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当真后悔一时好奇跟过来，眼下不光受了惊，还得帮人擦屁股。”宁渊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这两ä人什么时候变成如此关系的不说也罢了，可他们做事时也得分清楚地方，此处可是皇子府，又不是他们自家的后院，咱们要是不在这里守着，让他们再被别人撞见可如何是好。”
宁仲坤是个奇迹自私自利的人，通常只要他得不到的东西，都会有一种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态，但有时候这种心态也会因为对象是谁而改变，譬如说现在，与其让宁逸才那家伙得了优胜癞□□吃上天鹅肉，还不如景逸旗开得胜，至少从身份上来说，景逸也勉强当得起。
作为今年的新科状元，又得皇帝亲口赞叹，谢长卿本该有大好前程，可现实却总是那ว么差ๆ强人意。原本按照规矩，状元入仕，若是文官，最不济也能在翰林院里当一个副学士，可自从庞松整合翰林院，马学士当上了大学士后，田à不韦大概是看不怪马学士那ว副对着庞松顺溜拍马的模样，与他们关系闹得很僵，谢长卿原本要去礼部ຖ任职，却被庞松从中作梗，先是将其调到中书省做修撰，随后又将他指到了翰林院，当然没有副学士的位置给他做，而是让他当“掌库史”。
听见康嬷嬷这么说，连皇帝ຓ都好奇地侧过头来，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见着康嬷嬷用手试了试炭炉上的温度，然后托着那件肚兜在炭炉上方轻轻转着圈。
“原来是这样。”呼延元宸将头点了点，忽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饮了一口茶，觉得茶味太过寡淡了些，便叫了店小二进来，又叫了两ä壶酒。
“母后，其实儿臣很不明白。”司空钺想了想，道：“从前父皇可是很宠爱舒惠妃的，她不在宫里，对母后也少一分威胁，母后为何要在太后面前为惠妃请命，甚至于连六弟也一并回来了。”
“淼淼，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懂事得体，但朕所决定的事情时不会改变的，不过在此之前朕得先行回宫做一番๘安排，但你们放心，朕不会让你们等太久，李义高！”说到这里，皇帝ຓ突然唤了一声领太监的名讳。
因为ฦ太后寿辰的事，司空旭非常不得脸，眼瞧着又是一年九阳节要到了，所以为了讨皇帝开心，司空旭从许久以前就开始谋划ฐ准备，就等着寻个好时机给皇帝呈上去。
宁国公这样位高权重，照ั理说是不会玩斗棋这类庸俗的游戏的，可瞧见他竟然真的起身，从书桌下方拿出棋盒时，宁渊还真的愣住了。
“这……我……”容氏一时卡了壳，从那名婢女被钱掌柜认出来后开始，容氏也明白这事她抵不了赖了，但又要她如何承认，宁仲坤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难道要她一五一十的说，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向宁仲坤下手，不过是想惩处一番๘宁渊而已๐，怎料那些流氓弄错了人，就算她说出来，那ว些混混也已๐经跑了，她的片面之语别ี人会相信吗？
在之前的几刻钟里，容氏几乎是吓破了胆，他已经可以肯定，那ว些该死的地鼠帮是找错人了，她分明是花钱让他们给宁渊点脸色悄悄，却没有让他们将宁仲坤如何，结果宁渊平安无事，宁仲坤却变成了这幅熊样，如果京兆尹真的查出了点什么，顺藤摸瓜到เ她身上，加上吴氏一直提防着他们的那副嘴脸，她还不知道要如何辩解。
这让奎头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แ，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还掏钱给要来算计自己้的那ว些人，只不过是让他们在算计自己的时候，听从自己的安排？这人不是脑แ子有病吧，还是说里边有个更大的坑等着奎头鼠带着小弟往里跳。
宁烈看傻了眼，从刚ธ才到现在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带来的四个随从居然就全部躺倒了，两个晕得人事不省，剩下两个一个抱着手打滚，一个ฐ捂着腰哀嚎，显然也是再站不起来，他看着正缓步走向他的宁渊，竟然不自觉间后退了半步。
