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在旁้却看得出来，王先声对我爹的回答并不踏实认可。接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引起来的，话题又扯到了分西药的事上，我爹这回又变卦了，告诉他们说药品他已经都交给下家了。于是奶奶大发雷霆，动手抽了我爹记大耳光。我爹跟奶奶不愧是同个ฐ师父教出来的货，奶奶扬手打我爹耳光的时候，我爹也像奶奶对付日本人那ว样假装抱头躲闪，想用肘子瘫痪奶奶的胳膊，可惜，既然是同个ฐ师父教出来的，奶奶自然也不会上他那个ฐ当，手扬了起来却没有及时抽下去，我爹刚刚ธ把抱脑袋的胳ฑ膊放下来，奶奶的巴掌就扇了下去，吧唧声很清脆ะ，好在我爹皮糙肉厚，挨了那ว巴๒掌，却也没有啥反应，嘿嘿笑：“师姐，你还真打啊。”
这个村里的人我已经领教过了，我知道如果我直截了当打听我爹，他们谁也不会说实话，所以，进村我就吼了起来：“爹，爹，我是三娃，奶奶叫我来找你。”
“的小贼还想往哪里跑呢？站住，跟我到皇军那ว里报到去。”胡球来真是胡球来，他也不看看，就凭他个人能把我们三个ฐ弄住吗？
吃饱了，困劲上来了，我也没有心思跟她研究这种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的问题，打着哈欠告退：“我瞌睡得不行了，睡觉去呀。”
奶奶再没有说话，眼珠子也没有乱ກ转，死死盯着关严å了的院门，半晌才说：“晚上给国民党还钱去。”
奶奶问我：“这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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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炕笼里再也摸不到เ什么เ东西了，就告诉奶奶：“空了，啥也没了。”
奶奶也忍不住流泪，默默地找了两块木板，让我在上面写上瓜娃和芹菜他们爹妈的名字，瓜娃和芹菜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爹妈叫什么เ，瓜娃说他就把他爹叫爹，把他妈叫妈，从来没问过他爹妈叫什么เ。芹菜说她就听她妈把她爹叫“芹菜爹”，她爹把她妈叫“芹菜妈”，也没问过她爹妈叫什么名字。
就这样，我们顺顺当当出了城，然后就顺ิ着城关的街道来到เ了个院子外面。到เ了这里，我爹他们便不再奔跑，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院子外面有背着枪的士兵把守，到底是日本人还是汉队看不清楚。
肚子吃饱了，我爹照ั例不管不顾地蹲在旁抽烟，我自然也不会去收拾，奶奶从来没有让我养成饭后刷碗洗锅的习惯。二串子吃得最慢，吃饱了，从裤ไ兜里摸出个白手绢，擦嘴擦手，然后仔细折好，又放回了裤兜。
唉，奶奶这个人啊，对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有的时候她在我眼里既ຂ是母亲又是姐姐还带点哥们儿的味道。有的时候她在我眼里却又是凶神恶煞，尤其是手里那ว根鸡毛掸子，简直就是我的噩梦。每次我和巷๕子里的孩子发生战斗，不管我的战绩如何，最终吃亏的总是我，因为ฦ，那些孩子每次都会由á他们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带着找上门来。人家来找，奶奶就会用鸡毛掸子抽我，说是要消เ去我身上的躁气匪气。之ใ所以要消去我身上的“躁气”“匪气”，是怕我长大了胡来，变成坏，或者我长大了胡来，没有变成坏，却吃了大亏。
奶奶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坐到เ她的房檐下面，那里有张小炕桌，我不知道她犯什么毛病，炕桌不摆到炕上，却摆到门外地上，喝茶不爱在炕头上，却爱在外面的炕桌上，而且不管冬寒夏热，都是这个样儿。她坐也没个ฐ坐相，条腿盘着，腿脚๐垫在屁股底下当凳子用，另条腿伸得笔直，天热会脱去鞋子，两ä只没有裹过的大脚，如果哼唱京戏里的段子，大脚๐指头就会随着节拍伸勾的，活像抽筋。
芹菜振振有词：“你就是只顾自己้的人，不配当洪家班子的人。”
