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近段时间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只要是同皇室有关的喜事，就必然会出岔子，有婉仪郡主和宁逸才那半途而废的荒唐婚事在前，现在四皇子再娶ດ亲，民间不禁有人开起了玩笑，议论这桩婚事会不会又变作一场乌龙。
“你懂什么。”宁珊珊只要一想到庞秋水便心中恼怒，立刻๑打断道：“你瞧着他们连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就算我去问了，哥哥他能承认？我瞧他不光不会承认，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狗急跳墙，想着反正已经暴露了，就不必再藏着掖着，直接与那贱人生米煮成熟饭，这又该如何是好？”
“是你……是你后来又整理干净了！”小翠圆不过话来，没办法，只能ม绷着脸皮开始狡辩，她相信反正世子爷在这里，她只需要一口咬定宁渊的罪名就行了，其余的世子爷会处理。
宁仲坤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人在笑话他，反而只当别人是羡慕，又开始夸夸其谈自己当上世子之后，皇帝ຓ拨下来的赏赐，宁国公拨下来的赏赐，说得不亦乐乎，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在场无论是谁都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便没几个真正往心里去的，反而小声说起了其他事情。
果然是这样！呼延元宸拿着那锦盒，一时只觉得心花怒放，原来事实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宁渊并没有忘记他的生辰，不光没忘，还特意瞒着自己้精心准备了一番，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
宁渊正看着小二给她介绍的一件翠绿色纱裙，细心研究着裙摆上的图样，呼延元宸瞧他看得认真，忙凑近，压着声音道：“你当真要在这里买东西？我方才看见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裙ำ子就要五十两！”
宁渊的目光却落在容氏身上。
“华阳。”宁国公却忽然唤了他一声。
说道将自己救出来那人，也不只是什么来历，闯进尼姑庵里，三两下打伤了看守她的侍卫，然后便用药将她迷晕了，当时吴氏还以为那是宁华阳派来娶ດ她性命的刺客，可等她醒来之后，现自己居然已经回了华京，就躺在离国公府不远的小巷子里，她便顾不得周身狼狈的模样，立刻心急火燎地回来找宁华阳的麻烦来了u5
刘一刀脸上挂着汗，显然是急匆匆跑来的，怀里抱着个ฐ白瓷瓮，进屋后，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才对宁逸才道：“二少爷柜子里就这么一个坛子，小的便拿来了。”
而宁逸才一口牙齿都要被咬碎了。
“少爷今日一直呆在自个ฐ院子里，不曾出门。”管家想了想，还是实诚道：“不过现下少爷只怕在见客，他下帖ຆ子请了永逸王爷到府里来，吩咐了不许人去打扰。”
孟之繁的琴技他是见识过的，年纪不大，却比宫廷乐่师还要出彩，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起起伏伏，乐声悠扬，却是一让呼延元宸十分陌生的曲子。
“这孟世子怎的还不来，本就是他捅下的娄子，难道现在想要装傻吗！”宁华阳一拳头砸在矮桌上，“是他出主意要把婉仪郡ຉ主拉下水的，如今那丫ฑ头却反咬了老夫一口，惹得皇上都开始疑心老夫了，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还有这封血书，瞧你们这谎话连篇的模样，书上所写必然也是真事，本宫瞧着实在得好好查一查。”说完长公主又从齐公公手里抽过了那封方แ才只扫了一眼就撩开的血书，抵到皇后面前。
皇后陪着长公主坐在正中，一直在悄悄打量长公主ว的表情，她虽贵为皇后，可对这位老太太是又敬又怕，方แ才也派人回宫传信给皇帝ຓ，这里事情有变，皇帝暂时可不必来。
宁华阳皱眉想了想，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吧他便走上前，上了原本该是给宁烈骑的马。
瞧着婉仪郡主那明明苍白害怕得不行，却硬撑着没有哭出来的脸蛋，宁渊心中的想法真是百转千回，他被眼前这人害得差点丧命，无论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按照宁渊往日的个性绝对是会让对方血债血偿，可一来婉仪郡主事出有因，也并非真正的歹毒，二来事情又和谢长卿有所牵扯，念及自己与谢长卿的那么เ些交情，还有田à不韦为了高郁两肋插刀不惜得罪人的情分，宁渊对于婉仪郡主的所作所为虽然生气，却当真没有要找她报仇雪恨的心思在里边，而且宁渊也知道，与其花费精力同婉仪郡主牵扯太多，还不如借着这条线彻底弄清楚到底是什么เ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擒贼还得先擒王呢。
