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喝多了酒，脚๐步不稳，摔倒在地。王月亭抓住陈跃进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陈跃进大叫一声，松开了另一只一直抓着王月亭头的手，王月亭站起来，抓了一件外套，便像屋外跑去。陈跃进跳起来想去拦挡，但是他脚๐步不稳，又在小小的腿上绊了一下，等他扑出去的时候，王月亭一边哭骂着一边打开院门跑掉了。小小听见爸爸冲到院子里，好像又被什么绊倒了，然后“叮铃哐啷”，好像是自行车倒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人的嚎叫声。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说：她一出生，奶奶一看是个ฐ女孩，第二天就坐上回老家的火车走了。没有人照顾刚生完小孩的妈妈，使得妈妈在她出生的第二天就跟她爸爸吵了一架。妈妈的性格本身就很犟，生了个女儿叫她觉得很没面子。爸爸的脾气也不好，性子又粗疏，照顾不好妈妈，妈妈没有奶水，小小只好吃牛奶加米汤。这样得不受欢迎的出生，注定她没有什么可让人重视的，爸爸也懒得给她想名字，因此就按医院护士的叫法，叫她做“小小”。
马国云将信将疑地坐在她面前，怀疑地看着她。小小觉得有些手足无措，马国云突然笑了，道：“看你，好像在做贼一样。”小小红了脸，道：“胡说，你才是贼！”说了又觉得很无礼，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低了头。
像这样的争执乃至打架对小小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小小早就习惯了。而这个ฐ棉厂家属院里面经常生这样的夫妻或者兄弟姐妹之ใ间的人间恩怨甚至于大打出手，大家早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看看热闹而已。
小小看着满地的狼藉，想哭，可是却没有眼泪。她坐在地上看着，心里一片茫然。一位上了岁数的邻居大婶走了进来，看看眼前的景象，叹了口气，把小小拉起来，问：“小小，你伤到了没有？”小小抬眼看看这位好心的邻居，摇摇头。大婶说：“那ว这个辣椒面也用不成了，我帮你收拾收拾倒了吧？”小小定了定神，道：“不用了，杨大婶，我自己้收拾吧。您帮我看看我妈妈上哪去了？”大婶说：“噢，你妈被你王奶奶拉走了。”小小放下心来，找了扫帚来打扫地上的辣椒面和碎磁片。邻居的大婶看看没什么เ能做的，就也去了王奶奶家里了。
这时外边的雨稍微地小一点了，马国云立刻๑站起来，手忙脚乱ກ地帮小小收拾书桌上的书本，说：“我们得赶紧走，你看，雨小一点了……快走吧……我有自行车，现在赶紧ู送你回家，你快点，不然待会又下起来了。”小小刚想制ๆ止，但是她的书包已经被马国云拽了出来，他不由分说地把所有的书本装ณ进书包，拉着小小就走。小小说：“你慢点，哎呀，……你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马国云不由分说把她拽出教室，把灯关了，又锁了门，把书包交给小小，推着小小往外跑。到了楼门口，马国云把自己的书包堆到小小的手上，说：“你在这等我，我去骑自行车！”然后他以冲刺的度跑向车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