一夜安枕。
“如果他也同别人一样娶个名门贵女为妻，走上一般贵族都会走上的道路，我想我可以心平气和地祝福于他，可他若是要和男子在一起的话，那站在他身边的人，为什么เ就不能是我，宁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孟之繁又抛了个问题过来，而这一次，宁渊也不想再沉默了，“从我入京之后，你刻意接近于我，为的便是这个吗。”
宁渊又顺着人少的地方走回宴客的花厅，还未进入殿内，忽然听见里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箫想和的乐声。
于是她立刻唤住了司空钺，道：“现下正是寿辰筵席，弄得像个ฐ道场一样像什么เ话，这测算之事又不急，过后再让那ว位仙姑为太后祈福也并无不可，先将这些东西撤下去吧。”
容氏也跟着笑道：“夫君你现下官运亨通，烈儿和逸儿也不光有出息，也讨父亲的喜欢，世子是谁终究也是父亲说了算，母亲做得再多，如果改变不了父亲的心意，也不过是在白费心思。”容氏顿了顿ู，又道：“不过因为前些日子京城水患的事，仲坤那小子在父亲面前涨了不少脸，当真奇怪得很，那ว小子一路是个蛮横愚蠢的性子，怎么今次的事情做得这般妥帖，水患还没生就知道囤积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可宁仲坤哪里有什么皇子命令，他也是照ั着宁渊对他说的话照本宣科罢了，为ฦ的便是要不动声色捧一把司空钺的同时，狠狠踩上韩韬一脚。并且这一捧一踩极其有用，因为司空钺虽然依旧ງ恼怒，可还是对宁仲坤露出了一记赞许的目光。
宁仲坤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一时竟然忘了说话，屋内的动静自然传到了外边，管家心急火燎地跑进来，见着司空钺弓着腰，疼得煞白的脸色，也跟着吓了一跳，立刻招呼下人将那个ฐ莫名其妙从墙上掉下来的牌匾收拾了，小心翼翼向司空钺问了一句：“殿下，没事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呼延元辰动了动左ุ臂，见果真一点痛感都无了，一面佩服宁渊处理伤口的技巧，一面道：“你让我帮忙探听那ว个司空旭ຓ的近况，我听驿馆里管事的说，他近来的确是比之前要得皇帝看中得多，皇帝还新赐了一座空置府邸่给他做皇子府，听说还是之前一个姓舒的尚书大人的府邸。”
所以纵使被宁渊点出了这一点，他还是厚着脸皮道：“宁兄何必如此见外，相见便是缘，宁兄当真不想上车来小坐片刻吗？”
“齐举人，你可要想清楚，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句句属实。”马学士一脸严å肃，却挡不住眼底的得意，一面轻抚着自己้的山羊胡，一面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的一句话，很有可能决定宁举人的命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再开口不迟。”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宁渊眼神里滑过一抹狐疑ທ，蓦然间，他忽然想起来，那个张唯，不是被马学士收为弟子了吗？而且为什么他和齐牧云的纠纷，偏偏会被自己给撞上？再一想，方才齐牧云看见自己不愿意收他东西的时候不光紧ู张，眼里似乎还有些慌张，而且呼延元宸昨日才同他说过，马学士曾背着高郁在上书房外边有些奇怪的动作……宁渊虽然一时想不通这些事其中的关键与联系，但实在是十分可疑。他再低头看着手里那ว个高粱面馒头，眉头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就从中间掰开。
“永逸王爷来了也有好些天了，听闻他奉了夏帝ຓ的圣旨，要在我朝长留一段时日，学习我大周的儒林文化与圣贤之道，没想到这就到เ儒林馆来了，就连明日的春闱他也要莅临观摩，看来的确是对我大周的学问很感兴趣呢。”孟之繁表了一番看法，竟然扯起了宁渊的胳ฑ膊道：“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永逸王爷地位在大夏举足轻重，在皇上眼里也是贵宾，如果能ม与他套上近乎，绝对是一大裨益，宁兄你可千万不要落于人后。”