瓜娃ใ斗嘴不是芹菜的对手，便转换话题：“三娃，奶奶啥时候能ม出来？我们要等到啥时候？”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我能回答的就是：“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奶奶要是还不出来，我们就到เ西山找我爹去。”
没用我们等到เ天亮，那ว扇朱红色的大门吱呀声开了，奶奶从里面出来了。送他出来的还是周承甫，奶奶个ฐ劲儿说不用他送，周承甫个ฐ劲儿说是王先声交代的，必须送：“洪女士身上带着黄货，怕路上出个闪失。”
奶奶态度坚决：“我说不用送就是不用送，比这多的银钱我都随身带过，这不算啥，你回去，不然我就不走了。”
看到奶奶出来，我和瓜娃ใ芹菜连忙迎了上去，周承甫看到เ我们三个，这才说：“看来洪女士是有准备的，那ว也好，你们路上小心些。”
奶奶说：“我们知道，你赶紧进去，你跟着就是给我们惹麻烦呢。”
周承甫回了院子，然后大门轻轻关严，奶奶便带了我们朝回走：“的就是想探我的底细，我就是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下落。”
走到了热闹处，奶奶扬手叫了辆人力车，我们四个人挤在辆车上，车夫苦了脸抱怨我们人多，价钱却是样的，奶奶格外大方，掏出块大洋扔给了车夫：“这个ฐ价钱成了吧？”
车夫马上兴高采烈起来：“谢谢太太，上哪儿去？”
奶奶吩咐他：“按我教你的路线走，到了我自然会给你说。”
奶奶掏出面小镜子，路上在自己的脸上照来照去，芹菜问奶奶：“天黑了，奶奶你照ั啥呢？”
奶奶说：“这是照妖镜，要是有妖精跟着我们，用这镜子照ั，妖精就吓跑了。”
奶奶指挥着车夫东绕西转，个时辰就能ม到的路，足足绕了两个时辰，到家之后，奶奶才长嘘口气说：“这单生意总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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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奶奶从来没有告诉我那ว笔生意到เ底赚了多少，金条藏到了哪里我们也都不知道。不过，我们的伙食衣着却大大改善了，基本上天天能ม吃到肉，周还能吃两次馆子。我和瓜娃都有了四季换洗衣裳，过去的衣裳๙基本上是老虎下山张皮，冬天棉袄棉裤从节气头穿到节气尾，夏天就更简单了，白天单褂单裤，夜里。现在冬天的棉袄棉裤都有了换洗的，夏天的单衣单裤ไ也有了换洗的。芹菜的衣裳๙最多，有什么เ好看的花布奶奶就扯回来，带着她到街口的裁é缝铺量身定做，对此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什么不满，芹菜是女娃ใ娃ใ，自然要穿得比我们花哨些。
瓜娃却很是纠结，单独跟我在起的时候就会唠叨奶奶偏向芹菜。有次奶奶和芹菜又出去逛街，命令我和瓜娃留在家里练功。我练了会儿蹬云腿之类的功夫，就去练开锁，开锁是我的兴趣，也是偷懒โ的由头，因为ฦ经过奶奶核准，我练习开锁，琢磨各种各样的锁头构造，也纳入了练功的范畴。我在屋里将几把新近搞到เ的锁头拆了琢磨，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各种锁头，不管外形有多大差ๆ异，也不管钥匙有多大差别，原理都是样的，内部ຖ构造也都基本相同：弹子弹簧卡口锁舌等等，只要能够掌握这些基本原理，配以合适的器具，就没有打不开的锁。
我在屋里既是练功，也是偷懒，躲避大太阳，节省力气。瓜娃个人在外面练得翻江倒海，会儿能ม听到他蹬云腿时落地的嗵嗵å声，会儿能听到他奔跑时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发力时的吆喝声。有阵他没了动静，我不经意地朝院子里瞄了眼，院子里没人，我倒也没在意，估计他是去了厕所。
奶奶和芹菜嘻嘻哈哈地从外面回来了，奶奶进我的屋瞄了眼，告诉我从外面带回了凉粽子，要吃自己้去拿。芹菜抱着个包袱，匆匆忙忙进了自己้的屋子，我估计可能奶奶又给她做了新衣裳，她跑回去换上让奶奶看。片刻，从芹菜屋里传出了惊声尖叫。大白天会发生什么事呢？可能ม又是她看到了老鼠或者蟑螂之类的爬物。说来也怪，芹菜虽然是女娃ใ子，可是整天跟奶奶在起打混，胆子也不小，那回她敢跟胡来伙人拼命，就是证明。然而，她就是见不得老鼠蟑螂之ใ类的爬物，见了那些东西就跟见了鬼样。
“奶奶，奶奶，你快来看啊”
