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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一头雾水,“睿睿什么时候上火了?没有的事儿。”

很久前公公就在楼下的小厦子扯上电线,准备给电动车充电用,当时我很感动,可是婚后现我根本用不着,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公公如此热心是为儿子准备的,吴原每天都到เ区政府的楼前去坐班车,路并不算远,他却强烈要求骑我的电动车,我想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斤斤ภ计较,就给他骑了,从此电动车顺理成章成为ฦ吴原独享的专利,一骑就是半年。

“你-ๅ---”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硬撑着身子爬起来,“吴原,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说什么了?我不讲理?๣你不想带孩子就不带,我一个人带,你这又是的哪门子火?”

有邻居在路上看见他们父子,睿睿半坐半躺,在小车里睡得呼呼的,身上居然什么เ都没盖,吴原则ท一路吆喝着:“噢——噢——睿睿……”一脸຀的白痴模样,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把他推回了家。假若他把儿子抱在怀里,或是给他盖件衣服,情形决不至于这么糟糕。(过后我猜测,一定是他们三口事先商量好了,公婆在公园等候,派吴原来我家接睿睿与他们团聚,他们既可见到孙子,又避免与我父母接触,真可谓一举两得。过后他们的一系列ต表现都验证了这个推断的正确性。)

然后夹着报纸踱进卧室,打开台灯,舒服地倚着枕头,盖上被子,看着报纸,两只脚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调皮地做着鬼脸……

“那你到小床上去睡,我和儿子在大床上。”

2oo3年6月份的一天,我忽然听说被打学生疯了,而他的家长一口咬定2๐oo2年9月份刚开学时我曾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打过他一下,由此使他致疯。这一凭空的说法令我如遭晴天霹雳,我当场差点晕倒。虽然学生们都为我作证绝无຀此事,学校、教育局的领导们都曾多次明察暗访过我班学生,没有一人证实有过此事。可他的家长却不依不饶,经常来学校闹甚至满地打滚,领导们也๣拿她没办法。

由于整个暑假我都在学校值班,白天带孩子的任务自然全部ຖ落到婆婆头上,经过几天相对平静的生活后,8月12日຅(周五)这天,婆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小欢,这个周末我要去看吴原他三姥ณ娘。”我当时并没多想,只是觉得去就去呗,不用跟我说。于是回答道:“妈,你去吧,正好这个周末我轮休,我在家带孩子。”现在想来,可能是婆婆暗示让我早点儿回娘家,见我没有明确答复,她看上去不太高兴,一整天都不跟我搭腔。

中午饭是省下了,可晚饭是非吃不可的,因为他们需要我晚上带孩子。可是每当我提起筷子,滑稽的一幕便开始上演:

“妈,不是我跟他计较,是他老算计我!我看吴原没有你的好脾ຆ气,更没有我爸的精明劲。——跟外人没本事,光知道算计我!”

婆婆气愤地扣了电话,同时我的心也不由自主提到嗓子眼……

这里曾经留下过我们相对美好的回忆,我想也๣一定会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听到我的话,吴原似离弦的箭一般拔腿就跑,顺ิ手扔下五元钱,再也不见踪影……

公公的做法令我气愤不已,我生气地向我妈哭诉,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颜,算了吧,人家不帮就不帮吧。谁叫咱们穷呢?一开始我和你爸就没指望他们家,咱把这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卖了,再划拉划拉家底也勉强凑足十五万。你回去什么也别说,好好孝敬公婆,拉扯孩子。他们老两口一个月挣那么多钱๥,吃不了喝不了,以后都是吴原的。你婆婆和我轮流把孩子替你拉扯大,孩子就是你的希望。你和吴原吵架,你公婆偏袒儿子,也是情有可原,我和你爸只要喘着一口气,你就掉不了地下……”说着说着,我妈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我虽心中不满,可是看到婆婆如此卖力地游说,碍于她的面子,不好直接驳回,只得忍气吞声说道:“吴原,你把自己的钱攒起来,那我和儿子今后的生活怎么办?”

(二)

我不死心,极力挽留他,“吴原,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不在乎,可你总要抱抱儿子吧,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一天不见,你难道不想他吗?”

