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家之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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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婆婆并不顺着我的话说,她喜欢否定别人的说法,以此强调自己้意见的正确性,“其实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省下钱来最后不还是给你们?我和你爸制定了两套方案,一是让你爸妈随同你们一起回自己้家过冬,既省下你爸妈的煤炭钱,又可以给你伺候月子,真是两ä全其美;二是我们跟你们回去过冬,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到了你们家,你们就要以主人的姿态来对待我们,水、电、煤气、卫生、治安、管理……所有费用都得你们出,取暖费你们不想出也行,吴原每年这个ฐ月都5oo元的补贴,我们就要他这个钱。你不会有意见吧?”“不会的,妈,我们一定孝顺你们,你就放心吧!”心直口快的我一口应承下来。5oo块钱算什么?只要公婆对我好,出再多钱我也愿意。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公婆坚决反对我给我妈陪床,他们的态度鲜明而果断,“小欢,你绝对不能给你妈陪床,为什么呢?医院空气不好,病菌又多,万一传染,后果不堪设想;不但不能陪床,而且还要少去探望,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还不为孩子想想吗?一旦出现问题,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一派家长式的口气。“我妈就动这么一次手术,我不在她身边,我怎么เ放心得下?”我央求道。“还有吴原呢,一个ฐ女婿半个儿,这个时候就要指望他了。”婆婆说着,朝正在看电视的儿子一努嘴๨:“吴原,听到没?替小欢去给你丈母娘陪床。”“嗯?什么?——嗯!”吴原冷不丁被他妈提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

我惊讶于公公的异常表现,但身为晚辈的我,却不能对他表示出一点点不满,心惊之余尚存一丝侥幸,也๣许一会儿他的坏脾ຆ气就过去了,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于是和吴原一块儿去散步。

上车刚ธ坐定,婆婆低头看到我裤子上一片隐约的油污,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说了句,“这条裤子不太白了!”我心中ณ暗笑,“这哪是不太白,分明是脏得很,这还不都是你的杰作,你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到头来还要靠你的施舍,真是穷酸至极。”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恨自己้,干吗非要听从她的摆布,把自己้打扮得像要饭的,真是可气!

这天一家人很平静地吃完早饭,我收拾东西准备给儿子打针,婆婆却迟迟不动,我忍不住问道:“妈,时间不早了,咱们几点走啊?”婆婆一脸为难的表情:“哎呀!还得再等等!我刚才上了一趟茅房,感觉还有一截没排出来,堵堵着很难受。我已经叫你爸去买开塞露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等等。哦,哎呦呦——不行,我得去躺躺!”说罢,她回卧室躺下了。

2oo5年底婆婆又开始暗示我,说她想买一条玫瑰红的羊毛围巾,并且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心仪的花纹和美丽ษ的色彩,然而并不买,只一味表达对它的渴求。在她不厌其烦诉说了若干遍之后,憨厚的我禁不住又想满足她的愿望。

基于这样的根底,公婆对儿子可谓呵护有加,特别是公公,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对孩子如此的心细。

人都是有一定虚荣心的,他们的夸奖犹如一针强心剂,令我更加动力无穷,于是干得更加卖力,力图从多角度证明自己的能ม干。

半夜,吴原起床倒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一下把暖壶打翻了,“咣当”一声在半夜显得格外刺๐耳。我被惊得心脏顿时狂跳不止,睡意全无。他懊恼地一屁股坐下,垂头丧气,像只丧家之ใ犬。

果然不出所料,婆婆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度赶到了。

谁知他冷笑一声,“哼,怀孕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你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还不知道会不会下个ฐ蛋——”“……???”我被他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这种混账话他也说得出口?一时我的大脑迅搜索最有力的话来攻击他,然而在我找到เ之前,他又说了一番更加恶毒的话,“你就算生下这个杂种来我也不希罕,他早晚也是个人渣、废物……”看着吴原面冷如铁,心硬如石,我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吴原,你真不是个ฐ东西!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快当爸爸了,怎么เ能这样诅咒自己的儿子?纵然我有不对的地方แ,你也不该拿孩子出气,他可是你的亲骨肉,你的亲骨肉啊!——你说话太伤人了!!”

