要命,却连真相都不敢说。
杜雪巧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心平气和,“福生,雪巧ู姐也没别的意思,不过,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总和个ฐ男人牵缠不清,传出去怕于声名有损,雪巧姐也是好意提醒你,若是觉得雪巧姐说的不对,不听也罢。不过,你到เ底还住在我家,雪巧姐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若你真和冷家小子看上眼了,不如就让他找媒人过来提亲,早些把亲事办了吧。”
话说的有些强硬,杜雪巧却不在意,她和燕福生不过萍水相逢,除了看出燕福生家世很好,对他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事本不该她管,可燕福生住的是她家,若真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于她名声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