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出院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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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担心,自己้还能撑多久?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2oo6年1月27日(腊月二十八),婆婆让吴原陪我去市๦人民医院做检查,临去之前,我对吴原说自己้的钱不够,希望他能够帮助我一下。他问:“带多少?”我说:“看病不是买东西,不能讨价还价,这是治病救命啊!你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吧!”他冷冰冰扔出一句,“我没钱,你让我带钱我就不去了!”我生气地说:“吴原,这一年来你的工资可是一分都没有给过我,你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哼——我的钱?……都买年货了!”“吴原,你撒谎也不看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光年货就分了好几千块钱的!哪里还用得着买?”吴原似乎有点心虚,他底气不足地说:“过年走亲戚,不得买东西?”“你什么时候走过亲戚了?我怎么没看到?——你这么做人事,你丈母娘丈母爹怎么เ没收到你一分钱的东西?”

一天晚饭后,他俩要去给亲戚家送钱了,公公在外间换衣服,这时婆婆看看左右无人,不动声色把门窗关死,凑到เ我脸前悄悄说道:“你看她得了这种病,死不死活不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还得一家人给她凑钱,这可是个无຀底洞啊!咱家条件最好,能不多出点吗?给了就给了,不要指望她家还,再说她也没有能力还,真是把钱往黑灯影里扔啊!”婆婆边说边流露出一脸的沮丧。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懦弱无能ม,如此矛盾的双方แ统一于一人之身,真令人唏嘘感叹!

尽在不言中……

我顺从地把孩子接过来,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她总是不等我说完就一口打断,而且口气生硬毫不留แ情,“尿尿黄说明孩子身上有火,我带着他的时候,尿尿从来都澄清,小欢,我说过多少遍你总是不听,给孩子喂饭一定要欠着口,晚上睡觉不能盖太厚的被子,一旦捂出肺火,可就麻烦了!”

后来我生孩子坐月子歇产假,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是公公主宰着电动车的命运。

儿子一哭,ไ我的心便被揪了起来,ไ第一反应便是把儿子抱在怀里,让他不要再哭。

正所谓有病乱投医,我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睿睿被什么เ东西给拘着了,或是吓掉了魂?不管怎样,只要儿子好了病,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一位“大师”,就在离我家不远的一座楼上。

难熬的夜晚啊!

这种状况令我实在无法忍受,无奈之下便向婆婆寻求正义的保护,婆婆不动声色听我说完,回复了一句,“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商量,我们当老的不能什么都管。”

从此被打学生家长便隔三差五来学校闹,他母亲一改往日຅对我的尊敬,开始不客气起来,威胁说要砸我的饭碗,甚至在楼梯口对我推推搡搡,与平日຅对我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我又生气又心疼,只觉得火气直冲头顶,但是一想到เ明天就回娘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招惹他了吧。想到这儿我赶紧抱起孩子,强压怒火轻声细语对吴原说道:“吴原,我抱孩子,你去放洗澡水吧。”

某周日学校有监考任务,我中午赶不回来,公公立刻改善生活,做了红烧鸡翅。晚上我回到家,婆婆喜滋滋地说:“小欢,这是俺们给你留的红烧鸡翅,俺中午已经吃过一顿了,你快吃吧!”

“呦,他怎么能这样?说真的,有时候我对他都不满意,他不会办事又狗狗巴巴的,不大方!”

真是莫名其妙!祸ຖ从天降!我搞不懂吴原为什么每次吵架他都选择在半夜,害得我没法睡觉,我心中ณ自然不满,火气不知不觉又冲到脑门,“吴原,说话要讲良心!我生孩子我爸妈给了两千块钱,能买多少小车?……”话说到一半,我没好意思说出另一半,“你爸妈挣那么เ多钱,怎么一分不出?”

儿子醒了,我给他穿衣服、洗脸຀、喂奶、换尿布、收拾床铺、抱他看电视、哄他玩,等他睡下,我再洗衣服、打扫屋子、整理房间……忙中有乐,苦中有甜。

我坚决地断定吴原准回家了,不信打个电å话问问。

这时我妈憨厚地笑了笑,“吴原,谢谢你!你父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钱够了,否则也๣不会买房子。不麻烦你了!”

“谁说没跟你商量?”吴原一下恢复了勇气,理直气壮说道:“今天上午我往家里打电å话你又没在家?”