大年初二,我回到了娘๤家,天堂生活重新开始,屋小室陋,却是我温暖的家。

默默吃完早饭,我麻利地穿好外套,正要出门,“先别ี走!先给孩子喂奶!”婆婆一声命令,严厉的表情预示出她内心的不满。我一回婆婆家奶就不够,所谓喂奶,不过摆摆样子罢了,婆婆明知道我归心似箭,还故意这样做,真是难为人。为了早点儿脱身,我只好顺从地给儿子喂奶。

第二天,不经意间我拿来一看,差点气晕,上面的斑斑血迹如地图般清清楚楚,因出汗而浸出的汗臭味仍一丝尚存。原来他根本就没洗,只是在水中泡了泡,然后捞起。气愤之ใ余,我誓再也不叫他给我洗衣服,此意正中他的下怀,吴原从此更加的得意忘形。

不到เ半个小时,手术顺利结束,我和儿子被推出手术室。我虽下身麻醉,头脑还清醒得很,亲眼看见他家三口一下围拢上来,迅将头扎成一堆,仔细端详小孩的模样,婆婆说了句:“哎呀!跟他姥爷长得一模一样。”我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他们对躺在手术台上的我竟然看都没看一眼,直到医生催促:“家属们,到病房再看吧!”这才想起我们还在手术室的走廊上,于是下电梯去病房。

我生孩子我妈准备了两千元钱,因我即将临产,出门实在不安全,我妈打算让吴原来取。出于善良的考虑,怕他不好意思来拿,先不说给我钱的事,而是说他们有点活儿让他来干。结果吴原一听要他干活,立刻把脸拉得像头驴,“不去!”我见他这样,知道他的小心眼又犯了,赶紧ู陪笑道:“跟你开玩笑的,我爸妈哪里舍得让你干活?我生孩子他们准备了两ä千元钱,请你去取一下。”一听拿钱,吴原马上转怒为喜,“嘿嘿——”地笑开了,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变卦了,“我累了,不想去,让你妈送来吧!”真是岂有此理?我有点儿冒火,“你这人怎么เ这样?这么点小事都不愿干,给你钱你怎么เ还不拿?”

吴原充当睡眠先锋,其他人不敢再有丝毫的娱乐,公婆怕影响儿子,一改睡前๩洗刷的良好习惯,也早早躺下,我忙完手中ณ的事情,准备睡觉。当我挺着大肚子上床时,由á于份量沉重,床板被压得“吱”了一声,(这都是缘于当初公婆贪图便宜,购买的劣质床板。)吴原鼻孔中“哼”了一声,表现出不满意的倾向。我静静的躺着,时间还早,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久了,免不了腰部酸痛,于是想翻个身,无຀奈身子太沉,实在困难,于是硬咬着牙,使尽全身力气翻了一下,这下床板的声音更大了,吴原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泄的突破口。

我被这些话伤得不知说什么好。此时的我,虽然意识到公婆有些自私,但还是想方设法来尽力弥补,“爸妈,如果你们实在不愿伺候月子,出了院我和孩子住到娘家,总可以了吧?”“这怎么行?”婆婆听后几乎ๆ要跳起来,“你回娘家住?让外人怎么看俺?以为俺成心不伺候你月子?俺们的脸往哪儿放?再说亲戚们送的那些东西……”她忽然打住话头——我全明白了。婆婆吼完之ใ后,顿了顿ู,似乎觉得意犹未尽,于是补上一句:“小欢,你记住,你是吴家门的媳妇,俺们就得伺候你!行了,都别说了,该是俺们的活,逃也逃不掉,俺给你伺候月子就是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要再提!”

看到他这样无端地火,又莫名其妙地变好,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เ滋味,只觉得特别委屈,我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挨上一顿骂,我在他眼中不过介于出气筒与皮球之ใ间。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吴原见我如此委屈,不再说什么。

如果说做丸子是一次小小练兵,那么เ请父母们来吃饭则是我最高厨艺的一次全面展示。

(三)

说实话,我对婆婆这种颐๖使气指的做法已经很有些意见,但碍于面子,不好明说,为ฦ了不给我妈增加负担,我干脆把自己结婚的新า被子送她一床,以免除我妈的干活之苦。婆婆听后,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只要一过户,房子就是咱们的了。虽说户主暂时写我的名字,可俺们就这一个儿子,到时候两套房子不都是你们的?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你们吃不了亏的!”说到得意处,公婆同时放声大笑。

“……”他不说话了,低头撕开袋子,大嚼特嚼起来,只吃了几口,便扔下袋子,不吃了。

他见儿子睡得正香,眼珠一转,凑过来撺掇我一块儿去逛商场。我说天太热,好容易歇个ฐ班,在家带带孩子,让父母也歇一歇。吴原立刻露出了很失望的神色,但他并不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动员,“去吧,去吧,我给你买新衣服!”

“买新衣服?”我有些吃惊,结婚后他从来没提出过给我买任何东西,买衣服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奢望,在被他骗过若干次之后,我再也不轻易相信他了,想到这儿,我不动声色说不去。

“去吧!去吧!”他笑嘻嘻๵地死缠硬磨,非去不可,就像个孩子。

“那你带钱了吗?”我提出这一关键问题。

“带了!”他坚决地回答,其口气斩ล钉截铁,不容置疑。

“多少?”我追问。

“就你说的那个数!”