牢房里的草床上，背对外边睡了一个年轻公子，公子头散乱，衣裳๙也肮脏不堪，听见叩门声，他身子震了震，侧过脸朝外看了一眼，见着景逸，显然是被惊了一跳，差点从草床上跌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在设计害你，你可是有头绪了？”呼延元宸见宁渊的丝有些凌乱ກ了，便伸手松开了他的带，仔细用自己的手指帮他捋着。
对于狼血，呼延元宸再熟悉不过了，大夏以隼鸟和苍狼为ฦ图腾，呼延元宸早ຉ在成人礼ึ上就亲手杀死过不下一只野狼，对于狼血十分熟悉，绝对不会辨认错。
“奴才，奴才不知啊！”太监哭丧ç着脸，“郡主殿下让小的出来报信，小的只知道那位公子与六殿下走得近，才会来找殿下和娘娘，公主殿下今日生了好大的气，只怕……”太监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打量着舒氏的脸色，“不如，不如惠妃娘娘直接去面见公主ว殿下吧，殿下应该在后殿之内，要不要小的前去通报。”
“矫情。”宁渊暗道了一句，没多说，脸色却微微热起来。
“既ຂ然舒服，那便行了，又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赵沫将原本准备倒给景逸醒酒的茶水自己้喝了一口，他忽然喜欢上了这游戏，让景逸这么เ迷迷糊糊的，搞不好还能多问出些什么，“而且你也不瞧瞧，一开始是谁先来招惹我的。”
“这可是在别人家里。”宁渊象征性地挣脱了一下，可闻着呼延元宸身上一股极淡的香气，想着两人之间别说安宁，连相处的时间都很少，不禁也安静下来。
“李嬷嬷。”宁渊却忽然道：“鲁氏在冷宫里，可曾见过了什么人？”
“惠妃，扶哀家回宫。”太后一伸手，舒氏立刻上前扶住了，在离开之前，她扫视了一眼这伏月殿内凌乱的模样，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ว在朕查出真相之前，便要先委屈惠妃你了。”皇帝ຓ一拂袖，对候在一旁的李义高道：“送惠妃回宫，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欢庆殿。”
接着，很快便到了腊月。
金铃吓呆了，她自入宫后便在服侍月嫔，在伏月殿里呆了好几年，月嫔平日里对她也很是宠爱，怎么今日说变脸就变脸，竟然要杀她！
景逸点点头，小声道：“我原以为悄悄跑来参加，等皇上将婉仪郡主ว指给我做妻子后，便能ม彻底将这家伙躲开了，谁知道他居然也得到了消เ息，跟着来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收拾干净，只是走路的样子依旧十分不自然，还是不是会皱一下眉头。
咔哒一声，声音微小清脆ะ，那是机关启动时的响声，宁逸才信心满满，就等着景逸手臂吃痛而丢开手中ณ木剑的模样，但刹那间他就觉察到不对了，机关分明已๐经启动，可扇骨上什么เ东西都没弹出来！
这边他们说话的功夫，场内宾客似乎也都来齐了，皇室中人自然是最后到的，因是司空玄的成人礼，皇帝ຓ皇后理应列席，舒惠妃这个ฐ生母自然不例外，当然除了他们几位，还多出来了三个ฐ雍容华贵的贵女，正是长公主，长公主ว的女儿昭仪郡主ว，以及昭仪郡主的女儿婉仪郡主。
“玄儿。”舒氏吓了一跳，见司空玄握着那ว匕的手掌变得鲜血淋漓，顾不得自己跌痛了的脚，立刻๑起身查看，那ว便皇帝见到这一幕也是大惊失色，也匆匆由一群护卫围着走了过来。
他奇怪的睁开眼睛，现呼延元宸的脸就在自己上方แ不足半寸距离的地方，他下颚绷得很紧ู，脸颊๐也微微泛红着，一双眸子可以看出里边有异样的火光在闪动，但却只是这样同他大眼瞪着小眼，没有半点动作。
司空玄没回话，反而生硬地偏开了头，脸却莫名变得更红了，他的反应让宁馨儿有些生气，“喂，人家可是在夸你呢，怎么刚当上皇子就开始跟人摆谱了啊！”
“娘娘，不如让奴才去通知李广他们？”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呼延元宸会坐在这里，实在是得益于何仙姑的那张嘴巴๒，用一通玄之又玄的道理让皇帝觉得，带一个ฐ外族在身边会更加有助于散火气，再加上如果不是宁渊的嘱托，以呼延元宸的脾性，让他一连好几个时辰坐在这里同眼前这圈人打官腔，他非给憋坏了不可。
这些年来，每逢逢年过节，她都没少回去显摆过，一身锦衣华服，珠翠满头，坐着八抬大轿，将各类值钱的礼品成箱成箱地往父亲经营的酒楼里般，若是碰到เ几个街坊熟人，或者从前的手帕交，还会封红包，看着那些从前是民女，现在是民妇的粗俗妇人们，她都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容氏这回是真被吓住了，磕磕巴๒巴道：“相公……你……你什么意思……”
“果然是有幕后主使！”京兆尹还没说话，吴氏已经激动得叫了起来。