今天见到เ这些爬物叫奶奶，跟往常有些不同，往常她见了这些爬物首先叫的就是我，让我过去帮她消เ灭或者驱赶。虽然没有叫我，我却也不能ม假装ณ没听见，我知道，即便奶奶过去了，也得叫我，别看奶奶神鬼不怕，可是见了老鼠蟑螂那些爬物，也照样缩手缩脚๐没了威风，虽然不至于像芹菜那ว样惊声尖叫，却也没胆动手杀灭。
我跑了过去，进屋就脱鞋，无论是老鼠还是蟑螂，鞋底子都是最有效的武器：“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手举ะ着鞋，单脚蹦着问芹菜。
芹菜换上了件新า花衫子，看样子是正想叫奶奶观赏，奶奶没有观赏芹菜，而是在观赏手里的两ä件衣裳，更加让我吃惊的是，那ว两件花衣裳都被扯破了，件的袖筒被撕了下来，件的衣襟上有个大口子。
“这是咋了？好好的衣裳扯了干啥？”我惊问声。
奶奶的眼光朝我迫来，满脸寒霜冻得人心颤：“三娃子，老实说，咋回事情？”
我蒙了：“我咋知道咋回事情？”
奶奶显然立刻排除了我的嫌疑：“瓜娃子，瓜娃子，你给我死进来。”
瓜娃子答应着，迟迟不进来，奶奶追了出去，我和芹菜也跟了出去：“瓜娃子，你过来。”
瓜娃子装模作样地苦练蹬云腿，此刻๑刚ธ刚攀上了老槐树，坐在树杈上晃腿，脸上的汗珠子就像刚刚从雨地里跑出来，身上的衣裳๙也湿塌塌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干啥么เ，没见人家忙着呢。”
奶奶扑过去跃起把将他从树上揪了下来：“这世道傻子也想哄人呢，赶紧ู说，啥意思，不说三天不准吃饭。”
瓜娃ใ子还想抵赖：“干啥么，咋了么？”
奶奶把撕破的衣裳๙抵到他的脸跟前：“你的意思是这衣裳不是你毁的？”瓜娃摇头：“不是。”
奶奶扭头问我：“我和芹菜出去的时候，家里来过旁人没有？”
我们住到เ这里以后，也不知道奶奶跟我爹是怎么通气的，我爹很快就知道了，回来过两次，每次都给我们带些山里的土产，却再也没有给家里补贴过钱。奶奶也再没有像过去那样追在他屁股后面朝他要钱，我估计现在奶奶有钱了，所以也就没必要再朝我爹要钱了。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两ä次鸡冠子和鸡鳖子两个人来了，说是我爹缺钱，问奶奶要钱，奶奶竟然也没有问他们卖药的钱哪里去了，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们几百块大洋打发掉了。
我替奶奶打抱不平：“我爹他们分了半药，他们卖药的钱呢，咋还向我们要钱？”
奶奶叹了声说：“你爹不是个ฐ乱花钱的人，也不是个肯张嘴朝人要钱的人，张嘴了，就是过不下去了，他自己不来，就是不好意思直接对我张嘴。”
我知道那ว批药的价值，我实在想不通，我爹怎么就能ม那ว么快把那ว么多钱花光了。我的猜想是，八成他的药钱没收回来，可能ม叫人家给骗了。
除了我爹和我爹的伙计偶尔来下，我们家基本上处于封闭状态，既ຂ没有客人，也不到เ别人家做客，从来不跟任何人来往。所以，奶奶问我这话，只不过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判ศ断，而不是真的问我们家来没来过人，如果来过人，她回来我们头件事情就会向她报告，用不着她张嘴问。
“没来人，就我跟瓜娃两ä个人。”我如实回答，同时也想起了那阵瓜娃ใ没了动静，我还以为他上厕所去了，看样子他是跑到芹菜的屋里惹祸去了。
奶奶继续审问瓜娃：“家里没有来过人，这衣裳๙是谁撕的？不是你就是三娃ใ，你老实说，到底是你还是三娃？”
瓜娃ใ毕竟是个ฐ老实人，不会把坏事往别人头上推，尤其是当了我的面，更不会。他不吱声了，奶奶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了，你给我说，为ฦ啥要扯芹菜的衣裳？”
瓜娃ใ说出来的话令我惊诧不已哭笑不得：“奶奶偏向芹菜，芹菜衣裳那么เ多，我跟三娃哥才几件。”
奶奶扬起手就要打，却没有打下去，反过来问我：“你呢，你也嫌芹菜的衣裳多了？”
我连忙实话实说：“我没有嫌，芹菜是女娃娃ใ，女娃娃的衣裳就是要比男娃娃多比男ç娃ใ娃花么。”
奶奶点点头：“三娃大些，懂ฦ事情，心也宽，不像你这个货，你说咋办呢？”
眼见着瓜娃ใ这回肯定要挨惩罚了。奶奶惩罚我们的方式可以分成两类：武的和文的。武的自不必说，就是个ฐ字：揍，轻则扇巴๒掌，重则ท动用鸡毛掸子抽屁股。文的就是罚饭，罚饭就是不准吃饭。根据问题的严重程度和错误的轻重，分为罚顿ู饭两ä顿饭三顿饭，最严å重的是罚三天不准吃饭。奶奶对瓜娃和芹菜比较少用武的，更多的是用文的，尤其是芹菜，从来没有挨过奶奶的巴๒掌和鸡毛掸子。