回到เ西城花园,婆婆建议说推着小车去酒店,当时春寒料峭,我担心刚满一百天的孩子冻着,再说我的身体尚且虚弱,恐怕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可是婆婆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为了省下五块钱的打车费,全家愣是步行到了离家不近的那ว家酒店。

“说够了没有?我要回家!——”吴原似乎ๆ有心事,对我的絮叨早不耐烦,他表情坚定,语气强硬地说。

吴原自初二把我和孩子送下后,再没露面。大年初四,他一大早来到我妈家,他的到来,让我很高兴。本以为他是想念我和孩子,可是话没说上几句,他就张开手向我要钱,说家里的电没了。怎么เ用得这么快?我心中纳闷,坐月子前两天,我刚给了公公五百块钱,买了三百元的电和二百元的煤气,不过个ฐ把月的时间,竟然全都用完了?——六百多度电啊!我回忆起坐月子期间,公公用电å挥霍无຀度的情景,偌大的一只电饭锅,每次只炖一只猪蹄子,一炖就是一上午……这与他在西城花园惜电如金的做法形成了鲜ຒ明对比。如今吴原为了一百块电钱,不惜大老远跑到娘家向我要,公婆却心安理得住在儿媳家一毛不拔?他们对钱的吝啬程度真令人叹为ฦ观止!

吴原在他爸训我的整个过程中,始终无动于衷,脸上挂着卑谦的笑容,搓着两手,“嘿嘿”一个劲儿傻笑,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她包裹孩子的手艺比我还差,孩子拉了尿了,她叉开两手惊慌得不知所措,还得我亲自动手。她干一点事情,肯定要忙得你眼前晕,好半天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她一天进出我的卧室若干遍,可是经常给我帮倒忙:要么把我铺好的床单莫名其妙掀起一个角;要么เ把脏尿布丢â到桌子上再不去管;要么把我房间的门窗大开……我想喝水时她把暖壶拿走;我想睡觉时她却拉开窗帘……一次因她急于抱孩子,匆忙中ณ把电暖气推翻在地,惊天动地的声音把全家都吓了一跳;更有甚者她竟然打碎了一只青瓷花瓶,那ว是我的陪嫁,虽然不是古董,可是也很值钱。我心里生气,但碍于情面,嘴上却不能ม明说。吴原见状,赶紧打扫地面,向我陪笑说:“不就一只花瓶嘛,碎了就碎了吧,没什么เ了不起,是吧,小欢?”假设打碎花瓶的人是我,而花瓶源自他家,恐怕吴原的态度得来个ฐ18o度大转弯吧?

关键时刻๑,我妈挺身而出,沉着冷静指挥道:“吴原,你抬头;大哥,你抬脚;她爸和我搬腰。”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ใ力,终于把我安置妥当。

“噢,”婆婆恍然大悟似的,“既ຂ然这样,吴原,你去就是了。”她很慷慨地一挥手。

一语惊醒了睡梦中的公婆,房间的灯亮了,他们以最快的度来支援儿子,婆婆先到,“吴原,大半夜的你嚷什么เ?当心让邻๑居们听到——”吴原见救星们到了,不禁流露出满脸的委屈,快要哭似的,同时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是表达报复的快意。嘴里最后骂出一句:“妈拉个比!”婆婆有点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她双眼温柔地注视着儿子,用手爱抚地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再说。

表面的暂时平静并不能说明他们内心的满足,不久ื后,一场漫天纠葛多角度全方位的矛盾展开了长期的角逐……

我原本以为是多么大的事情,闹了半天,却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不禁哭笑不得。这么大个男ç人,心眼小得像针鼻,真搞不懂!此时我只好息事宁人,耐心劝道:“这只是家长的一句玩笑话,你何必当真?以后值班早去一会儿就是了。”“他有什么权力指责我?他算个x老几?”吴原仍愤愤不平,连骂人的脏话都说出来了。我再次劝道:“他并没有指责你,只是希๶望你下次早ຉ去一会儿。你不要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阴险,一句不经意的玩笑你就当真?”对于我的好心劝导,吴原并不领情,他反唇相讥,“你是不是我老婆?怎么总替别人说话?胳ฑ膊肘往外拐!”我见他掉转矛头,直指向我,经历了昨晚的一场风暴,早已被他吓破胆,哪里还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得退避一旁,“好好好,算我多说了,你好自为之ใ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见他朽木难雕,只得作罢。

回家后,我立刻投入战斗,一共做了十道菜,有凉有热有咸有甜,一家人吃得赞不绝口,公婆一个劲儿地夸我孝顺能干,吴原有福气,娶ດ了好媳妇。吴原只一味“嘿嘿”傻笑,以示ิ自己的憨厚纯朴。

“是老公,他惦记着我,多令人激动啊!”我兴奋得几乎ๆ要跳起来,于是迅与我妈结束了通话,而与此同时,吴原的手机也停止了呼叫。我深知他的小心眼,生怕再引起误会,于是以最快的度按照原号码拨了回去,那ว边却传来服务台小姐的声音:“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或拨……”

话虽这样说,当我把丝棉被和床上用品五件套一股脑儿送到เ她家时,婆婆的双眼再次眯成一条缝,望着这价值5oo多元的物品,她一个劲儿地夸我,“你看,小欢就是实在,怎么把结婚的东西都送我了?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不过,小欢,刮春风下秋雨,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得,到时候是不会亏待你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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