马车里，宁仲坤慢条斯理地喝下一杯香气四溢地酒，勾着嘴角对坐在他对面的宁渊道：“看你一直装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难想象你竟然也会对那档子事感兴趣。”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เ，还不快将少爷他们放下来！”容氏缓过了气，一巴掌就拍到เ了身边管家的脑袋上。
宁渊被车驾接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宁仲坤在责打一名婢女，赶马用的马鞭由á藤条编制，不光粗糙异常还生有倒刺๐，抽在人身上不用多大的力气就能皮开肉绽，鲜ຒ血淋漓，宁仲坤却是卯足了劲，马鞭舞得虎虎生风尽往那ว婢女身上招呼，婢女瞧着年纪并不大，嗓子却已经叫哑了，整个背上都被抽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只剩ທ下了抽搐的份。
说完，宁渊拂了拂袖，瞧了一眼窗外的景致，“眼下已是快到城西了，我还是先行下车，省得耽误了孟公子你回府的时辰。”
宁渊正端着酒杯的手停住了。
太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的神色却十分阴沉，皇后也是噤若寒蝉地坐在一边，她心里已经把司空钺骂了个遍，想出声向太后讨个饶，可看见太后的眼神，她又实在是没胆子将话说出来。
“大皇子府里那么เ多张嘴，自然有人会多说那ว么一两句。”庞松抚了两下下巴๒上的胡须，“所以说大殿下成不了气候，别ี人不挖坑给他，他自己倒会挖个坑给自己跳，若是他找来的那神棍惹得太后不快，任凭他对于此次水患的功劳有多少，也会尽数一笔勾销了。”
“这样一位高人，若是被殿下引荐给太后，让太后凤颜大悦的话，对于咱们来说也是一等一的美事。”站在皇子府外边，宁仲坤头一次对宁渊和颜悦色地说话，即便他依旧ງ对宁渊有些看不起，可从前那番嚣张的态度，还是藏进去了。
“堂兄你若是信我，回去之ใ后便请开始囤积粮食吧，能屯多少便屯多少，此事如果堂兄做得好，也许不光大殿下能ม对堂兄你感激有加，就连国公大人也会对你赞赏不凡。”宁渊最后有对宁仲坤笑了一下，才先行转身离去。
“少爷怎么过来了。”舒氏有些仓促地起身，见着宁渊在打量她手上的睡衣，便接着笑道：“我手拙，刚跟夫人学了绣云纹，便想着给阿玄做一件新睡衣。”舒氏厨艺精湛，可女红这类活计却很拙劣，因见着唐氏绣工了得，这宅子里的两位母亲便开始互补，唐氏向舒氏请教厨艺，舒氏则向唐氏学习女红，倒也将日子过得自得其乐。
宁渊其实已经猜到了，可听到司空旭所言和自己猜测的并无二致时，他虽然觉得这是情理之中ณ，可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凉。
“皇上，臣依旧不相信宁渊能做出这样的事。”高郁依旧想替宁渊辩解，“自己这种东西完全是刻意模仿的，何况这张纸条被现时也并没有在宁渊手中，可见他在上一场考试时也没有作弊，皇上明鉴，断不能因为有小人作祟，而误了忠良啊！”
看这话说的，俨然是将谢长卿捧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那老头长什么样？”宁渊立刻๑问道。
庞秋水没有说话，她身子似乎颤了颤，忽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把扯掉蒙住自己脸的盖头，然后将瓷瓶中ณ的液体猛然泼到自己脸上。
这一切都是在一刹้那间完成的，宁渊还没反应过来，庞秋水已经用手捂住脸，带着无比惨烈的叫声倒了下去，“呀！！！”
紧接着，仿佛是像约好了一般，不知从哪又跳出了一个ฐ丫鬟，一面大叫着“不好了，有刺客要谋害皇子妃！”，一面朝正厅的方แ向跑去。
那瓷瓶里装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泼到脸上后，庞秋水好似十分痛苦搬，一面尖叫一面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片刻之后，那个ฐ大叫着离开的丫鬟不光带来了一票侍卫将宁渊与庞秋水团团围住，更是连原本在正厅里吃酒的宾客们也尽数跟来看热闹了。
谁让那丫ฑ头一冲进屋子就扯着嗓子叫着有人要谋害皇子妃，皇帝ຓ和皇后可都在呢，大婚之日却出了这档子事，哪有不立刻过来瞧瞧的道理。
此时众人看见尚穿着喜服，不断在地上尖叫的庞秋水，和站在一边满脸平静的宁渊，一个个都露出十分讶异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皇帝和皇后被人群簇拥在中心，皇后厉喝道：“四皇子妃怎么了？”
“夫人！”此时，换了一身衣裳的司空旭也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一把扑上去，将庞秋水抱进怀里，情真意切，满脸紧ู张道：“夫人！你怎么了！”
“殿下……妾身的脸好痛……好痛啊……”庞秋水带着一阵哭腔说着，“妾身在屋子里待得闷了，便想着出来透透气，谁知走到เ这里，见着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居然二话不说，掏出一瓶东西就往妾身的脸上泼，妾身的脸好痛，好痛……”
