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肯定不是句号。
谷飞鸟没给她更多的时间纠结,迈开两条长腿直接进走了。
“谷少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啊?我今天有时间,我给你当导游啊?”言遇暖默念胆大,脸皮厚,小短腿倒腾着碎步跟紧他。
言遇暖自我催眠,我在他眼里是天仙,我们之ใ间就只有薄薄一层窗户纸……
谷飞鸟不动声色,“恩,巧。”挑着眉毛,翘着嘴角,等她的下文。
她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她们控诉的主人公貌似是谷飞鸟?
庄固渊抽出一张白纸,手指颤抖的几乎ๆ握不住笔,思考着,慢慢在白纸上写下一味又一味中ณ药。
“护士站那里没有登记你的个人信息,你……”小护士本来想让他登记一下自己的信息,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就收获谷飞鸟一记凌厉的眼神,她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四肢僵硬,有种自己้稍微动一动就会被干掉的感觉。
最开始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羡慕他有个姐姐,羡慕他有玩伴。
“我以后天天给你打电话,打的你烦我!”
庄固渊把他推出房门,半掩了门,从门缝里露了半张脸——大家都这么熟ງ了,你忽然跑我这坐着不走,此事必有蹊跷!老辛,你可别连累我犯保密条例!
大家吓得赶快把手机电子产品全收起来了。言遇暖本来想给谷飞鸟打个骚扰电话的计划也只得作罢。
好像有点自私。
跑完了回家包饺子,苗满仓负责擀皮,饺子皮擀的滴流圆,一看就是熟练工种。
苗满仓干了杯里的酒,“不后悔。我这人啊,命就这样,我也看开了,抓住一样是一样,现在也挺好,我给她当贤内助,她主外我主内。”他嘿嘿笑,“总的舍得点什么,要不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凭什么看上咱啊?我又不像你小子长得帅!我只能努力,全凭任劳任怨,而且我觉得值了,在外边那么要强一个人回家跟你撒娇็,那感觉,特别好!”他冲谷飞鸟眨眨眼,“你小子还不懂ฦ,赶快找一个吧!”
言遇暖脸一红,“恩,他说那衬衫是你姐姐做的,他还跟我说了你好多事呢,说你小时候总欺负他。”
言遇暖给他回短信:不想知道,因为他就在我对面呢!
谷飞鸟点点头,“穷家富路,你妈妈是对的。”
其实他怀里应该很暖和。
言遇暖擦眼泪,“大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女人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战斗力不可目测。
哎,你又在不由自主ว的瞎想了,果然已经喝醉了吗……
只是看着他,就能让她满足。
半晌,他发觉周围的安静,看了看她,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不礼ึ貌,略感抱歉,他真的不是个好听众,早就被段林涛那ว个话痨逼出左ุ耳进右耳出的好习惯,“你家里很有意思。”
谷飞鸟放开手,男ç孩迅速爬走,在铺位上翻滚闹腾,头带大檐帽,玩的不亦乐乎ๆ。
“你知道我是谁吗?”
火车进了个大站,俩人都转头朝窗外看,夜色正浓,有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远近一片隆隆闷响,快到เ午夜了。
他实在太疲劳,纵是个铁人也觉得疲倦。火车上人很少,环境很放松,所以他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浅眠状态,不过马上又惊醒,梦见姐姐。
拍着自己้的软软的肚皮想,我真的要锻炼了。
谷飞鸟将随身行李放入x光检查设备,张开双臂任安检人员在他身上检查,然后接过检察官盖好印章的护照,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警报机关接二连三被触发,别ี墅的双层防盗门锁正在被打开,传来咔哒咔哒的轻响,门开,冷风入。
“你们觉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时刻,也是最残酷的时刻?”
他不是个ฐ傻子,他享受被姑娘们爱慕的光荣,喜欢她们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的可爱表情,他愿意在可能的情况下对她们笑一笑,表现一点适当的亲近。
没用一个礼拜,年轻漂亮的女大夫就拜倒在谷飞鸟的作训裤ไ下。
彭博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老太太死活不肯要,他也就作罢。
言遇暖撇嘴,“但我可不觉得三胖有这么เ简单。”
彭博说完了就看见言遇暖整张脸都呈现出惊愕的状态,眼睛睁得大大的,三分害怕七分着急,嘴唇都哆嗦了两下,“他他他,那衬衫是他姐姐做的?”