“这种事你操什么心。”月嫔奇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皇上天纵英才，总能ม出得一道妙题，为我大周选出往后的栋梁之ใ才。”
呼延元宸闭着眼睛，用下巴在宁渊额头上蹭了蹭，低沉着声音道：“真是奇怪方แ才咱们两ä个又是交手又是斗ç嘴到底在做什么，分明这才是久别重逢的爱侣间最应该做的事。”
“那是因为宁渊救了咱们，你我才会平安无事。”高郁看向宁渊，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到现在都有些心惊，如果不是宁渊忽然将身前的矮桌踢飞，替他们挡住了射过来的飞镖，恐怕他们两人也同其他飞镖入脑的大臣一样，命丧黄泉了。
“放肆！”喝这一声的人却是司空钺，方才刺๐客暴动的时候，一个素来与他亲近的大臣当场死在了他脚边，脑แ门心上还插着一把飞镖，当真将司空钺吓得魂都没了。别看司空钺长得人高马大，可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物事，当时满脑子想的就是逃走保命，等他反应过来时，司空旭已๐经从天而降上演了一场“临危救驾”的戏码，这让他懊ิ恼不已，明明离皇帝最近的人是他，却叫司空旭占了这个便宜，他怎么甘心，现下更是不能再让司空旭抢风头了，“先将这两名刺客拿下着，本殿赏银一千两！”
“没什么。”宁渊略๓微将他推开了些，内里在经络里转了一圈，将脸色平复下去，想着谢长卿既然醉了，得招呼田不韦将人先带走为好，可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丝极为轻微的声响。
高郁正要随着其他官员一同跟在后面入宫，听到เ宁渊的话有些不解，“皇上设了接风宴，文武百官都要出席，你既然已๐经来了，何不赴宴之后再回去？”
宁渊只是站在街道尽头看了看，就转身离开了，舒妈妈今晚要煲汤，他是出来买鸡的，东西买齐了就要赶快送回去，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宁仲坤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将庞松激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刷地白了。
“没什么事，用不着紧ู张。”大概ฐ是看出宁渊有些不安，高郁从后边走上前来，似安抚地对宁渊说道：“这些官差ๆ只是奉命行事，查探一番便会离去。”
“一面之缘罢了，劳烦殿下惦记，小人真是诚惶诚恐。”宁渊身子埋得更低了。
宁仲坤气得眼角直跳，他还是第12๐9๗章。
宁渊的脸唰地白了，声音都打起了颤，“你……你什么意思……！？”
“哼，一面在我燕州边境屯兵数十万，一面又装模作样派出使团，我瞧这些夏人就没一个ฐ安好心的。”高郁๗依旧是那副不忿的表情，“夏国这两ä年朝廷动荡其实也颇为厉害，可惜他们内廷的事情向来捂得很紧ู，咱们的细作连半点消息都探查不到เ，不然也可以知晓那个永逸王爷的深浅，做些应对手段了。”
谢长卿眼里滑过一丝惊讶，“他们说得这样难听，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
“除了月嫔，还能ม有谁。”说到这里，奴玄抿紧了嘴唇，“她与我娘一直不睦，除了她，我想不出别ี人。”
“我们的身份，其实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我原来的名字叫司空玄，是皇子，而我娘也不是一般的宫嫔，她是仅次于四妃的舒贵嫔。”
这回事情才算是真正闹大了。
庞秋水长到เ这么大，无论是在青州还是在华京，都是众人的掌上明珠，别说被人打，连个对她说重话的人都没有，即便贵为太后，同她聊天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现在，宁仲坤居然打了她一个耳光？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此时因为ฦ司空钺的出现，司空曦便停了之ใ前的诗词歌赋，转而上起了歌舞，能ม进皇子府的歌姬舞姬们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表演起来无可挑剔，但是这类东西司空钺看得太多，实在是有些乏็味，便道：“天气冷，歌舞看多了难免消沉，二弟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弄些别的来瞧瞧如何。”