司空旭立刻小心拿起掉落在一边的瓷瓶，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这是绿矾油！”
“绿矾油！”人群里有识得这东西的，立刻๑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人不知道这是何物，便向周围知晓的人讨教，听旁人解释后，一个ฐ个都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天哪，哪里来的这般放肆的狂徒！”
绿矾油，虽然少见，却不稀奇，这是铁ກ匠铺里炼钢打铁的时候会经常用到的东西，具有溶金炼石之能，威力极强，铁ກ匠在取用都都要十分小心翼翼，被这样的东西泼上脸。那那张脸还留得？
庞秋水此时也仿佛不经意般将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撑开了些许缝隙，露出下边一张凹凸不平的脸颊，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
“天哪，四皇子妃的脸……怎么会这样！”皇后大惊失色，“皇上，你看……”
“当真是放肆，竟然胆敢谋害皇子妃！”皇帝怒喝一声，“来人，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且慢！”宁国公在此时拦了拦，杵着拐杖走了出来，对皇帝行礼道：“陛下，此人是老臣的侄孙，为ฦ人一向谦和有礼，怎么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伤害皇子妃的事情，是否有什么误会？”
“事情已๐经如此明显了，宁国公莫非想要护短吗？”司空旭搂着庞秋水，双眼通红，好像当真是无比背痛一般，咬牙切齿道：“误会？若非此人蓄意谋害，将绿矾油这等阴毒之物泼上皇子妃的脸，皇子妃的容貌能变作这样？铁ກ证如山，宁国公怎么能说是误会！”
宁国公被司空旭ຓ顶得一时说不上话，至于站在后边的宁珊珊，则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作为始作俑者，她几乎是立刻๑便明白了司空旭和庞秋水在打着什么把戏，但她显然不能戳破，于是只好在旁้边看着。
另一头庞家人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庞秋水居然会和司空旭来上这么一出。尤其是庞松，他原本想着只要庞秋水能瞒天过海地成为四皇子妃，那么她只要闭门不出，便不会有人知道她毁了容，这样无论是对庞家，还是对司空旭的名声都有益处，也最安全稳妥，不会在外边刮起什么闲言碎语，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庞秋水会来上这么一出？或者说司空旭ຓ也参与其中？难道他之ใ前就已๐经知道庞秋水毁容了？
越是这么想着，庞松脊背越凉，看向这一幕的表情越越难看起来。
“四殿下，俗话说得好，捉贼是要拿脏的，我好端端地在此处透气，皇子妃忽然走了过来躺在地上叫个不停，我也正好奇出了什么事呢，怎么เ能在我头上扣一个谋害皇子妃的罪名呢。”宁渊表情看不出一点慌张，语气还十分无辜，转而又看向皇帝ຓ，“陛下，小的冤枉。”
“皇子妃亲自指认你，还能有假？”司空旭ຓ怒吼一声，“你莫不是仗着有宁国公府撑腰，便如此嚣张不成！竟然敢用这绿矾油对皇子妃下毒手还如此有恃无恐，实在是太放肆了！”
“皇上，殿下，那人和我宁国公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宁仲坤见状急忙上前，搀着宁国公的胳膊就想将他往后拉。开什么玩笑，宁渊要是谋害皇族，毁了皇子妃的脸，这罪名妥妥杀头没跑了，那小子死不足惜，可千万别拖他们宁国公府下水！
“奇怪，我瞧着四殿下你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是精通呢，竟然验也不验，便知道那瓶子里是绿矾油，我倒是好奇了。”宁渊一把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侍卫，走上去毫不避讳地将那个瓷瓶捡起来，看了看，闻了闻，然后在旁边一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在瓷瓶里边抹了一圈，再放进自己嘴里。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天哪，他难道将绿矾油吃下去了？”
“先是毁了皇子妃的脸，又吃了绿矾油，这人莫不是失心疯吧。”
“是失心疯便也说得通了，可怜皇子妃，花容月貌的却变作这副模样，往后要怎么见人啊。”
“咦奇怪，这人吃了绿矾油，怎的一点事都没有？”
宁渊的确一点事都没有，在司空旭瞪大地双眼中ณ，他将那ว瓷瓶慢条斯理地放下，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明鉴，这瓶子里装的不过是普通的盐水罢了，哪里来的什么绿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