芹菜揪了揪奶奶的衣襟：“奶奶，算了吧，瓜娃ใ已๐经认了，就不要罚饭了。”
我们都知道，饭对于瓜娃ใ来说就是命，他的贪吃不仅表现在对零食贪得无厌，吃饭也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内容，如果不让他吃饭，我们照吃，我估计瓜娃就会恨不得自杀。
奶奶说：“瓜娃ใ正在长身体呢，就不罚饭了。”此话说得好像我不是正在长身体，因为我被罚饭是家常便饭，也许我现在长大了，奶奶觉得像过去那样揍我更累，抗击打能力也越来越强，过去几鸡毛掸子抽到เ屁股上，我就会鬼哭狼嚎，现在抽上几鸡毛掸子，我还能笑得出来，所以现在我挨揍的几率小了，罚饭的几率大增，每个月都得因为ฦ各种各样的问题少吃几顿饭。
“饭可以不罚，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瓜娃，你要牢牢给我记住，芹菜是女娃ใ娃，你们是男娃娃ใ，男ç娃娃ใ就是要照看女娃娃ใ，有吃的要先给女娃ใ娃ใ吃，男娃ใ娃不讲究穿着，讲究的是本事，女娃ใ娃就是要穿得漂漂亮亮”奶奶这么说着，瓜娃ใ连连点头，好像很听话，很明事理，其实我知道，就凭他那个猪脑子，奶奶说这些话他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这，”奶奶顿ู了顿ู，我仿佛从奶奶脸上看到了丝狡黠的笑容，可惜奶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像池塘泛起的涟漪消เ失不见，以至于我不敢断定奶奶是不是真的笑了，“你不是嫌芹菜的花衣裳多了么เ？那ว就把芹菜的花衣裳๙给你分几件，的每天给我穿上，再不准穿你自己的衣裳，好好尝尝穿花衣裳的滋味。”
我和芹菜都愣了，我们实在没有想到เ，奶奶竟然还能想出这么古怪的惩罚办法。当时我们，包括瓜娃致的想法都是不管怎么เ说，穿芹菜的花衣裳都算是宽大处理，因为穿花衣裳不会像挨打那么疼，也不会像罚饭那么เ饿。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才明白，这种惩罚绝对比挨揍和罚饭还难受。
奶奶挑选了两ä件芹菜冬季穿在棉袄外面的罩衣，件是大红花花的大襟衫子，件是翠蓝色的对襟褂子，因为ฦ这是芹菜冬天套棉袄用的，比较宽大，瓜娃的身坯虽然比芹菜大了圈，可是现在是夏天，衫子和褂子穿在瓜娃ใ的身上倒也能够勉强套得上去。瓜娃没穿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想象过他穿上花衣裳会是什么เ样子，等到真的穿上了，我们都控制不住地想打他，他穿上花衣裳๙的样子太欠揍了。
瓜娃的长相本身就带点瓜劲，鼻头是典型的疙瘩大蒜，眉毛是典型的两ä根微型扫把，黑黢黢的圆脸就像个皮球，两ä只眼睛活生生的就是手指头，而且是小拇指头捅出来的两ä个小洞洞，两ä颗小小的圆圆的黑眼珠永远固定在眼眶中ณ部，从来不会像奶奶那ว样叽里咕噜地乱转。他脑袋没有发型，因为奶奶向给他剃秃子，奶奶说他的头发稀落落的，现在剃秃头，长大了头发就会好。就这种形象，身上再穿上芹菜的花衣裳๙，惹得人乐不可支，笑完了就想揍他。
因为他穿的是芹菜的衣裳๙，我跟芹菜就都把他叫二芹菜，还骗他说，既ຂ然穿上了女娃娃的衣裳๙，他现在就是女娃ใ娃ใ了。他自己้也稀里糊涂，有次我去撒尿，看见他在厕所外面徘徊，我问他要干啥，他说要拉屎。我说拉屎要到厕所里面拉，你站在厕所外面干啥呢？他竟然告诉我，他不知道现在他该上男厕所还是该上女厕所。我笑得肚子疼，笑过了，我告诉他上女厕所，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女孩了。瓜娃居然听信了我，真的战战兢兢地踅进了女厕所。我在男厕所撒尿，听到他在隔壁女厕所拉屎发出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差点笑得掉进粪坑里。傻人有傻福，瓜娃在女厕所拉了泡屎，居然没有碰上个ฐ上厕所的女人，算是他走运。
回家以后，把瓜娃到女厕所拉屎的事情讲给了奶奶和芹菜。她们俩听了之后也是笑得肚子疼，笑够了，奶奶就开始骂我，说我欺负瓜娃ใ，瓜娃年龄小，欺负瓜娃傻，开个ฐ玩笑可以，真的把瓜娃支使到女厕所里就是缺德，结果我被奶奶罚了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