“能有二殿下这样肯为自己打算的伯乐，谢兄除了运气好，也算实至名归。”宁渊笑着点头。
“舍妹总说在家里憋坏了，难得二殿下相邀，家父便让我带着她来透透气。”宁仲坤一挪身，将女子让了出来，“珊珊，快给孟世子见礼ึ。”
可怜宋濂一介书生，哪里吃过这种亏，嘴里塞着东西叫又叫不出来，有什么痛苦只能ม闷声受了，偶尔有一两个ฐ路人撑着伞经过，只以为是哪家的下人在教训不长眼的乞丐，谁能知道那ว个被堵在墙角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曾经是儒林馆了不可一世的掌院呢？
瞧见他的那一刻๑，宋濂的嘴角终于咧开一抹藏不住的笑意，孟之繁心里却咯噔一下，他明明已๐经劝过了，为ฦ什么宁渊还要冒出来，他不是那么没脑แ子的人啊。
“既然我与宁公子二人都想拜入高大人门下，总要有个ฐ取舍，两相取其一，再也没有比比试更好的方法了。”谢长卿说到这里，侧脸看向宁渊，“何况高大人既然属意于宁公子，定然是宁公子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可我如果就这般离去，于我来说也会于心不甘，若宁公子当真能胜过谢某，那谢某就此退让也心服口服。”
“麻烦老人家通报高大人一声，就说江州府宁渊前来拜访。”一边说着，宁渊还从袖袍里取出一支白瓷狼毫笔奉上，那是当初高郁交给宁渊的信物，老者接过狼毫笔一瞧，不敢怠慢，恭敬地让宁渊稍后，立刻๑转身去了。
“若是少爷不嫌弃，奴婢却是知道一个地方。”舒氏低头思虑片刻๑，道：“那宅子位置不错，只是因为风水不好，一直无人问津，荒芜了好几年都没卖出去。”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惊讶，但我绝不是信口开河，在说这话之ใ前，我已经深思熟虑过许多遍了。”见宁渊迟迟没有反应，呼延元宸不由得紧张起来，“当然你也可以不用给我回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不，或许从很久之前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心上人了，所以我绝对不能容许你有事，你不光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少年穿着身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坐在那里似乎ๆ有些忐忑，“你不用担心。”宁渊瞧见他的不安，轻声道：“他已๐经喝足了酒，你出去后将灯熄掉两盏，只需注意千万别ี让他碰到เ你的脸，便不会被看出玄机。”
“真心？”宁渊看着司空旭ຓ的脸，只觉得可笑，这人居然同他谈起了真心，活了两ä世，这恐怕是宁渊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从伏月殿里抬来的一尊大珊瑚被几名宫人堂而皇之ใ地放在了欢庆殿庭院的正中，在朴素的庭院里边看起来无比扎眼，司空玄绕着走了一圈，愤愤道：“母妃，此物决计不能要，天知道月贵嫔在这上面动了什么手脚，要是对母妃身体有所损伤那怎么得了。”
舒氏与宁渊正坐着喝茶，听见司空玄的言语不禁相视一笑，舒氏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身边的下人退后到听不见几人谈话的地方，才道：“方才不是才让太医来看过，这血珊瑚上不光没被动手脚，还珍贵得很，是南洋出产的珍稀贡品，只怕整个ฐ皇宫里也只有这一尊了，价比万金呢。”
司空玄眉头一皱，“可月贵嫔从来就没打什么好心思，她送这东西来，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难道母妃你真想收下？”