言遇暖猛的醒悟过来,视线聚焦在对面人的脸上,有点点眼熟ງ,非常可惜他居然不是穿的警服,长的还行吧,一点小帅,笑起来有一个酒窝。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冰冷的地上,夕阳在基地大楼ä的玻璃上折过一道刺目的光,有风吹过,沙子迷了眼,他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星光。
第二天一早ຉ众人在食堂没有看见蔡队长,知道这次又是行动队赢了,不过昨天晚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大师兄也看到เ这条信息,挥挥手说那算了,你们好好玩,我回去睡觉去。
言遇暖傻傻的点了点头,被抓过的手腕子火辣辣的,“谢谢。”她向后退了一步,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脖子又要扬成9๗0度,她怕再凹出一口浊气来。
郭大校拍桌子指着他背影:嘿!你这老东西,跟我拽什么拽!
谷飞鸟看着她一边呵气一边用僵硬的手指翻着那ว本资料册。言遇暖皮肤很白,被冻透的双手却又青又红,手背上隐约现出深色的血管,指甲也隐隐发青。
她还在介绍身边的藏品,博物馆里空旷安静,只有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柔柔的。回到西安之ใ后她就自动恢复成乡音,软糯清婉,词句从她嗓子里出来,婉转低回像飘着的一缕青烟,缠缠绵绵,从耳畔荡进心里去,在心尖上轻轻拂过,抓又抓不住,放又放不开,痒痒。
他随口问了个问题,言遇暖思索了两秒,有点不确定答案。
她又收回手指放在唇边呵气,神态极认真的查看着手中的资料,仿佛她在讲述着多么重要的东西,事关天下,马虎不得。
谷飞鸟说别翻了,随便看看就行。
言遇暖说那怎么行呢!你难得来一次。
他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在这么微乎其微的小事上被她这样的在意着,他有点受不住。
这么耐心,这么细致,这么温柔。
他忽然变成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需求,都被当做头等大事,极近所能的满足。
而且她付出的那么心甘情愿,乐在其中ณ,自己只需稍作肯定的点点头,她的喜悦就从眼底透出,仿佛正接受这世间最高奖赏。
自己何德何能ม呢?
他觉得自己在动摇,有点抗不住。
他还在犹豫什么เ呢?这么一个温柔的可人儿,谷飞鸟,你放弃了真的不会后悔?
你人生中还有机会遇到这样温暖乐观的人吗?
你应该自私一点。
其实她的要求可能很简单,只要你对她好就够了。
对她好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能ม做到,不管她要什么เ,尽力给她就是了。
他很想把那双冰凉的小手握住,替她暖着,他想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资料é不那么准确也没关系。
言遇暖感觉他的异样,抬头看他,手指还放在唇边,表情有点呆,是不是她刚才介绍错了?
谷飞鸟漾起一个淡淡的笑,非常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ณ,揉搓了两下,“冷了吧。”
言遇暖脑中ณ轰的一声,血压急升,神志不清,双手好似从冰窖里直接伸进了火盆,刺๐激太过强烈,已然没有知觉了。
他、他、他正握着自己的手!
什么情况这是?
谷飞鸟笼着她的手,冰凉的小手,轻轻在掌中摩挲了两下,又小又软,柔若无骨,跟想象中一样的细腻触觉,似乎ๆ稍一用力就会坏掉,像致的艺术品。他握了一会,感觉她指尖的冰冷正被自己手心的温热慢慢击退,两ä个人的温度变得一致,相连的皮肤似乎快要融为一体。
言遇暖呆呆的盯着交握在一起的四只手掌,好像不敢相信,他这是接受自己了吗?可是自己้还没有表白啊!难道说,这是心有灵犀?
不不不,这一定是她在做梦!