“我说什么数了?”我莫名其妙。

“就你说的那个数嘛!”吴原这次反应很快,迅答道。

这样一问一答反复了若干遍,我俩进入了“鸡生蛋,蛋生鸡”的循环之中ณ,这样毫无意义แ的谈话真是无聊,我感到非常厌倦,于是就此打住。

“吴原,你想出去玩自己้去好了,我还要带孩子,没时间。”

“孩子让她姥ณ姥带着就是了。”他忽然蹦出这样一句。

“平时不都是她给带着,我好容易歇个班,也๣好替替我妈,让她歇一歇,你倒好——”我不满意地说。

“你再说我就走!”

“你走吧!”

“嘿๹嘿——我偏不走,气死你!”

吴原见我不为所动,转而换上另一副嘴๨脸,“嘿嘿,好老婆,陪我去吧!到เ商场里去玩玩,我给你买新า衣服。”

……

在与他纠缠了将近一个ฐ小时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你快走吧,我还有事,要出去!”

吴原见我要出门,以为ฦ我要出去玩,不由á高兴得喜不自禁,于是紧随其后,可是他看到เ我不过是去门口的小市给儿子买吃的,大失所望,丢下我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我朝他喊道:“吴原,你去商场吗?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我一分都没带!”他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猜他在撒谎,果不其然,我也气呼呼回了家。

(三)

一次我和儿子住娘家,吴原前来看望,本来一家三口团聚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儿,可是吴原却偏偏把这个幸福的时刻๑搞得硝烟弥漫,令全家人都堵了口气。

他来之前,睿睿一个ฐ人玩得很开心:在地上跑来跑去,一会儿小手指指电视,一会儿拿笔杆在地上划道道,一会儿踢小皮球……

那时是冬天,天寒地冻,又刚刚下过一场雪,吴原一进门,身上带着一股寒气,他二话不说,冲向儿子就要抱。我试图阻止,让他先暖和暖和再抱。吴原故意跟我作对,装作没听见,他快步奔向儿子,一把抱了起来。

儿子长到一岁多,吴原抱他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儿子自然对他不亲,猛然间被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儿子似乎ๆ受到惊吓,哇哇大叫起来。

见此情景,我赶紧对吴原喊道:“吴原,你放下他,快放下他!让他自己玩!”吴原好像聋了,对我的话根本不加理会,而是继续紧ู紧搂着他的儿子,生怕他飞了。

眼看儿子的叫声越来越大,快要哭了,吴原才极不情愿把他放下。

儿子一看解放了,便飞奔找姥ณ姥寻求保护,正在他跑的当儿,吴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儿子被他一拽,想要奋力挣脱,但是由á于反作用力,脑แ袋一下装到了暖气片上,当场就鼓起一个大包,这下可不得了了,疼痛难忍的儿子一下哇哇大哭起来,转眼间便满脸是泪,这下全家人的心都给揪疼了。

我一步赶到,一把抱起儿子,一个ฐ劲的哄他,“噢,噢,不哭不哭,好孩子!……”

吴原似乎ๆ没料到会这样,一时没了主ว意,但是他想努力推托自己的罪责,竟然冒出一句极为ฦ可笑的话:“怎么哭了?在姥姥家没吃好没睡好!”

“……”我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吴原到底是什么思维?孩子为什么เ哭他应该最清楚,他不反省自己的责任,反倒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牵扯到一起,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哄着孩子,心里不住生闷气。我父母从他一进门就忍受着他的反常,现在他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照ั他的话说孩子哭是姥姥ณ没照顾好?我妈再也忍不住,生气地说道:“吴原,你这是说的什么เ话?睿睿怎么เ没吃好没睡好了?你刚才拽他一下,他的头撞到暖气片上才哭的,你怎么反过头来埋怨我们?你这个ฐ当爹的太不称职了!孩子一岁多了,你抱过几回?孩子能对你亲吗?你来之前,睿睿玩得高高兴兴,你应该先哄哄他,一会儿孩子跟你熟ງ了,自然会找你,哪有你这样生拉硬拽的?”

我妈气极之下说出这些话,本以为吴原能ม够良心现,悔悟自己的行为。可是遭遇这番指责之后,吴原的驴脸又现出原形,他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很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还是个孩子,你叨叨这些干什么เ?”

“孩子?吴原,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孩子?……”

“呸——”我妈话没说完,吴原猛地一口浓痰吐到เ地上,这下可把我气坏了,“吴原,不准随地吐痰!”

听到这话,吴原再也坐不住,他“腾”一下站起,“我走——”没理的时候,他除了摔门就是立刻走人。

“吴原,你就知道走——”我还没说完,吴原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เ门口,一把拉开房门,“嘭!”的一声,沉重的摔门声瞬间把我们分隔于两个世界。

再看睿睿,已๐经停止了哭泣,安静地偎依在姥姥ณ怀中,他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刚来又要走……

这都弄了些什么เ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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