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市长是一位厉害角色。今晚我见识了。但是，你也不弱。至少我相信在个人能ม力方面，甚至在权力斗争上，你肯定不会输给了。而且他太顺了，我不相信他的好运气一直会好下去。就象赌博，没有总输总赢的人。怎么又扯到赌博上去了。”聂冠军呵呵笑了起来，他完全明白许桥问这话的意思。“但是，他有两项ำ你现阶段无法相比的优势，或者，这也就是凌明山为什么会败走商州的原因。一项是严宇严å省长，二项ำ是他是全国十佳市长，商州ะ的政治明星。”
“你什么เ时候看见我这样了？当然，刚才那ว种赌博的事不能算。”聂冠军义正辞严地反击：“你担心你的官位，我还更看重我的投资呢。我才不认为一个ฐ市委书记的官帽比我们飞宇公司几千万的投资更重要。当然，你肯定不这样认为，很多人也不这样认为。许小天才，你放心，我不仅不会做任何一点违法犯纪的事，甚至一点小便宜也不会占你们商州ะ市政府，开区的。我只借你的势，绝不用你力。这是运用权力的最高技巧。有个ฐ词不是叫‘趁势’吗？说的就是做事的最高境界ศ。”
“如果赌博能够让老汪恢复状态，并且从中找到快乐，那么，我就会支持他去赌博。当然，我会控制他赌博的金额。实际上他自己้在这一点上也做得不错。”聂冠军完全了解许桥现在在想什么，但他理直气壮地对汪飞进行声援：“正象不能ม用道德标准来衡量一位政治人物一样，你也不能ม用通常的是非原则来评价这些可以称为天才的it人物。汪飞绝对称得上我们这个行业的天才。当年他们公司还刚刚起步的时候，我就慧眼独具地现了他们的价值和钱途，这可能ม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有价值的生意。所以，我在任何时候都会关心、保护他，甚至不惜用某些另类的办法来娱乐่他，就是如此。当然，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可以严肃认真地告诉你，你什么เ也不必顾忌。如果有朝一日，你在赌场中ณ跟他见面，你只用装作不认识他，这就够了。然后你照ั章办事，对他进行处以正常的罚款。就是这么简单。而且，你也不必有什么เ歉疚。因为ฦ，喜欢赌博的名声，对于老汪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不良影响，我们跟你们这些政府官员不同。同样，他如果遭到治安处罚，也并不会对他在我们公司地位和权力产生影响。”
许桥再次叫来了服务员，去他的房间拿来了他的茶。他现在也暂住在商州宾馆，跟他们楼ä层不同。他只对于喝茶有些讲究。宾馆那些袋装茶，他是从来不碰的。
“真的吗？”余曼似乎喜欢这三字反问，或者只是一种女儿态。她的眼神默默沉凝下来，嘴唇又一次好看地抿紧ู，迟疑ທ了一下，说：“你知道驯象吗？当大象小的时候，驯象师把它拴在一棵小树桩上。不愿受到羁绊的小象总想挣脱它，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它的力气还小。最终，小象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接受了自己้被树桩禁锢的命运。等到小象长成大象，挣脱树桩对它来说已是轻而易举，但小时候挫败的印象是如此强烈，让它已经形成思维定势，丧ç失了挣脱的欲望和勇气。它在没有再次尝试的情况下，就想当然地认为，那ว棵树桩是它永远也挣不脱的宿命。对权力根深蒂固的崇拜和恐惧就是国人的思维定势。我也不例外。”
许桥不敢再走神，开始把注意力集中ณ在邱仲成和聂冠军的身上。虽然，他还是基本不参与讨论。但似乎ๆ也用不着他的参与，聂冠军对于这种场合游刃有余，看似随便的闲谈，他的大脑实际在高度运转，考虑他整个计划中ณ可能面对的情况和需要了解的资料，不时向在座的相关方แ面的官员询问探讨，就在这种轻松愉快地气氛中，他和邱仲成就飞宇集团入驻开区基本上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余曼的话很少，邱仲成询问了一些余氏集团的业务，同时向他们推荐了一些具有可行性的项ำ目，余曼微笑着应承，但看不出她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听说聂同学要来你们这儿投资，我也随便来看看。”余曼的声音低柔，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懒慵。或者，这是许桥独特的感受。他无法把眼前这个ฐ人，跟昨晚打电å话那个唠叼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也无法跟从前在学校的形象重叠。也许，从前的印象早ຉ已模糊。
“好字。圆润丰秀，中规中矩。”古越拊掌道。这是最恰当的称赞了。他也不会轻易评价这字中ณ之ใ意。
“我记得，那ว时候你刚刚进入二年级，你们年级派你来做一些迎接新生的工作。一起来的还有十多位同学，当时我已๐经是系学生会主席，这些同学都抢着跟我搭话，只有你默默地在一边做事……”
“然后你走过来问我：同学，来学生会做事如何？”许桥笑了起来。“难道那时候我是那种天生异禀的武林奇材？或者是聂主席慧眼独具？”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只管做就是了，你不用去关注主席台的人。一个掌控局面的领导是不会忽略每一个人的表现的。如果你是真的在做事的话。”聂冠军难得的严肃。“后来，咱们一起去了校学生会。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你。你现在也只管象从前那样，默默，坦然地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我相信你会重新า回到省委大院的。”
他的表情感染了许桥。他想起了他从劳动局到市委，然后从市委到省委的那一段漫长跋涉，实际上，这三个ฐ单位之间，直线距离不会过两公里，但这只是地理上距离，他不知道自己้又将用多少时间，才能ม够顺利走过从商州到省城这不到两百公里的距离。
或者，他永远也无法完成这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