三姨、三姨夫、姐、姐夫和哥你们好吗?哥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祝你们早ຉ日喜结良缘。三姨、三姨夫也好早一点当上奶奶、爷爷,到时候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享受天伦之乐่。

恋爱时我抱怨他从来不接送我,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要早ຉ回去给我妈做饭。”这给我造成一种错觉,吴原既勤劳又孝顺,而且厨艺应该不错。婚后天天吃他的“水煮白菜”,与愿望中的美味佳肴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直到有一天,婆婆一语道破天机:“吴原会做饭了?他以前๩可从来没做过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二)

婚后一次去婆婆家,她想宣扬一下自己้的功绩,便关心地问我:“小欢,天气暖和了,你得把自己的被子和毛毯都拿出来晒晒,这样才不招虫。”“噢,知道了。”我答应下来。婆婆见我并没有感激她的意思,于是特别关照道:“还有我送你的那床粉红色大羽绒被,得大晒晒。”

“嗬!那房子,比咱家的还要大几十平米,光装修费就要5、6๔万。”婆婆适时补上一句,“早ຉ点把你们安顿ู下,我们老两口就放心了,到时候咱住一个ฐ院,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敬酒、游园、赴宴、应酬客人……一天下来,着实累得不轻,我感到自己像个木偶,任人摆布๧,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嘴里说着虚伪的话语,还要假装ณ亲热的表情……种种举动,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居然有如此的表演才能。

“……”他继续流泪,对我理也不理。

在吞吃了一大碗牛肉米线后,吴原似乎为自己刚才的小气而羞愧,他抹抹油光光的嘴,满意的拍拍肚皮,“饱了。”起身站起,“我到เ门口等你,老婆!”说罢脚๐底抹油,跑到门口晒太阳去了。

我妈看到เ人家女儿出嫁都是十床八床的被子做陪嫁,而我只有四床,不够体面,她便想再买几床,于是和我爸四处考察,经过多次奔波,终于选中ณ了某大商场的一床“凤凰”牌澳洲纯羊毛毛毯,标价13๑8o元,这对处于工薪阶层的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为了心爱的女儿,再贵他们也๣愿意付出,狠了狠心,买下了它。

要说他从来不接送我也๣好,吃饭我掏钱也๣罢,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跟父母隐瞒,但有一件事情我想瞒也瞒不了。它被我父母及邻居目睹了整个过程,至今想起来还感慨颇深……

刚才我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后悔自己那一脚触动了他身上最柔软的神经,以为ฦ吴原的火是源我而起,听到婆婆一番和颜悦色的解释,心中顿感释然,同时又萌生了莫名的委屈,嘴๨上说了句:“不要紧,我不怪他!”不争气的眼泪却随之滑落,怎么เ也止不住……

婆婆见我委屈成这样子,不再言语,转身走了。半晌,吴原终于拉着驴脸຀走了进来,闷着头一声不响,一头扎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下去,不知以后又会遇到什么蹊跷事,我在惴惴不安中ณ等待黎明的到เ来——

(三)

第二天一起床,感觉很不爽,昨夜痛哭留下的后遗症,眼睛肿痛,头脑晕。早ຉ饭时,吴原一家像什么เ也没生过一般有说有笑,可是我心中却很不是滋味。胡乱ກ吃了几口饭,回房去了,吴原只跟他爸妈告别ี,便上班去了。婆婆依旧上街散步,做紫薇星,公公出门游泳,一家三口不亦乐่乎。

很快家中又只剩我一人,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忽然失去了打扫的兴趣,每天不辞辛苦地做家务,却换来这样一场闹剧,看到墙上的挂历,整整十六天了,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一股强烈的思念油然而生,于是我打定主意回家看看。

走之前๩要留个条,他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总不能不辞而别吧。于是我拿出纸笔,刚写了个ฐ称呼,“亲爱的爸妈,我的原:”泪水便如决坝之堤一泻千里,嘀嗒嘀嗒落到纸上,顷刻便打湿了一片。自怀孕以来,我变得多愁善感,一点点小事便能引铺天盖地的洪水泛滥。提笔凝思,却不知从何说起,考虑了半天,终于找到合适的措辞,表达出我对他们真心的关爱和无限的挂念,做出深刻๑的自我反省,以求得他们的呵护与疼爱,然后表达出我对父母的思念,委婉提出要回去看望他们……不知不觉,信纸已写满了三页,可是仍然意犹未尽。

留แ下书信,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我在娘๤家住了一周,对吴原的所作所为只字不提。奇怪的是,吴原一家竟然没有来过一个ฐ电话?

一周后,我带着我妈做的各式小棉袄,小被子等回到了家。公婆对我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格外的开心,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晚上吴原下班后,更是冷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我感到莫大的失落。

好歹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时间的列车又继续向前行驶,生活看似恢复了正常,如果这种平安幸福的日子能够多持续几天,睿睿一定能够坚持到预ไ产期,而不至于提前几天就来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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