“殿下，只怕这东西不光娘娘得收，收完之后还得郑重其事地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人一进欢庆殿便能看见，不然才会对娘娘不妙呢。”宁渊笑道。
“公子？”司空玄不明所以地看着宁渊，“这又是何意？”
“想来方แ才在伏月殿内殿下也听见了，月贵嫔可是亲口所说，这东西是皇上赐给她的。”宁渊道：“这珊瑚珍稀难得，又是皇上御赐，皇上自然也认得，殿下你想想，如果有一日皇上在伏月殿内没有瞧见这尊珊瑚，一问月贵嫔说是送来欢庆殿了，可惠妃娘娘却没将这尊珊瑚摆出来的话，皇上会怎么想？”
“这……”司空玄踟蹰了。
“皇上必然会觉得，惠妃娘娘不识抬举。”宁渊接着道：“月贵嫔怀有龙胎，正是最为皇上看重的时候，而人家好心送来的稀世奇珍，却不被当回事的话，这不光是在给月贵嫔脸色看，更是在给皇上脸色看，皇上势必会认为是惠妃娘娘在妒忌月嫔，妒忌龙胎，到เ那时反而不妙了，只有将这尊珊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才能让皇上觉得娘娘贤惠识大体，堪为后宫的楷模。”
“听见了吗。”舒氏也附和地点头道：“原以为你这孩子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如今又已成年，也该学了几分公子的本事，想不到居然还是如此毛躁。”
“儿臣，儿臣只不过是有些不忿罢了。”司空玄挠了挠头，“可明知这东西是仇家送来的，还好心好意地供着，总觉得太窝囊了些。”
“东西是东西，仇家是仇家，而且这珊瑚只要瞧久ื了，也是十分好看的。”舒氏起身走过去，轻抚着那珊瑚的枝桠，“月嫔送这东西来，就是抱着要给本宫添堵的意思，本宫又为何要顺她的意，单纯心平气和地将此物当成个宝贝观赏难道不成么。”
便在此时，之前跟在舒氏身边的那名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快步走到舒氏近前道：“娘娘，奴婢已๐经将东西从太医院和御膳房拿来了。”说完，她掏出两张写着字的纸。
舒氏只瞧了一眼，便顺手递给了宁渊，宁渊先挑出一张似乎是写着处方的纸来，细看了一番，点头道：“这的确是正统的安胎方子无疑。”
舒氏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之前也怀疑月嫔这胎也来得太巧了些，可你若是想从这上边下手，的确不好找到线索，这张方子我之前便看过了，并无异状，也不能ม证明月嫔的胎相有异，除非太医院里有人被买通，将药方แ做了两份，但此事几率极小，自从前朝出过妃嫔和太医沆瀣一气算计后宫的事情后，现下每一张药方在配药之前，都要经至少六位不同的太医查验，极难从里边动手脚。”
宁渊笑而不答，又接着展开了第二张纸，只扫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却更开了，轻道一声：“果然。”
“公子可是瞧出什么了？”司空玄立刻上前，从宁渊手里拿过那张纸，可扫了一眼后，他眉头一皱，“这不是御膳房的进膳记档嘛ใ！”
“你让本宫帮你寻月嫔的安胎处方，本宫也能理解，可你让本宫再寻来月嫔的进膳记档，这可让本宫十分不解了。”舒氏满脸疑惑地看着宁渊，“莫非瞧瞧月嫔每天吃了什么东西，也能和判断她的胎相有关？”
“不光有关，而且关系可大了。”宁渊的脸上信心十足，“娘娘可瞧瞧，这些天来月嫔都吃了些什么。”
舒氏听见这话，便从司空玄手里接过那张记档，细细看了起来，“芋泥山药糕，藕粉桂花糕，锦绣绿豆糕，牛**糕，八宝甜酪……”一路看下去，舒氏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有这样多的糕点甜食？”
宁渊道：“光是多便也罢了，娘娘瞧瞧记档的时间，月嫔可是连半夜起来，都要用一份紫ใ薯春卷和南瓜饼，娘娘以为如何呢？”
“这……”舒氏踟蹰了一会，“许是有孕在身，食量大增也未可知，但为何月嫔吃的尽是一些甜食，当真让人猜想不透。”
“不是猜不透，而是一般人压根不会了解其中的缘由á罢了。”宁渊道：“起先看见了伏月殿里那尊散着茉莉花香气的香炉，我还只是在怀疑，现下拿到这张月嫔的进膳记档后，便能ม证实我想的一点不错。”说到这里，他可以顿ู了顿，才压低声音继续道：“月嫔肚子里怀着的，恐怕压根就不是人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